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簇簇薪火其三（1 / 2）

好方便便利店

黑暗的便利店里，收银台上并列摆放着售卖口香糖和避孕套的两个小货架，台面胡乱丢弃着一件工作服，名牌写着徐宏，这是店主预备打烊后脱下的。

徐宏打开电闸，重新送电，白炽灯泡们和门口的“好方便便利店”灯牌闪烁熄灭，反复数次后缓慢亮起。

等待店长送电期间，杜清河还是没想明白自己的老师所图为何，“你要查账单？不是盗窃者做的？”

陈唯钧观察着塑料货架，货物排放相当有序，每一种商品都在对应位置贴着正确的标签，没有缺货。货架侧对门放置，天花板上悬下牌子标注各种货物在哪个区域售卖，小商店被整理得十分清爽。

“徐老板是一个脚踏实地、做事细致的人。”

老师指了一下头顶的监控，“老胡虽然不靠谱，但是个正义感很强的家伙，他没有第一时间向上面申请获取盗窃者们的管理权限，就是因为他心知肚明，这不会是盗窃者们做的。”

杜清河点头，“如果我是可以隔空取物的天生神偷，我也不屑偷卖鱿鱼串的小贩五十辛格。”

“不单如此，神职者之间存在微弱地相互感应，这种感应术阶层次越高越难以掩盖，就算平常掩盖了气息，但使用神职能力时，这种感应会被数倍放大，如果是盗窃者成功完成了一条街的盗窃，我和老胡不可能身在这里却自始至终感受不到。”

“神职者之间相互感应......”

杜清河感觉又学到了新的常识，这个特点并不难理解接受，许多游戏、影视作品中都有这种设定，类似强者之间会相互吸引。

“那你刚才说的猜想是什么？”

没等陈唯钧作出答复，徐宏完成了开机工作，将今天案发时间内店内的账单逐一打印，并将所有购物的购买记录调出。

“账单都在这里了。”

陈唯钧走到收银台后，将一张一张账单平摊摆放在台面，陈老板收走自己的衣服，并站到外面，轻轻地问道：“所以，你们两位是，警察？”

“不是......”

“不是，只是两个路过的侦探。”

陈唯钧没抬头，接上杜清河没底气的回答，他正忙着清点账单，已经完全沉浸在案件的推理之中。

“呵呵，我大概猜到，跟我说学校里不搞学业的真相了，你们那儿不是修仙俱乐部，是角色扮演同好会，你俩都偏爱侦探角色扮演是吧！”

陈唯钧没花太多时间研究，看向徐店主，“把监控调出来，对着收银机的那个监控。”

徐宏照办，监控画面被调出，“要快进？”

“四倍速。”

计算机屏幕上画面开始加速流动，杜清河虽然在今天之前并没接触过监控，但晚上短短几小时，他已经看得有点反胃，虽然本能抵触继续观看那毫无爆点的片段们，内心里对于陈唯钧神秘兮兮地推理还是充满了好奇，杜清河也揍到两人后面，再次浏览这段监控。

“能把画面放大吗，框住收银机的钱箱这块，好。”

画面经过选取放大后只剩一个模糊得连棱角都不清晰的白色钱箱，钱箱偶尔被打开，各色纸币被规则收纳，更多时候处于紧闭，三人就这么盯着电脑屏幕，看着一动不动的钱箱，

钱箱，一动不动。

“我......”

杜清河沉痛地张口闭眼、猛拍脑门，“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陈唯钧又让老板调成八倍速，带另外两人十分钟看完了看完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的白色钱箱。

“不是这个......”

陈唯钧咬住手指，轻声嘀咕。

“能是这个就有鬼了！你不会想看到钱箱自己把钱吃了吧！”

杜清河再也忍不住了，这次他不再心底埋怨，直接吐槽出来。

陈唯钧看着少年，眼中忽然传出一种孺子可教也的认可之色，“你很聪明，接下来我要调查钱是不是被吃了，来帮我。”

“啊？”

徐店长就这样看着两人，换做平时他肯定要打断两个嘴上没毛的小伙，让他们赶紧回家别瞎胡闹，但今天两次活见鬼的他早已魂不守舍，孤独且害怕的男人甚至有点希望这两个吵闹的家伙多陪陪他，免得叫他一个人，

荒唐都落得形单影只。

“老板你把画面恢复原始大小，调成店里货架的摄像头，小杜你和我一起清点账单，根据每一笔收款的具体辛格面值，比如这一张，收款六十五辛格，我现在从钱箱里取六十五辛格，放在账单上，我要搞清楚，被偷走的辛格的‘形态’。”

杜清河眉毛耸起来，上嘴唇把鼻子向上疯狂推举，他的嘴唇发出一个“不”字，“这也太麻烦了吧！”

杜清河听懂了，陈唯钧想弄清楚被偷的钱是什么面额的，两人整理完再经过店主确认后，能得到失窃纸币可能的面额组成，可知道这个能干嘛？锁定失窃的纸币上的编码，然后追踪犯人么。

“很多时候警察和侦探的工作就是这样，纯靠人的数量，人力的庞大进行工作量巨大的低效搜查，但这最质朴的方式也是最直接有效的。”

陈唯钧边排列对照边安抚杜清河的情绪，少年嘴硬心倒软，“反正外面都十二点了，不可能早回去就陪他玩吧，能咋办呢。”

杜清河整理和排列的速度比陈唯钧还快，在少年并不长的中学生活里数学是他除了体育以外唯一拿得出手的科目，他对于数字还是有不错的敏锐度的。

“这张收入一百四十三我整理好了，没有纸币我用硬币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