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觉醒28（1 / 2）
陈唯钧很快也离开了，虽然通过与章响的交流我明白见习神职者并非“学生”或“徒工”，我们也要协助办案和战斗，但这些任务的执行比我想象中要更加紧凑且忙碌，不过忙点好，这说明大家都是好人。我没检查出神职者资质时就常担心诸如我们受到魔族威胁而负责处理的机关怠慢松懈那可怎么办这类问题。
好了，不想了，赶快去完成觉醒，然后也贡献出我的一份力！
这么想着，我独自一人走到了研究科的教学楼前，其实距离并不远，拐个弯走上两分钟就能到，这栋楼近几年翻修过，外墙贴了瓷砖，走廊和墙面都粉刷过，相对干净。
走楼梯抵达二楼，这里只有第一间教师的门上挂着“研究科仪式研究室”的牌子。我站在门外观察一阵，这个研究室足足有三个教室组成，占据了这层楼剩下的所有空间。
敲门，随后我推门进入，正对门口便是一柜古籍，我认定这是古籍，因为书页全都泛黄，大多经过重新装订，且书上我不认识的文字更像符号和图画。摆放古籍的书柜旁是两排计算机，三个圆桌依次排列在中间，有两个男人坐在圆桌上，面前摆着几本摊开的古籍，认真地商讨和比对着，他们两个根本没注意到我的进入。这个研究中心最里侧是两台方桌，看着很像我高中的化学教室，桌上摆满了化学仪器还有一些我说不上名字的材料。
研究人员其中一位年长且身高的男性注意到我，放下手中的资料然后试探着对我提问：“你是来做觉醒仪式的？”
“嗯，杜清河。”
他的眉眼舒展开来，略带笑意。
“好像是这名，那你赶紧过来吧。”
我取出自己的身份证明，穿过靠近门口的两个圆桌，走到最里侧那一桌旁，递给了对方。长者检查过后，原本就微笑的神态变得激动，他弯下腰，像个拿到新玩具孩子，活跃又兴奋地将桌面和椅子象征性地擦拭了一下，
“请坐请坐！小杜啊，你先坐这儿。”
我没客气，顺势坐下。研究中心干净得像是崭新布置好的一般，即便是存放古籍的书架和化学物品的实验台，我都没发现任何灰尘与杂物，但整个空间内弥漫着一股有些刺鼻的药水味儿，这让我略微的不适。
墙壁上几幅绘制着神秘图案的挂画引起我的注意，让我不由自主地望向墙壁上的挂画。在窗和窗之间的每一块空隙都挂着一幅长方形画卷，也像旗子。作为料子的布是纯黑色，相当厚实，画的边框像是用了羊毛毡的工艺，我曾见村子里的妇人做过此类手工。而挂画中央是是一个上下都有眉毛的眼睛，这个陌生的符号笼罩着一团神秘的色彩。
“这个图案是什么？”
“‘预言家’的神职图腾，研究科只招预言家神职，所以这个图腾也是研究科的标志。”
原来有些岗位是特定神职担任，预言家，预言家是做什么的？
老者解答了我的疑惑，随后向我走来，“杜清河是吧，你好，我叫石刚，为了区分你可以叫我老石。额，不对，你是小辈，那就叫我大石老师吧，这位是小石老师，石磊。”
我朝石刚点点头。石刚不驼背，目量有一米八五，脸上没什么肉，但步伐有力，走起路来像个小伙子，踢踏生风，整个人那是精神矍铄。而埋头在另一桌上研究资料的石磊是个胖子，因为坐着且背对我，无从得知其面貌。
“小杜啊，你是旅行者神职，这事应该通知过你了。这个，觉醒仪式的内容都学习过吧，我们这里准备的差不多，哎呦一大早就在调配灵药，马上就能给你做，你再等会啊。”石刚边说边笑，神情里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老师傅，看你很开心啊，你很享受做灵药的过程？”
通过昨晚的学习，我已经知道觉醒需要服食灵药，但如何制作以及更多灵药相关的知识我并不了解。
“我很喜欢做饭，制作灵药就和烹饪一样让我心情舒坦。这旅行者的灵药配方和材料也是昨天才到，咱们辛格斯第一次对旅行者进行研究，这也是第一次配置旅行者的灵药。”
“第一次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有些担心，担心我的生命安全。有一则广为流传的故事，曾有普通人获得了一瓶灵药，没有资质的他一口饮下，下一刻就爆体而亡，如果故事是真实的，那就证明服用灵药伴随着危险，这第一次调配的灵药不会出什么岔子要了我的命吧？死在起跑线，这种事不要啊。
一旁的石磊听了，仰起头嘟囔：“刚叔，别多话了，快来配药。这个新人你也别担心，我们已经做过一轮实验了，你所用的灵药相当安全，没有任何危险。”
“好。”
嘴上这么说，但我的心还是忐忑。
石刚让我稍安勿躁，回到他的同事身旁，“你安静等会啊，等会你服下后就躺在椅子上消化，让自己的大脑放空。”
就这么简单？不需要什么传功或者秘术辅佐吗？
“能告诉我这个灵药的原材料和调配方式吗？或者让我一起帮忙，这会更效率吧。”
我想了一会才出口，这或许有些僭越，但说实话亲自确认了我才能放心。
石刚回答道：“原则上是不能透露的，因为你只会用到一次，你知道没有意义，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其他旅行者存在。”
“那你告诉我也没事，反正我不能给别人用，又不是什么能卖的情报。”
我继续周旋。
老者继续说：“不，神职者的灵药，对于没有资质的普通人来说，是毒药，重能致死，理论上讲，少公布一种灵药配方，就少一种杀人方式。”
“好像是这个道理，但是......”
