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早晨27（1 / 2）

因为昨晚睡得很早，六点没到我就醒了，章响还在休息，我的洗漱声好像吵醒了他，我不好意思地向他致歉，但章响说并没有被我吵到，他是自然醒，我有些无法判断他是在说实话还是出于善良不让我难堪而撒谎，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以后如果早起的话出门去洗漱好些。章响是个品格优良的老好人，与我曾经遇到的那些舍友都不相同，我应当尊重并为他着想。

夏季的六点已经天光敞亮，据陈唯钧昨天和我说的，食堂供应早餐的七点还有一些时间，我做点什么打磨这段时光呢？章响下床慢悠悠地洗漱穿衣，坐在桌前摊开昨天没看完的书继续阅读，他好像并不忙，和他聊天吧，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他，昨天没问出口的，迫切想了解的问题。

“章响，你在忙吗？”

我知道他不在，他昨晚和现在都是相当放松地在自由阅读，并不像有任务在身或考究某物的姿态。

“不忙，有什么事？”

如我所料，他放下手中的书，抬起方正的写着“老实”两字的脸郑重地望着我。

“我们是同一期的新人神职者嘛，听陈唯钧说，你比我早来两个月，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新人每天都需要干些什么。”

他没有露出为难的表情，或者说他一直面无表情，他就这样开口了：“哦，你叫杜清河对吧，我们的身份是见习神职者，见习神职者每天早上八点钟去侦察科陈唯钧老师身边报道，陈唯钧老师的职称是见习神职者导师，因为神职管理处没有特设教育机关，所以导师是划在需要经常出外勤的侦察科，导师每天会授课和布置实习作业，授课就是向我们教授一些书面知识和个人经验，实习作业是分配简单的外勤任务给我们，视危险程度会亲自带队或者让我们直接跟在侦察科其他干员后面。”

哇，他说的好正式好详细，怎么感觉像是从

教科书上原封不动摘录下来的？

“谢谢，你讲的很详细。”

“不用谢。”

“我是这里本地的，你是本地人吗？”

他吐字清晰，讲的是辛格斯通话，并非本地方言。

“不是，我是金湖人。”

“我知道，都是葛林州的嘛，金湖在最北面对吧。”

“嗯，目前我们这批见习生里好像只有一个本地人，算上你就有两个了，到时候你们可以聊聊。”

“好，那我们这批有几个见习生，你们都见过面了吗？”

问出口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呆，每天都要去报道的，肯定都见过了呀。

“见过了，等会你也能和他们碰见，算上你是六人，但有两人跟队出任务去了，现在不在通洲，可能下周才回来。”

“哦，还有要出远门的长期任务。”

“嗯，通常是协助州里开展一些活动或者追捕逃窜的魔物。”

章响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四十了，他建议我们现在出门，“正好赶上热乎的早饭出炉。”

我点头同意，和他聊天很愉快，这是我第一次和城里人畅快的沟通。不对，不能因为在城里遇见章响就把他定性为城里人，他或许来自金湖的村庄，他淳朴得像是庄稼，欸，但是万一人家是城市户口我这么想是不是不尊重别人，算了算了，不考虑这个，改正一下我对城里人的看法吧，并非所有人都是坏人啊。

我穿上运动鞋，跟着章响离开宿舍，同时其他房间也有人出门，是年长我们许多的神职者干员，身上穿着昨天见过的黑色职业装，章响和他们认识，打了招呼，我们一同前往食堂。

路上我了解到除侦察科以外，所有非实习的神职者工作期间都要穿上黑色职业装，这套衣服自带追踪器，侦察科由于外出的原因，特殊的装扮会打草惊蛇，会有专门的追踪器安置在身上。这么想来，昨天见到的一些情况就可以解释了。在议事会帮我办手续的人在工作岗位，却没有穿职业装，这是因为他不是神职者，无需监控。

食堂的人比昨天多不少，我要了一碗粥、一份包子和一盒牛奶，这些其实吃不饱，但刷的是章响的卡，我不好意思点太多。

吃饭的时候我瞧见胡铎不停打着哈欠有气无力地推开食堂的门走进来，正蒸腾的热气里他像一张摇晃的纸片。

“每晚不回宿舍睡，在外面花天酒地”

陈唯钧的话在我耳朵旁边响起，我去，他不会那个一整晚没睡吧，累成这样了都。

胡铎拿了个鸡蛋和一杯豆浆，他也看见了我和章响，摇摇晃晃地走到我们身边，脱下猎鹿帽，坐在我左边。

“哈~昨晚睡得好吗，新来的，小章你没事带带他，你老靠谱了，小章，哈~”

哈欠连天，看来他是真没休息。

“好的，胡科长。”

章响果然老实，恭敬回复，就差站起来敬礼。

“胡大叔，你昨晚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