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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半夏似乎没听懂他的问题,转过头茫然地看向阳起石。

  阳起石叹了口气,把司半夏扯开命令她去叫医生,而他自己则是坐在蒲薤白的床边,俯身朝蒲薤白笑了笑:“没什么,我们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

  “阳哥,这里是……”

  “是很安全的地方,”阳起石忽略了医院这种敏感的字眼,然后笑着摸了摸蒲薤白的头,“所以你可以再睡一觉儿,过会儿吃饭了我会叫你。”

  蒲薤白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很快又睡了过去。

  叫来医生的司半夏在看到蒲薤白又闭上了眼睛之后,有些失落地捂住嘴,别过头强忍着眼泪。医生走到蒲薤白的病床前翻开他的眼皮确认了一下瞳孔反射,然后小声问着:“刚刚醒了多久?”

  “几分钟。”阳起石叹了口气,“不过意识比之前要清醒了些,他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医生点点头:“那应该就不用担心了,记忆这个会一点一点儿恢复,体力也是。”

  “如果他又睡个没完,我们可以强行叫醒他吗?”

  “没必要,就让他睡吧,也没睡多久啊,”医生看了看病历,“这才刚出ICU不久。”

  阳起石和司半夏谢过医生,然后对着叹了口气。

  从送医院抢救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五十个小时了,蒲薤白昨天夜里被医生判断为摆脱危险,可是意识却时有时无,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伴随着歇斯底里地挣扎和叫喊。医生说这恐怕是典型的PTSD,一般情况下在脱离险境一段时间之后可以自愈,必要情况下才需要心理干预。

  司半夏曾经只在电视剧里听说过这个缩写,从来没想象过现实当中也会有人患上这种病。每次蒲薤白睁开眼睛在病床上胡乱挥着拳头时,司半夏就忍不住眼泪,抱着他的手臂、安抚他、也安抚着自己。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就连不在现场的她,每次回忆到两天前走进蒲薤白家里所看到的场景时,都会止不住地浑身发抖。她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有限,根本推测不出蒲薤白经历了些什么,只能通过医生的诊断结果来稍微复原一下大概的事发过程:“肋骨轻微骨裂,缺氧性休克,直肠破损导致大量出血,已经在做手术准备了,你们是病人家属吗?”

  司半夏连怎么点头都忘了,恍恍惚惚签了手术同意书,在医生转身离开时,她才想起来问一句:“有……生命危险吗?”

  “任何手术都伴随着风险,”医生说得十分客观,“我们会尽我们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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