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鬼有血（1 / 2）

进触众怒，退失众信。

青莲圣母还未想好如何回答，方才一直故作高深不言的青莲教主忽然挪动脚步，去到祭台边猛然跺脚，不知对着什么东西不停碾踩。

横眉冷目，盯着菌子率先出言道。

“总有些未曾见过天高地阔的低贱蝼蚁，生出些不知死活的妄念。”

“生命这般脆弱，何不珍惜？“

“活着...不好吗？”

青莲教主言罢抬脚，刚才他碾过之处，赫然是几只死得不能再死的寻食蚂蚁。

菌子不为所动，淡漠开口。

“如此漠视生命，莫非也是仙师的慈悲之道？”

青莲教主义愤填膺，严厉训斥。

“生是蝼蚁，就该有做为蝼蚁的觉性。贱种，爬上了神坛还是贱种，来了它不该来的地方，那就该死。”

“你说呢，少年。”

“各位苦主冤魂缠身，枯等一夜，你却突然横插一脚。”

“你可知，你每耽误一刻，就有苦主要多遭罪一刻。你又可知，你上来大放厥词的时间，老夫本可再救一人，却被你生生耽误。”

“你却还在此处假装大义的怜悯几只蝼蚁生死。”

“在你眼中，人命还比不得蝼蚁金贵吗？”

青莲教主连番追问，差点把菌子都给逗笑了。

不过不得不说，即便是当神棍，也得有些过人的本事。

这青莲教主运用逻辑谬误，施展诡辩之能。

为了混淆视听，将一个原本不相关议题强行插入原本议题。

又将原本的议题偷换成另一个对他有利的议题。

短短几句话就将所有矛头全部指向自己这边。

好似他真就是那悲天悯人的活佛，而自己却是那妨碍活佛救苦救难的跳梁小丑。

果然，霎时间，台下信众看菌子的眼神也纷纷变得不善起来。

看众看戏，往往带有一种从众的惯性。

看台上说这人好，他们便跟着觉得这人好；说那人坏，则跟着觉得那人坏。

“你若执迷不悟，老夫可要不客气了。”

菌子不卑不亢。

”丑陋的人，半夜里生个儿子，急速去灯火来照看，匆忙急迫，唯恐孩子像自己一样丑陋。“

“请仙师赐教。”

青莲教主冷眼斥问。

“你几番捣乱，老夫倒要问问你，若执意如此，你有何可付出之物，添作彩头？”

菌子漫不经心，慵懒答道。

“就赌命吧。”

青莲教主不屑一顾。

“你若此时滚下台去，老夫念你迷途知返，还可饶你不敬之罪。”

菌子没有动作。

“看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种，你方才说，自己也会那斩鬼之术，尽管施展出来，老道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把戏。”

“少年想扬名立万，本无可厚非，只怕你这垫脚石，选错了对象。”

“若做个梦都能习得仙术，那仙师岂不人人可做？”

随着二人明里暗里的互相拉扯，台下众人已经从原先的期待，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纷纷催促。

“这是你自找的。”

菌子用仅二人可闻的声音，轻轻在青莲教主耳边悄声说了一句。

不再多言。

走到祭台前端，打开了一直背在身上的麻袋。

拿出三四件器物，鼓捣一番，似术士炼药。

“诸位稍安勿躁。”

“方才在下远观此处，见此地鬼气弥漫，想来有邪祟作怪，故前来捉鬼。”

台下看客打趣。

“少年郎，你不是要与仙师斗法吗，怎么此刻又捉起鬼来了？”

“你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光看你在那摆弄瓶瓶罐罐，鬼呢？鬼在何处？”

...

“诸位请看，恶鬼就藏于此处。”菌子说罢，一指指向青莲圣母驼背。

“在下天眼洞见，这仙姑之所以身负驼背，正是因为她的背上趴了一只懒鬼，懒鬼不愿挪动，附身在仙姑身上后就不肯下来，化作罗锅让仙姑驮着，日日压住其背，使得她无法直身。”

又有人喊道。

“口说无凭，你可能让那懒鬼现身？你让它出来我就相信你。”

菌子神秘一笑。

“有何不可？”

“在下还可让其亲口告知。”

“诸位请看，这是一张白纸，稍后我会向那懒鬼问话，那懒鬼所回之言，在我施展法术后便会在这张白纸上显现。”

菌子左手持白纸晃悠在青莲圣母身前，右手掐了一个剑指贴在心口，口中装作念念有词。

末了，大声喝问！

“你是何物？”

白纸毫无变化，看客唏嘘不已。

“少年郎，你这也不行啊，那白纸上什么也没有啊。”

菌子故作神秘，朗声说道。

“诸位勿急，鬼魅天性喜暗，这纸太白，他不敢出来。”

看客哄堂大笑。

“待我让它现行。”

菌子取出笔墨，当着众人的面将白纸完全涂黑。

白纸被涂黑瞬间，一个骷髅鬼头赫然出现在白纸之上，阴生生的惨白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