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程尔若刑审恶徒,王净贞威慑教众32(2 / 2)

陆远山又是陷入沉默,心中不断挣扎,终于还是被死亡的恐惧打败,无力地吐出一句话:“毒液是用花叶炼制的。”

程尔若心头一喜,却不敢流露于外,连忙起身对着王净贞说道:“师父,我这就去给秦大哥他们炼制解药,若他说的是假话,还需您老出手用内功逼毒,在此之前,请您先封住这贼人的经脉,事后,徒儿自会有法子收拾他。”说罢,也不顾陆远山有何惊惧,连忙招呼着常青同两个弟子一起去丹房熬制解药。

不到半个时辰,程尔若几人便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两个瓷瓶,小跑着来到秦立人身前,刚要喂药,之前那位长老又是冷哼一声,出声问道:“为何不先给那人试药!”程尔若一怔,手停在半空,有些无措的看向王净贞。王净贞缓步走到那长老面前,淡淡问道:“你们之前在干什么?”那长老猛地抬头,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的答道:“在谷内闭关,听见师叔祖以传音功召唤,便马上赶了过来。”王净贞又问:“武当的乱子跟这几个年轻人可有瓜葛?”那长老脱口答道:“并无瓜葛!”王净贞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变化,语气中的怒意震慑人心:“既无瓜葛,这年轻人又因何受了伤,中了毒?”那长老顿时哑然,王净贞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对着程尔若微微点头。

程尔若得了指示,连忙将药给秦立人喂了下去,之后就是默默等待,每过一刻钟便会给他搭一个脉,直到过了一个时辰,终于发现毒素已然消散,长舒一口气,瞥了眼陆远山,心道:“看来他没有骗我。”随即又将另一瓶灌进了忍冬的口中,同样的行为重复了一遍。

时间缓缓流逝,此时的紫霄宫内气氛诡异,六个长老以及百余位弟子齐齐跪倒,不敢有丝毫动作;王净贞负手而立,仰望着已经升到树梢的残月;程尔若三人则一直守在秦立人和忍冬身旁,至于陆远山,早又昏了过去。正当程尔若想要再次把脉时,忍冬突然又是一口鲜血涌出,剧烈的咳嗽促使他缓缓睁开了眼,众人一阵欣喜。

王净贞转过身来,苍老的面容上带着疑问,聂苍术见状,连忙起身拜道:“秦掌门许是伤势较重,所以会醒的晚些,还请前辈放心。”王净贞微微颔首,问道:“你是他们的师兄?”聂苍术没有扭捏,柔声答道:“晚辈聂苍术,正是他们二人的师兄。”王净贞抚着长须,再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又是一柱香的功夫,随着程尔若的一声:“秦大哥醒了!”王净贞一直紧皱的双眉终于舒展,转过身看了两眼,问道:“丫头,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程尔若喜不自禁,笑道:“只要醒了,就证明毒素已清,剩下的便是好好养伤!”王净贞又问:“那现在可以挪动他们了?”程尔若点头应道:“方才是怕擅动他们的身体,引起毒素反流,现在自然是可以了。”说罢便指挥常青二人一人背着一个,分别送进了房间。

王净贞看着几人离开,目光扫过依然跪在地上的这群徒子徒孙,冷声说了一句:“都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随后便是抬脚跟了过去。

将二人安顿好后,三人这才发现王净贞正站在门外,程尔若吐了吐舌头,疾走两步上前,欠身说道:“老人家,今日我有些失礼了,还望您老别跟我这个‘小人儿’一般见识。”王净贞脸色平静,淡淡的问了一声:“怎么不叫师父了?”程尔若嘿嘿一笑:“方才不是为了配合您老,去唬那些人吗?”王净贞终于有些绷不住脸,指着程尔若笑骂道:“你这丫头,机灵是机灵,性子上来了,也是有些犯浑,连我都敢骂!”王净贞佯作生气,见对方依旧一副嘻皮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过我刚才说收你为徒,倒不是在作假。”程尔若连连摆手:“我可不敢,您的辈分太高,要让秦大哥知道了,非得把您老闹得鸡犬不宁。”王净贞呵呵一笑,看了眼聂苍术兄弟二人,点了点头,没在多言,转身进了秦立人的房间。

