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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商陆主动提起同性恋这回事,而且听起来语气当中也没有什么异常,所以蒲薤白鼓起勇气追问了一句:“你会觉得很奇怪吗?”

  “嗯?”商陆看着蒲薤白的侧脸,没懂他在问什么,“炒作这个事儿?”

  蒲薤白摇了下头,“同性恋这个事儿,你会觉得奇怪吗?”

  “那不能叫奇怪啊,”商陆语气依旧平静,“存在即合理嘛,就只是有这么一个群体,算不上奇怪。”

  这句话再次让蒲薤白得到某种程度的救赎似的,他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意,不再像刚刚那样紧绷神经了。

  商陆隐约意识到蒲薤白为何会这样问,于是干脆就着这个机会,“你呢?你觉得奇怪?”

  蒲薤白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目视前方的路,有些茫然地说:“是啊,该说是奇怪吗,我以前的确是……觉得很奇怪。很奇怪,而且很恶心。”

  商陆其实就打算就此叫停了,可蒲薤白却像是找到了情绪的突破口一样,张了张嘴,继续说:“我啊……我、曾经有一位养父。”

  “嗯。”商陆轻声应着,示意他可以继续说。

  “我十一岁的时候吧,被养父收养。我养父他曾经是位作家,散文和随笔都很出名,也写过小说,就只是销量不太好。”蒲薤白脑海中回忆着养父的样子,慢慢的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养父他,是同性恋来着,对象是我的父亲。”

  商陆其实并没有调查到如此细节的事情,他充其量只知道那位收养了蒲薤白的善良人,最后选择了自杀这条商陆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的路。

  于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商陆,在听到蒲薤白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着这话时,也就不知所措起来。

  以往的话,商陆觉得自己大概能想到很多安慰人的话,比如说人各有各的选择,别人的命运你也无法左右什么的。但现在,他看着蒲薤白那因为紧握方向盘导致发白的手指关节,竟然一句好听的话都说不上来。

  不该提起这事儿的,提了又有什么用呢,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留下的人每次回忆都只会感到痛苦罢了。

  商陆看着导航,然后抬手轻轻捏了捏蒲薤白的肩膀,“前面有休息站,歇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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