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往日恋情21（1 / 2）

离开唤云塔东南西北楼周围铺满了石砖的广场，视野所及之处都是茂密的树木，蜿蜒的石板路隐藏其间。与那天在君山城里见到君山法校不同，云中修院没有外墙，所有的屋舍都坐落在林木之间，由许多纤细的石板小路互相连接。君山法校规整肃穆，由门与围墙构成了不同的区域。法校的屋舍都不算高，由于不允许立像，雕塑绘画呈现出非常写意的风格，让置身其中的人不自觉地感受到规整和秩序的奥秘。而在云中修院，即使是初登小岛的人，也能立刻看见那直插天际的高塔，就像一颗无比巨大的尖笋，当你站在它的脚下，你甚至会不自觉地向后倾倒，无人不感慨其威严，让人心生敬畏和恐惧。

“只有你敬畏神，祂才会回应你，怜爱你。”当穆白站在大殿中，望着高大威严的云中君巨像时，祭礼老师对同学们说。当他盯着那巨像看久了，那令人不安的震慑感也就慢慢消失了。他开始想，天神真的都是这般巨大吗。

小道的两旁生长着茂密的槐树和樟树，林中更深处有一颗巨大的槲树非常惹眼，它的身躯非常粗壮，上方的分枝都比它四周的槐树来得壮实。云中修院中有许多非常突兀的巨大之物，那高塔，大门口的牌坊，分隔苍正园和未央园的一段灰色高墙，还有在林中散乱分布着的高大瞭望塔。小道的前方出现了非常密集且凌乱的石柱，高矮不定，有的仅人高，有的直直地向上伸出了树冠。穆白走过石柱，能看到小院的木门敞开着，顶上挂着“先贤祠”的牌子。

先贤祠中寂静无声，就连平日叽喳吵闹的鸟群在这里也安静下来。穆白想起了那天在法校的先师堂热闹的情景，先师堂中演奏着庄重的音乐，苦涩的熏香味从堂中一直飘散出来。这过于安静的环境让穆白隐隐不安，即使有些冒犯，穆白向里边喊着谭瑟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应他。在四周高大树木的遮蔽下，这小院阴翳潮湿，石砖的边沿生长着青苔。左侧的游廊里靠墙放着一把扫帚，右侧侧屋敞开着门，里面是书房。

穆白向前走到了正屋，正中间是学校的创始人立像，两侧各位先师或坐或立，形貌各异，但是都相当威严。两侧的小香炉中新添了香，正不断飘出穆白闻到的那股苦涩香味。穆白又喊了一声，见无人回应，他穿过正屋，到了后屋前，后屋的门关着。他想谭瑟应该不会把自己关在里面，但是他哪也找不到她。他推开了门，屋里摆着许多架子，上面挂着许多画。他靠近查看，那画中情景无比怪异，令人费解。正在他研究时，他听到有人在喊他。他侧过头，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墙边，他身后挂着一副巨大的画。他正准备靠过去，他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手腕。

“你怎么自己跑进来了。”谭瑟责怪地说。她抓着他赶紧向回走。

穆白见到自己的身体站在房间门口，谭瑟担忧的站在一旁。他们向着自己的身体走去，跨出门的一刻。穆白仿佛是迷瞪了一下，他面向屋子站在门口。“这屋子部了阵的，还好我在，不然你马上就要掉进画里了。这里面挂着都是以前学校一个非常古怪的巫师柳木的画。”谭瑟见他似乎在愣神，拍了拍他的肩，告诉他别站在这了。她赶紧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我刚才一直在喊你。”

谭瑟带他到了正屋的耳房，屋子里有一个提着篮子的女巫师像，笑得非常和蔼亲切。“她是汤玉燕，你知道吗？我们学校最出名的草药师。在那次和嘉大鼠疫的时候救过很多人。”她坐回自己的垫子上。刚才她一直在这里打坐，她能很容易感应到她的灵魂。汤玉燕也是这先贤祠中唯一愿意脱离静息，回应她的感知的先师。

“你来这里干什么？”谭瑟问。

“我来找你帮忙，想让你找到一个死去很久的一个人的灵魂。”

谭瑟摇摇头，“不行。亡灵术是被禁止的。如果你想念你的祖先，你可以给他制作祭坛，供奉贡品。只要你够虔诚，你也许会在梦中见到他。”谭瑟盘腿在人像对面的坐好，已经不太想理会穆白。

“不是的，我是想让你帮忙施展请鬼术。只要我们与亡灵说好，他愿意帮忙，我就能顺利地施展请鬼术。”

谭瑟张着嘴，眼神向上看着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的越来越离谱了。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要做这种事去找别人吧。”

“我们不是一起坐船来岛上的吗？所以也可以算作朋友吧。”

谭瑟已经有些不耐烦，她一直瞥向门口，想着怎样让他离开，“我不是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