飞珠溅玉(二)17(1 / 2)

从南池村出发前,乔晟铭就命一名蜂使前往寿春,向平王递了封信,西南起事,最近的救火地只有淮南。

他在信里简短解释了起因和缘由,然后向平王借兵平反,乔晟铭另外告诉了他一件事情——

“王叔生辰将至,王兄已在前往寿春道贺的路上,想必不日便能抵达。”

平王乔安,淮南国的藩王,向来忠厚老实,不喜与人争抢,是所有人嘴里的“老好人”,也是几个王室成员里最宠乔龙渊、乔晟铭的叔叔。

虽然乔安为人有些畏缩,不太与人打交道,但他对大齐王室的心无人可以指摘。

可是再怎么忠心不二,自家封国好好的,突然告诉他,封国正儿八经的顶头上司、这个国家地位最崇高的人要过来,都会让人不舒服。

哪怕打的旗号是来庆生。

当初乔晟铭在被困南池村前就和乔龙渊写过一封信,在信里详细讲述了西南的端倪,疑心秦王会造反,让乔龙渊对乔贺加强防备,若是他还没来得及赶回长安就被乔贺围困,请乔龙渊前往淮南,届时他会向淮南王请兵,需要乔龙渊亲自过去,算是“施压”。

而当长安收到西南急报称乔贺正带兵前往河池时,乔龙渊预想到了乔晟铭会写信求助于平王,便御驾前往寿春。

但无论如何,大齐皇帝本不应该干预藩国,乔龙渊这次前往寿春表面写着是去道贺,可乔晟铭请乔安派兵驰援,皇帝此刻又来到淮南,若出兵前往,淮南没有军队,内政很容易就会被乔龙渊控制,若是不出兵,自然会让乔龙渊心有不满,到时候又有了机会趁机打压淮南藩国。

乔安必然是会派兵过去的,只是这种颇为赶鸭子上架的行为可能会让乔安心有不虞,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

乔晟铭心知此举有可能得罪乔安,但还是这样做了,一来乔安毕竟是自己王叔,他们是一家人,就算真的让乔安不满,他去好好解释一下,赔个礼道个歉也就过去了;

二来,乔晟铭心里知道,自己其实早就有削弱大齐藩国实力的打算。先祖当年为了嘉奖那些有从龙之功的将领与兄弟,定下这分封诸国的决定,原是抱着众星拱月、以藩屏王之意,可几百年下来,各个封国和皇室血缘淡了,关系疏远了,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功效,继续任其发展,恐成大患,如今的秦王不就是最鲜明的例子吗?

思至此,他突然失笑,前一秒还念着血脉相连的亲缘,后一秒就开始视这些亲属们为大患,自己也是够无情的。

谭韵弥本来就有些怕身边的两尊大佛,见乔晟铭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是在思索对策便不敢打扰,刚喝下一口茶却见乔晟铭轻轻一笑,笑意尤带狠厉之色,被吓一跳,好险没把那口茶吐出来,硬生生等到吞下去才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谭大人这是怎么了?”李洛望过来,不知道谭韵弥为什么突然咳嗽,“是想到什么了?”

谭韵弥缓过劲来,站起来朝乔晟铭和李洛行了个礼,“殿下,将军,臣是河池的县令,我想问问将军究竟有何计策,不知方不方便告知?”

“奥你说这个,”李洛摇摇手,“这倒没什么,只是行军作战讲究一个'密',希望谭大人万不能跟其他人说。”

“自然自然。”

李洛站起来,四下环顾,还是觉得他们手边的茶具最合适拿来解说,于是抄起其中一只,“我早就知道西南这边地势崎岖,所以当初才没有带太多骑兵,如今敌众我寡,硬抗肯定是抗不住的,所以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乔晟铭没出声,听到瓮中捉鳖他已明白了李洛的意思,静静听着她的安排。

“河池尤为多山,我们来时就发现了入口处狭而长,又有山壁作为遮挡,所以埋伏人在入口处,等他们大军长驱直入我们再来个关门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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