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爬虫将头埋进肥皂山中痛哭流涕,家人将相亲对象带到面前——忽然间,严华发现自己已经二十四岁了。身边人不是结婚就是踌躇满志地进了体面的工作单位,她本来有条不低的起跑线,却因为阴差阳错耽误听发令枪,又因为一时意气错过重新站回起跑线。她和契姐妹贺玺的人生果然分岔得老远,此生无望了。

  可贺玺这个杀千刀的,在二零零六年从省城调回楠城工作时就找到了自己,说当年她有苦衷,想回信也回不了。再后来蹉跎几年,研究生毕业回楠城找严华,可契姐妹已经乘着南方讲话的春风到深圳打工了。

  严华不听,严华一见贺玺就想作天作地,“你就是不要脸,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贺玺那时修养不到家,反问严华,“我有什么责任?”

  还是病榻上的六姑婆王洛英点拨了严华,“山有山路,水有水道。你自己的道不也几十年走下来了,不能怪别人没等你,你何尝等过别人?”

  彼时都离婚了的两人这才重新和好,腻腻黏黏、遮遮掩掩又别别扭扭地重新躺回一张床上。贺玺睁眼失眠到下半夜,才重新戴上金丝边眼镜掰过同样失眠的严华的脸,“我也有一把利剑,这些年一直戳在我胸口。”

  贺玺说,以前想不明白,后来想得不明不白,到现在想明明白白,“你对我,是那种感情吗?”

  严华脸热,说你个杀千刀的,要不是我能纠结这么多年?

  于是从那晚开始,她们又纠结了七年,直到贺玺的亲妈发现她们的关系,才不得不分手。但严华以为,分手的理由是贺玺办事不尽心,没有达成六姑婆的心愿。无论是怎么分的手,严华心里的恨啊爱的,情啊愁的,在守着咖啡馆的这些年里终于慢慢持平。

  不见了,不爱了,不付出了,不抱怨了。严华想过这样的日子,也似乎过上了这种日子。她朝地面弹了弹烟灰,告诉对面开始发福的贺玺,“咱们别扯来扯去了,我都绝经了,扯到这岁数没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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