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绝境逢生(1 / 2)

三人转头望去,在那海与天的界限之中,仿佛突兀的生出来一条黑身的巨龟一样,从那海天的夹缝中蹦出来一个黑乎乎的海岛。

那岛屿愣是见不到一种绿色,它整体浑圆,显露出一种灰黑的死寂,在蓝色为主体的大海中显得那么突兀,仿佛是蓝帆布上一块显眼的墨斑。

“这是什么岛屿,为什么之前捕鱼的时候没有看见…”

周政来不及多想,那些鲨鱼还在船底乱顶,引得船身不住地振动,振动的频率开始趋同,它们似乎是有目地的向一个方向汇聚而去,那方向正是岛屿的方向。

甩尾巴的巨鲨倒像个头目,它领着鱼群绕着船儿一圈一圈地转起来,只见他时而向左忽而向右,仿佛一个督战员,周政亲眼看到两条离船较远的鲨鱼被这头目一口咬死。

随着它们的移动,船下的撞击也愈发齐整。相同的频率不仅没使船散架,反倒让船儿以一种奇异的方法提起了速度。那不大的船体一边吼起嘶哑的声乐,一边向不远的岛屿直直地冲将过去。

木板的夹缝被外力挤出吱吱的声响,那三人惊恐的看到几条大的缝隙中开始传来哗啦的水声,随着速度的加快,进水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几乎是瞬间,冰凉的海水便涌到了裤管的高度。

系在桅杆上的绳子绷的笔直,周政身上亮起的金光挡住了狂躁的疾风,看着舱边缩作一团的莽顾图,他手里的那把鱼叉终归是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船上的水位越来越高,船儿的速度也愈来愈快,桅杆连着帆布一并摇摇欲坠,代额刚刚眯起眼来努力解开绳子,那油污的白帆布便带着桅杆飞向了远方。

令人牙酸的吱嘎愈演愈烈,无计可施的三人狼狈地抱作一团,船头的几块木块夹着浪花呼啸地向头上砸去,还好周政振起的金光挡了两下,否则还真能被砸个头破血流。

感觉下一秒脚下的木板就要崩裂的时刻,一声刺耳的吃啦声从船底传来,狂躁的海风瞬间消失,而波涛的顺滑与颠簸也被石头与沙砾的粗糙所取代,在船体散架之前,破烂不堪的救生船终归是被顶到了沙岸上。

三人晃着脑袋松开了折断的桅杆,摇摇晃晃地滚出了船体。当推力消失的那一瞬间,船儿终于如释重负地散架了,两边的木板哗啦地后将过来,将本不结实的船底一下砸进沙地中。

黑色的沙像海浪一样飞扬到半空,望着中央垮成一团的木板,周政浑身都在颤抖,莽顾图的脸色像刷了白漆,只有代额手里挥舞着不知名的东西在那儿怒骂。

“该死的监工不但克扣了救生船的工钱,还把咱靴子的料钱给扣了!你看这鞋底里藏着的纸疙瘩!”

不合时宜的怒骂和面前尘埃未定的画面形成一幅荒谬的构图,而代额便成为了图画的中央。怒骂声将惊惶失措的两人震醒,周政终于开始量起周围的环境。

首先映入眼眶的是一块深黑的土地,黑土地里长出黑色的杂草,黑沙砾,黑石块。这块土地是如此的平旷,黑色从边缘的沙滩扭曲到中央的水池。

东倒西歪的杂草杆构成了岛上唯一的起伏,无论岛上刮着多么强烈的风,它们也仅仅是微微的颤抖与摇晃,周政感觉让它们如此沉稳的只有地下发达的根系,也许它们的根也是黑色的。

岛上的黑色不但是平旷的黑,还是一种齐整的黑,从左到右,从里到外,方形的岛屿到方形的水池,不用结合岛外游荡的鲨鱼,只要不瞎,也知道这种岛屿肯定不是自然的伟力所形成。

当头的烈日照在周政的头上,可是阴寒的气息却不断从脚底板下传上来,仿佛那层覆盖的黑灰隔绝了这种热力一样。

周政盯着这一切,忧心忡忡的囔囔着,

“这片岛上处处透着诡异,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话音未落,那木堆里爆出了莽顾图的惊呼,周政与代额对视一眼,急冲冲地冲向那只完全垮塌的破船。可是还没等他们冲到木堆前,便见到他捂着发红的脑袋从里面爬了出来。

见到见到飞奔而来的两人,那学生工得意的挥舞着手中的小刀,仿佛没有看到两人怒气勃发的脸色,他永不停歇的嘴里还在不住地叫嚷,

“那刀没有掉到海里!我就知道,它正好好地挂在船尾的木板上,我把他找出来了!”

看到青年好端端地站在沙滩上,虚惊一场的两人放慢了速度,这时周政体内的光性却波涛般的翻腾起来,整个人像被冰冻一样凝固在原地,只得看着代额气势汹汹地从身边走过,而自己却侧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身后那一片草丛,在两人的惊呼声中,那瘦弱的身躯直直地倒了下去。

再睁开眼,周政发现自己正处于一方凝固的空间中,在尚不清淅的记忆里,正是那些黑透的草木变成了泥潭,一下将自己拉进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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