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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陆看着对方胸膛起伏的频率,皱着眉扳正了蒲薤白的身体,让他正视着自己:“别再喘气了,这是过呼吸的前兆,再不放松下来就会氧中毒。”

  蒲薤白完全听不明白,更不知道要怎么做,就只觉得难受、害怕、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我动不了,我的手怎么……”

  商陆扭过头环视了一下车内,翻来翻去没找到一样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而旁边的蒲薤白呼吸频率越来越快,叫他憋气显然也不可能。情急之下,商陆捧起蒲薤白的脸,深吸一口气之后二话不说就用嘴堵住了蒲薤白的双唇。

  慌张错乱的大脑被商陆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而瞬间侵占,仿佛这就是最高优先度的紧急进程一样嵌入过来,其他所有处理都只能暂时靠后等待,只有当前这一吻才是唯一需要执行的。

  蒲薤白其实已经丧失了很多感觉,嘴唇也是麻木的,手指也是,但他仍然能感受到来自商陆的热度,以及……商陆的味道。

  和正常接吻所不同的是,商陆其实只是为了让蒲薤白终止过呼吸的发作,顺便给他强行输入一点儿二氧化碳罢了。所以当感受到蒲薤白已经平静下来之后,他也就离开了对方的嘴唇,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摸着蒲薤白的脸:“好点儿了?”

  蒲薤白抿着嘴,茫然地点了下头。

  “过呼吸导致氧中毒的话,会引发四肢抽搐的现象的,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会很难受。”商陆又帮蒲薤白揉了揉手指,“手能动了吗?你试着握拳看看。”

  蒲薤白听话地握了握拳:“好了……”

  “感觉还麻吗?”

  “有点儿,但是能动了。”

  “嗯,”商陆揉了揉蒲薤白的脑袋,“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别害怕。”

  蒲薤白又点了点头,脑袋上下摆动之间,有滴眼泪落在了大腿上。他愣神地看着那滴泪珠,然后紧接着视线被泪水模糊。

  商陆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低声笑笑,随后把蒲薤白抱进怀里:“吓坏了吧,没事儿,这又不是病。情绪一激动就很容易这样,其实去医院来一袋儿葡萄糖就好了。还有用袋子封住嘴那样呼吸,强制减少氧气的吸收。”

  蒲薤白啜泣了一下,没出息地揪着商陆的衣服。

  “至于你养父的事,”商陆拍着蒲薤白的背,“你知道吗,人啊,其实很难接受意外悲剧。一般发生了悲剧的时候,人一定要找个可以怪罪的对象,把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归结到某个人身上,通过斥责那个人,来否认着意外。当实在没得可怪的时候,人往往会选择怪自己。”

  蒲薤白拼命压抑着哭声。

  “但实际上,很多事情就只是发生了,跟一两个特定的人没什么关系。”商陆凑到蒲薤白的耳边,“在你养父身上发生的悲剧,和你、和你的父母、和周围的人都没有特别的关系。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可如果我没有……如果我没有说那种话,如果我选择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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