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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没有进行很久,结果来看也很成功,预后良好的话他很快就能恢复到原来的生活。医生的语气十分轻松,拍着司半夏的肩膀安慰她“不要紧张”,“你的情绪会影响到他的,所以笑一笑吧,嗯?开心点儿。人没事不就是万幸吗。”

  的确是万幸,但司半夏就是想不明白。

  他们都已经这么谨慎了,甚至整整三个月都在限制蒲薤白出行,保镖雇了四五个,甚至连警察那边都打过了招呼。

  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呢,怎么还能发生这种事呢?

  警察从蒲薤白被送到医院开始,就一直在抽空询问司半夏能不能到局子里做笔录。他们一连问了很多问题,司半夏全都以不知道来做回答。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工作也不用去公司的时候,她通常会睡个懒觉。

  睡懒觉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每当有这样的机会,司半夏肯定不会错过。她在家里一觉睡到将近中午,醒过来看手机时,已经显示有三十度条未接来电。她茫然地爬起来看了看微信消息,收到的最后一条就是“出事了,快点儿来医院”。

  她在蒲薤白还在ICU观察的时候,跟着阳起石和警察他们一起到案发现场看了一眼。近三个月以来她几乎隔三差五就要到蒲薤白的家里蹭饭,但出事之后,她站在走廊里看着那个熟悉的门前被警戒线封住,精神都恍惚了起来。

  据说警方赶到的时候,现场倒着两具尸体,以及命悬一线的孟勇清。周莨菪被红色的丝带捆绑着双手坐在厨房陷入昏迷,而商陆则是抱着蒲薤白朝警察一个劲儿地喊着“救护车来了吗”。

  司半夏站在门口,看着从玄关一直延续到客厅里的血迹,只感觉大脑有根神经一直在突突地跳着。

  她鼓起勇气钻进警戒线内,躲避着那些血迹,来到客厅。曾经摆设简约而整洁的屋子,已经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满地狼藉和一大片一大片黑色痕迹被警方用粉笔圈出来摆上代表几号证物的小牌子,她从那些证物中找到了蒲薤白的手机,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手机,我可以拿走吗?”

  几个警察一齐看向她:“可是已经坏了。”

  “还能修吧,不是有apple care吗。”

  “这种程度就不能了,修不好了。”警察笑了一声,“再买台新的也一样啊,这年头儿什么都在云盘上了。”

  司半夏因为这句话而哭了,她抹着眼泪,看到厨房的备餐台上还摆着一个牛油果,然后走到烤箱跟前抬手就要去拉开。

  “诶诶,不能碰,你想干嘛啊?”警察立刻制止了她。

  “这里面,这里面……有烤好的面包。”司半夏带着哭腔说。

  警察戴上手套替她打开烤箱,“嚯,还真有,也就是说他还没来得及吃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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