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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大概是戳到了他的痛处,室友也不再闹腾,而是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说什么没钱就不结婚,我特么真的是日了个狗,哪儿给她偷那么多钱去啊。”

  他们又开始安慰这位趴在桌子上哭起来的兄弟,想到这是寝室里唯一一个跟商陆走得不太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家境最为窘迫的朋友。

  其实和商陆称兄道弟是件极其简单的事情,哪怕是从商陆那里捞点儿好处都非常容易,高伟和何健旗就是如此,他们跟着商陆做直播,一晚上就白赚了几十万。但唯独这个室友不愿意参与,仿佛觉得这是在逼他跪下求别人的施舍。

  商陆对此没什么感触,只是单纯觉得这人哭着说“因为没钱所以不能结婚”的样子,莫名有点儿像吴英泽。

  虽然听起来莫名其妙,但商陆觉得这的确是他决定改变自己最开始的管理策略的重要契机。并且时隔多年,他终于明白了国家那句“先富带后富”究竟是什么意图。

  于是新的季度开始,商陆在公司董事会上提出给员工加薪的建议。

  董事会常规有十四个人出席,其中九个董事,五个秘书,除了赵问荆和常山之前,其他人都是一脸震惊。

  “不是你之前说要压住演员的片酬的吗?”阳起石首先发问。

  “涨工资也是基础工资,片酬什么的属于业务提成,不算作其中。”商陆把自己的平板投影到大屏幕上,把做好的图表展示出来给所有人看清,“当然也不是说一点儿规划没有、蹭地一下涨上去,那样公司吃不消。我们好不容易把外债压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剩余资产可以做其他的投资。按照目前公司的资金链来看,正式员工的基础工资可以提高百分之十左右。”

  “现在员工的基础工资都不高,百分之十也没多少啊。”又有人插嘴了一句。

  商陆没有介意别人插嘴,而是继续向众人解释着,“目前来看的确,我横向调查了一下,我司的薪资的确是同行最低。之前我想大家之所以一致通过了降薪的提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考虑到避免受严格的审查。所以半年前,薪资一口气压到了底,那些顶住压力没有离开我司的员工,可以考虑算是我们的同道中人了。”

  说着,他把图表上Y轴上显示的数据圈了出来,“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么对于前期这种缓慢的加薪方式应该是可以承受的。我司最低薪资标准目前是税前五千,五险一金除外再没有其他福利,这个远远低于北京平均工资,不过如果我们把一年分为四个季度,每个季度百分之十的速度加薪,那一年之后我司最低工资也可以摸到北京平均工资。”

  “那一年给涨一倍不行吗,分季度的优点在哪儿。”又心急的人提问。

  “我们是发展中国家,国情在这儿,社会的运作很快,变化很快。一年的时间,太长了。”商陆轻叹口气,“按季度划分,我们可以尽可能快地应对变化,随时对薪资进行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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