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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你为了给帮那些小明星补税、交罚款，已经把美国的分公司卖出去了？”

　　“反正美国那儿也就是个办公室，大家凭着兴趣做的，赔了也没人有多少损失。”阳起石说得云淡风轻，“何况钱没了还能赚，赚钱又不是难事。但要是被中国列为需要重点观察的对象，那就很吓人了。”

　　赵问荆冷笑了一声：“不闲聊了，还有正事。”

　　阳起石听到那边果断挂了电话，随后握紧手机，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

　　他有很多事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比如他虽然讨厌父亲，但如今除了结婚生孩子之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走父亲的老路。又比如他讨厌妹妹，但逢年过节都会买上一车的礼物寄到她的住址。再比如，他讨厌他的公司，但公司即将破产、老总卷资金逃跑之后，他清空了自己的存款去弥补那常人看来这辈子还不尽的巨款。

　　阳起石希望别人评价他的时候，可以说他是个人渣，是垃圾，是玩弄别人的恶人。接受那样的评价比较没有心理负担，他不需要思考自己做的事情有没有符合大家的期待，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他却觉得自己在这一点的心态上似乎有了些改变，可能是因为周围的人发生改变了吧。一直以来说着本本分分做人的老总竟然做出了本分人做不出的事，一直以来说着讨厌男人的司半夏居然要跟一个普通男人结婚，一直以来都像是放弃生活的蒲薤白居然开始变得坚强。

　　阳起石觉得人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生物，总能很轻易地发生让人意想不到的改变。

　　自己也是人，早晚也会变吧。

　　比如当他意识到他对蒲薤白的未来充满期待的时候……

　　“这份合同的意思是，你们愿意把股权分一部分给我？”下午阳起石出现在光影集团的会议室里，赵问荆和律师在对阳起石详细讲解着收购公司的工作以及后续的财务分配。阳起石在看到董事会成员的名单之后，愣住了神。

　　“本来光影的董事就不多，开董事会的时候就像是开普通的面谈一样，既然有合适的人来参与公司发展规划，那现在不是个很好的时机吗。”赵问荆摊开手，“说是收购，不懂的人兴许还觉得是合并，你也有权对公司的事宜进行打点，而且你也有这个义务。”

　　“你确定？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

　　“是个玩弄人心的混账？这我听说过，”赵问荆摆了摆手，“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搞这么个名声，不过只要你不违法，怎么都好说。”

　　“……”阳起石竟然看不懂赵问荆到底是黑还是白，索性放弃，又重新看了看名单，“我就算了，这个商陆又是怎么回事，他不还是个学生吗？”

　　“学生怎么了，我要是现在想去读博，那我也是学生。”

　　“你打算……让一个二十岁的小屁孩儿左右公司的未来？”

　　“商陆今年二十一，”赵问荆先认真否认着阳起石，随后正了正坐姿，“但是这和年龄也没有关系，我相信商陆的判断力，我们公司需要这样的人才。何况董事会总共十个人，他一个人说什么、没人赞同的话也是没意义，所以充其量让他来做一个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