……

翌日,秦立人再次转醒,精神好了许多,一眼便看见闭目静坐的王净贞,有些意外的唤了一声:“太师叔祖……”王净贞闻声,瞥了他一眼,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起身走了过去,端详了半晌,开口便问:“你打算如何处置叛徒?”秦立人不由苦笑一声,有些委屈的说道:“我这身上还有伤呢,您老就不能再等等?”说罢,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然而王净贞却是一脸正色,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秦立人见老者这般,知道他是动了真怒,也收了脸色,沉声道:“他毕竟是我师兄,我下不去手,还请您老人家将他废去武功,逐出山门吧。”

王净贞似是早有预料,幽幽道:“当年你师父领你去见我,只一眼我便看出你过于良善,这陆远山所犯四条罪状:谋杀兄长,背叛师门,下毒害人,挑拨离间,随便拎出一条都是死罪,你却还要放纵于他,今日若不是那丫头去找我,你与忍冬小子也要命丧他手了。”

秦立人怔怔的望着房顶,久久不语,王净贞见状,长叹一声:“唉,罢了,你是掌门,就依你吧,解决了他,我便回南岩宫了。”说完又是摇头苦笑:“上一次出宫,还是因为那个庄无涯,没想到这一次又跟他的徒弟们有关,话说回来,他这几个徒弟倒还不错,你可以多亲近亲近……”

秦立人注视着王净贞走出房门,想到还要去面对长老和两派弟子,不禁有些迷茫:“眼下两方弟子已是水火不容,这样下去,难免不会再出乱子,只是师父在世时都没有解决,我又该怎么办呢……”

正想着,又听见有人敲门,应了一声后,聂苍术三人推门而入,刚一进来,程尔若便笑呵呵的打趣道:“秦大哥,老人家要收我做徒弟,你说我应是不应。”秦立人白了他一眼,没有搭话,而是问起忍冬的情况,聂苍术笑道:“他的伤比你轻不少,想要一起来看你,被我按下了。”秦立人微微颔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如何处置陆远山的事情告知了三人,三人虽是不忿,但也没有过多干预。常青见气氛低迷,便转移了话题:“秦大哥,二师兄让我问您,那把剑可有名字?”秦立人微微一笑,也打趣道:“怎的,我可没说那把剑是给他的,用了一次就不愿归还了?”程尔若一听,倏地站起了身,拉着常青就要出去,嘴里还不停的叫嚷着要去拜老人家为师。秦立人咳了两声,无奈的叫住二人:“好啦,好啦,去告诉他,那把剑与他鸣凰相和,唤作凤吟。”二人心头一喜,打了声招呼,风风火火的跑回去报与忍冬听了。

聂苍术起身关好房门,坐回秦立人床前,收住了玩笑,正色道:“秦掌门对金鳞宫可有了解?”秦立人摇了摇头,有些吃力的坐起身子:“若说了解,也仅限于七年前的那场祸端,以及常青他们给我讲述的你们几人在川内的遭遇,再有就是昨日了。”聂苍术有些失望,这些事他都是亲历者,若说起来,只怕自己比他了解的更为详尽。秦立人见他如此失落,便试探的问道:“聂兄弟为何对他们有如此兴趣。”聂苍术没有隐瞒,平复着情绪说道:“实不相瞒,少林海元方丈曾说家师与金鳞宫曾有过节,并且……并且先父也是命丧金鳞宫之手……”

秦立人大感意外,他以为聂苍术只是对当年忍冬负伤以及今日武当又起祸端耿耿于怀,不料其中还有这些隐情,沉思了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对聂苍术提醒道:“或许陆远山知道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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