“但是吧，世上毒药这么多种，不少灵药配方这一条道，而且你的旅行者确实是当世唯一，告诉你配方也行。”
看着石刚咧嘴坏笑的姿态，我突然觉得他可能是个老顽童，一下子没绷住，
“我以为真不能说呢，刚才在逗我啊？”
但这个老师傅那句“世间唯一”确实让我心底里乐开了花。过去，我也是一个梦想力量，渴望非凡的无名之辈，而现在，我即将觉醒成稀世神职者。
石刚也没和我卖关子，拿起桌上一份资料念道：“旅行者，觉醒灵药配方，神洲甘草，三棵；毗罗香蛋，一枚，取肉；俱北红莓，一百克，洗净；皇后蔷薇，一朵；海皇橙，一枚，去皮，以上材料放入滤网清洁的榨汁机，取三百毫升榨汁，加入一标准瓶黎珀之眼，搅拌即可服食。”
“你们这怎么又是红莓又是橙子，在做什么果汁？”
我一边吐槽一边记忆配方的内容，“但刚才那个像手打水果茶的配方里面，最后一个是什么？力破之眼？”
“黎，珀，之眼，”石磊站起来，在面前的资料中翻找出一个文件夹，又从中取出两个小瓶子，拎到半空，“就是这个，黎珀是西洲的领主国，信仰的主神为水神，这是黎珀特制的浓缩灵蕴合剂，用于调配和稳固一些低术阶咒术灵药。”
胖研究员手中提拿的小瓶只有一百毫升的容量，内部液体呈晶莹剔透的天青色，正中有颗若隐若现的菱形深蓝色结晶，仿佛一只悬浮在空中的单眼。
“这配方里的都是普通的蔬果，只有黎珀之眼比较特殊，所以灵药是以草药为底加入黎珀之眼升格成的？”
生活在乡村的我，对村里大夫的草药学有所听闻，于是给出了如上的猜想。
石刚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你这是觉醒灵药，晋升到术阶十用的，相当于婴儿喝的奶粉，给你加那些非凡材料，你也扛不住啊。当然，你这个配方全是各国的水果，确实没配过这么奇怪的灵药。黎珀之眼嘛，一般是作为稳定剂加入灵药的，有些神职的灵药易挥发、有危险性，那通常加一两瓶黎珀之眼作为调和。一般术阶九往上，灵药的配方大部分都是稀世珍品和魔兽精血，越高术阶的灵药，所需的材料越珍稀，也越‘邪魔’，当然越高术阶，比如我晋升术阶六，就用了一味可以说是天材地宝的补药——金纹虫草，在高原山区被誉为虫草之王，十年一株，你们知道胡铎吧，小胡他不是前些日子才晋升术阶六嘛，用的主材料就是裂体魔的心脏。”
“术阶六，裂体魔？”
原来那个不靠谱的大叔实力这么强，术阶六，裂体魔的情报我就不知道了，等章响回来问问他吧。
“嗯，隔壁提兰市两个月前有裂体魔出没，当地击杀之后保存了遗体，小胡跟上头申请了，灵药也是我帮配的，你知道吗，那个恶魔的心脏不是红色也不是黑色，是白色的。不可思议吧......做出来的灵药味道可难闻了。”
“......”
我没回答，虽然我知道世界上确实有魔物的存在，但毕竟我只要恐惧和厌恶对方便可以了，现在我即将与之战斗，并捕猎后制药服用，这多少有点超出我的认知和预期。
石刚和石磊两人好像做完了准备工作，拿起一篮水果和其他材料走向了“化学实验台”。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我脑海。
“配置灵药需要自己的术阶高于灵药的术阶吗？”
“不用啊。你知道配方你自己就可以配，但是你得达到相应的层级才能了解到灵药的配方，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懂吧。谁都可以配，没有门槛，但是得到配方有门槛。”
“那老师傅，你门槛很高的样子啊，你是术阶几，能知道哪些配方？”
“小子，你来套配方的是吧？配方的事我可不能说啊。我是术阶六，今年已经七十了，这辈子能冲击到术阶五，就算此生圆满啦。”
术阶五......我记得术阶四就步入神之领域了，等等我有些在意他的话。
“冲击术阶五很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