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雾夔侵袭清河城66（1 / 2）

登记点前的平地上沿路停着许多马车或是牛车，有些就地打了地铺，将商品陈列在毯子上，如果有意愿交易的，可以上前询问。然而，与其他静静等待着登记完成的商贩不同，有位带着域外之地的奇珍异宝的商人的地铺前聚集着许多人，那些人不时发出赞叹、惊讶的声音。这些来观赏的人中或许没有一位能够买下他的任意一件货物。尤其是他摆在地铺正中间的那枚他为国王寿宴准备的南卡利的红宝石，晶莹透亮，在阳光下绽放着华彩，吸引了所有商人与仆从的目光。

“我去那边看看，好像有很多宝石。”卞庄说。他三步两步跑去了前面。

“哇。”春雪看到地铺上各色的宝石，也不由得发出赞叹，两眼放光。

沈林有些担忧，这人未免太过无防备，这么多的宝石就这样铺在地方，即使这里有许多王宫的卫兵，但如果他离开这里，他的安全就难以得到保证了。然而，他看向那位商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乐得将他大量的珠宝向其他人展示。他看着那商人下摆的倾斜着的围裙状饰品，那时是一件金属网状围兜，上面镶嵌着许多细碎亮石。他想他曾经见过这样一件东西。

没一会，他想了起来，他还在克尔科的教会时，有一个和教会有贸易往来的商人同样穿着这样的围兜。他最后一次去找他，发现他死在他在克尔科租住的住宅的地下室中。地下室漆黑一片，无法透进一丝光亮。他就坐在地下室的中央，仅仅依靠几个水缸维生。他发现那人死于饥饿，显然他在地下室待了非常长的时间。

有一位与他接触较多的教徒告诉他，这位商人信奉冥火教，是在南方的南屏国的一个邪恶宗教，常常举行可怕、残忍的仪式，在任何国家都几乎被认定为异端邪教。他想，看来国王的寿宴是来者不拒，当然，除了来自俞朝的夏人。

卞庄兴奋地挤到了人群前面，他向围着头巾、带着围兜的商人询问这些奇异宝石的名字。也许难得有不仅仅来观赏，或觊觎宝石的态度来问他宝石的知识。商人以一股奇怪腔调的夏语，但是非常热情地向介绍他的珍奇宝石，甚至是产地，以及与这些宝石相关的历史故事。

卞庄为商人的博识与专业叹服，他是位真正的宝石学者。他兴冲冲地从自己的背包中翻出了他从山洞中拾取的透明石头，拿给商人看。他着急地询问商人能否辨别这颗石头，它是什么，值不值钱。卞庄期待地看着他。

商人接过透明石头，专注地左瞧右瞧，皱着眉思考，“还从未见过看起来这么特殊石头。这个里面好像有东西，一直在动，就像那种有虫子的琥珀一样，但是这虫子好像还活着。而且这东西如此透明，确实很漂亮诺。”

卞庄失望地接回石头，这是连宝石学者都辨别不出的宝石，他仍旧不知道它价值几何。正在他思索间，有人拍了下他手臂，卞庄抬头看去，只见那人两鬓斑白，但是身形高挺，双角靠中，尖且长，一脸冷漠甚至带有敌意，“你们是俞朝来的吧。和我到登记处去一趟。”这位长者不仅会说夏语，而且极为流利，与本地人无异。

“有什么事吗？”沈林对这个面露不善的长者有所提防，站到了卞庄身前。

“大长老！”有几个熟识的商人认出了这位长者。大长老向他们点了点头。

“我们是代表云中道场，向国王……”沈林紧张的神情有所缓和。

“具体的我们去登记处说吧。”大长老说。

众人跟随着大长老进入了登记处的小屋，走进了侧间。房间简单，带有一点恰到好处的装饰，铜灯、花盆以及一个带有纹路的大窗。大长老请他们坐下。他一副公务式的表情，首先告诉他们，他们没有办法见到国王，毕竟由于两年前的战争，如果国王与夏人会晤，会不好交代。他与云中道场的葛仙翁熟识，他一定会向国王转达道场的情谊。另外还有一件事，他发现卞庄所有的那枚石头非常特别，他请卞庄拿出那个石头，让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