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异变的原因(1 / 2)

带有氨味的鱼肉在嘴里融化,那种刺激的味道几乎要将舌头麻痹,不一会将挂在木矛上那块人头大小的鱼肉吃了个干净。

代额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同乡,嘴里还嘟囔着这几天记录的身体变化。

“一开始你晕倒的那时候我当你是中暑了,莽顾图还拿了海水浇到你身上,怎么浇也浇不醒,身体变的冰凉。”

“后来感觉更不对劲了,仅仅是半天,你的胸口像是脱水了一样,非常吓人,活像风干的蜡肉,皮肤就像在太阳底下融化的蜡一样,整个人淌到在地上。”

“今天是你晕过去的第五天,本来我们打算把你埋掉的,可是看你的胸膛一直在起伏,就一直用剁碎的鱼汤喂着---昏着的你已经吃不下去鱼肉了…”

周政认真地听着代额的抱怨,自从他晕倒之后那种泌入骨髓的阴凉便完全消失,同时消失的是岛上永恒的黑色,草木和泉水都回归到了他本身的样子,火辣的太阳又重新占领了这儿。

这是个好兆头,听代额说显出黑色的水和草都是不能吃的,幸运的是在桶装淡水耗尽之前岛中泉水又恢复了那种自然的甘甜。在甘甜的驱动下,代额改造木板重造木叉,和岛外那群鲨鱼们较上了劲。

大块鱼肉终是下了肚,可饥饿的感觉仍未消去半分,原本不大的胃现在仿佛成为了一个黑洞,无论投入多少东西都无济于事。

摸着自己松垮粗糙的皮肤,两人小心的挽起肩膀,搀着骨瘦如柴的周政走进了木质的棚子。

木板虽然坚硬,但至少可以阻挡尖利的沙砾,两眼迷离地瞪着原是船底的木板,那板面上还有鲨鱼撞出的痕迹。

稍稍转动一下体内的黑气与白光,便察觉到与原来大不相同,一股虚弱感传到心头。

那团黑气少了一块,它们激转咆哮着永不停息,溢出到体外的黑气组成一条细线,从胸口延伸到岛中中的水池。

结着盐晶和擦痕的简陋木板房里,周政一口气休息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完全恢复的代额两人至少猎杀了三十多头鲨鱼,房内周政自能下地以来便担起了照看火堆的重责。

中午代额和莽顾图又拉上了条鲨鱼,经过简单的处理后,渗着血水的鱼肉上了烤架。

周政眼神迷离地观察着一切,简陋的火堆摇动着成块的鱼肉,白烟从火与肉的界限分离出来,从木板房顶的间隙中飘向天空,红与白的颜色让人想起盘古开天时的蛋清与蛋黄,可鱼肉的香气与鸡蛋的香气还是有些区别的。

代额和莽顾图吃掉了这条鱼的一半,在吃饭的时候,周政听到了要计划拓出一块荒地,在代额的衣领里他们找到了半把麦粒,它们来自北方的半岛的冻原之上。

“你瞧,我就说当时这件衣裳不能丢,家里的阿妈缝衣的时候都会缝进去种子,现在到了这岛上,作用可就能显出来了!”

代额得意洋洋地冲着两人说,这也许是半游牧民族农人的习惯,无论在哪里,只要见到肥沃的土地,就将成把的麦粒抢先撒进打好的垄沟里,直到它们成熟或被干旱与涝灾摧残。

这是上个时代的旧俗,代额说正是这老祖宗的智慧救了三人一命,只有周政以一种专业的态度怀疑光热不匹配下麦子顺利生长的可能,引种可不是个容易的活计。

老祖宗的智慧终归有限,可后人的经历是无限的,兀尔特和代额按家谱来看是同一始祖,他敢打赌那一辈子在冻原上游牧的始祖肯定没有见过海。

半人大的鱼肉下肚,也仅仅是让自己面色红润了一些,饥饿的肚子和干瘪的身躯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下真急了…”

经过几天的实验,周政发现无论吃多少,吃什么,都不会使自己的肚皮显出一点轮廓,侵入体内的黑气仿佛一支永不停息的绞肉机,将食物带来的一切富足的饱腹感绞个粉碎。

“那团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真是生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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