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职25（2 / 2）

神眷者我听说过，世界上每一个大陆都有各自的主神信仰，每一位主神都有对应的神职，这些神职因为直接受到主神的恩赐能力远超其他普通神职，于是有专门的称谓来称呼他们，神眷者。世界有五大洲，也有五种不同的神眷，辛格斯是岛国且无主神信仰，第一位神眷？不不不，这都不是关键，为什么同期新人里会有魔族的混血儿，这不会很危险吗？

虽然很想刨根问底，但晕车的不适和尚未熟络的关系让我没再开口，只是忍受着、催促开车的混蛋赶快抵达目的地。

一路向东，我们赶到970的总部，神职者管理处所在地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地址是通洲东城街道特一号，东城街道并不发达，甚至和我居住的村子没啥两样，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城乡结合部，神管处紧挨着养老院和居民区，与它们一同被被树林、大桥、老路、农田包围住。

这里原先似乎就是一所学校，构造很老旧。大门和村里小学一样是铁栅栏，连门的大小都差不多，若不是一旁门柱上的竖匾标明这里是神职管理处，我甚至以为这和隔壁一样是处养老院或是某户人家的院落。从门卫进到里面，虽然临近夏日暮时，但我却感受到一种凉秋的萧瑟，怎么回事，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啊，难道不该是，金碧辉煌，不对，那是商业豪宅，应该是，庄严，对，庄严、沉重，给人一种分量感，门口应该有雕像、水池、一个巨大的黑色的砖石砌成广场，还要有国旗花坛，我应该一到这门口就心生敬畏，而不是现在仿佛吃了口干草，舌头有点涩。

我跟着两个男人走在没有铺砖的砂石地面，我愈发确定这里曾是一所学校，大门不远处那是操场、前面有联排的教学楼。有风刮过我的脖子，我顺着风来的方向看去，围墙周围种满了我不认识的树木，叶子沙沙作响。我们没走几步就到了一栋建筑前。

整栋建筑虽然在阳光下被亮色巧妙的包裹，但我敏锐地发现墙面已经斑驳脱落，且有掉色，这栋四五层高的教学楼相当老旧，已经是年久失修的状态。生活在贫穷的村庄，我对陈旧和落后的气息有着相当强的捕捉力，胡铎吩咐陈唯钧带我上三楼办手续，他用的词是“入职手续”，我这么快就成为编制内了？

胡铎大叔说自己有其他任务，于是拿着我的行李说帮我办入住手续，要先与我们告别。临走前我咨询了他几个问题，确定了这里曾经是所学校，也确定了以后这就是我居住和工作的场所，

“地方是旧了点，但食宿全免，而且周围安静，环境好！”

但陈唯钧无情地揭穿了胡铎，“那你为什么每天晚上不回宿舍睡，在外面花天酒地？”

花天酒地？这也是神职者该干的吗？

面前这栋楼被称为行政楼，是议事会专用，我不知道什么是议事会，多半和大叔负责的侦察科一样是某个部门的名字。踏上阶梯之后不出所料地，我看到了损坏的木门、填满模糊涂鸦的走廊，以及头顶坏掉的灯泡。

这里还算干净，并没有垃圾和灰尘，损坏和破败是“学校”时期就发生的事，这让我对神职者这一职业有放心起来，说明其他的人员即便在这里办公，依然勤于打扫并热爱岗位，并非所有神职者都和胡铎一样。

手续办的很快，一处简洁的办公室，负责的人并非神职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叔。出示身份证，填写表格，被告知今天已经很晚了，五点他要下班，明天来领证件和服装。

“这里一下班”

“议事会的工作是这样的，到点就下班，老胡他们不一样，有案子，办到完为止，我们是跟老胡侦察科后面的，想按时下班就得高效完成任务。”

我突然理解为什么这栋楼干净的原因了，打卡上班，做好表面功夫，按时打卡下班......

有点想在议事会干活了。

从行政楼离开，陈唯钧带着我把校园认了一圈，是的，比起970、神职管理处这些说法，“校园”更加贴切。陈唯钧告诉我，970是超自然现象的报警电话，其实是一个专门的部门，但处理相关的案件和出警，不由公安机关来执行，而是交给当地的神职管理处，这里是神职者的工作区域也是住所，外出需要报备，神职者的一切行踪都必须记录在案。

我立即这个机构为什么叫神职管理处了，这实际上是政府监管和控制神职者的机构，然后将超纲的任务和工作安排给拥有特殊能力的受到严格管控的神职者们。

感觉不太妙......

神职管理处由六个部门组成，权力由大到小依次是议事会、管制科、研究科、分析科、侦察科、后勤组，校园中除了行政楼另外的三栋教学楼就是其余五个部门的工作场所。

依次走过三栋教学楼，迎面就见到个带水池的小花园，水池里有不少苔藓，池边绿色的砖瓦让这清澈的池水犹如一大碗发光的魔药。花园并无太多景致，都是我叫不上名的野花，也仅仅是维持在没有荒芜的程度，看不出精心打理的迹象。穿过花园，校园里最后与我见面的是食堂以及宿舍，这些建筑都是老旧校舍原本的模样。食堂的地基很高，多面设置对开门，是两层结构，我沿着台阶上去。

“食堂早上七点供应早点，中午十一点半供应午餐，晚饭是下午五点开始供应，现在应该刚做好，我们趁新鲜吃点吧。哦，在这儿吃饭刷证件就行，你的卡还没发，今天刷我的。”

陈唯钧一边上台阶一边不急不慢地说着，他推开门，进了食堂。

我跟着他走进去，出乎意料，食堂相当大，才五点不到，空气中就已经弥漫着米饭的香甜气息和肉汁酱油的味道，我吞了口口水，晕车确实让我现在已经感到了饥饿。食堂的构造是个每条边都有二十多米的正方形，整个右侧全是取餐窗口，这时候虽然没几个神职者在购买晚餐，但供应饭菜的窗口已经摆上了冒着热气的菜品，左侧则规律地摆满了联排的铁桌和塑料座椅。

晚饭我要了两碗米饭、红烧猪肉、菜汤，因为太饿，虽然没吃出什么味道，但只觉得很美味。狼吞虎咽地吃掉碗里最后一颗米，坐在我对面的陈唯钧好像胃口不大，只要了汤和饭。

我们走出食堂的时候，天色开始黯淡，陆陆续续开始其他神职者来食堂就餐，大多数都是中年男女，穿着统一的职业装。

“你的宿舍老胡安排好了，男寝304，东西已经放进去了，我带你去认一下路。”

“单人间吗？”

“我们这儿都是双人。”

“我舍友是谁？”

“他叫章响，也是和你一期的新人，比你早来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