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忆往昔忍冬失意,比武艺掌教明理28(1 / 2)

一个小插曲后,三人在房县修整了一夜便继续赶路,常青想到夔州客栈遗失的两匹宝马,又是一阵惋惜,程尔若却觉得这样徒步行走更有趣味,争论了两句,觉察到忍冬一直闷闷不乐,常青以为师兄还在纠结那女子所为,便出声宽慰:“师兄,不论那人意欲何为,总归结局不算坏,你倒无须过于介怀。”

忍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总觉得她有些熟悉。”

程尔若闻言,掩嘴偷笑,常青觉得有些奇怪,便疑惑的看着她,程尔若笑了好一会儿后,摇头晃脑的咂了咂嘴:“啧啧,看人长的俊俏,就说认得人家,哼哼,有些人啊,还真是不知羞耻。”

忍冬没有在意程尔若这番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常青倒是替师兄鸣不平:“师兄可不是这等肤浅的人,你若在口无遮拦,可不让你同我们一起去武当了。”

程尔若瘪瘪嘴,心道:“真是没趣”,便又看向忍冬,目光刚刚过去,瞬间花容失色,只见忍冬此时低着头怔在原地,脸色涨红,呼吸急促,浑身颤抖,程尔若以为是自己惹恼了他,连忙抱歉道:“我…我是在说玩笑话,你别当真呀。”

常青对程尔若的话不以为意,他不相信师兄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觉察到异样,也忙上前询问:“师兄,怎么了?”忍冬冷声道:“是她!”程尔若问:“谁?”。忍冬咬牙切齿:“毁我根骨之人!”

原是忍冬自见了那女子,总觉惴惴不安,想了一夜也不明缘由,直到刚才常青说出武当一语,方使他如梦初醒。见师兄这般,常青也是无比震惊,他听大师兄提及过忍冬曾受重伤,却不知详情,此时更万分不解,心道:“若真是那人,师兄怎会此时才记起来?”程尔若却是脱口问道:“那你应该一眼就认了出来,怎么……”

“那是因为当年她带着面纱!”忍冬抢声大喝,惊的程尔若连忙闭口,不敢再多话,忍冬见她如此,自觉过甚其辞,向她投去歉意的目光,又无奈苦笑,自嘲道:“她的武功太高,当年不过两招,便将我重伤昏迷,我并不知道她相貌如何,昨日看到她,也只是觉得熟悉,而且,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怪异……”

程尔若也知道忍冬有旧疾,当日她治好常青后,曾问:为何说到他的伤不及时医治,恐是会影响习武之路时,忍冬的反应那么激烈。常青便将大师兄说忍冬根骨被毁之事讲了出来,师兄那般惊慌,许是怕自己会同他一样。随后便请程尔若为其诊治,程尔若把了脉后,也是连连摇头,说忍冬之症,药石无医。常青询问缘由,程尔若又说诊不出病症,自然无药可医。想到这些,再看看忍冬此时这般萎靡,程尔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安慰道:“反正木已成舟,再念念不忘也是无用,等本姑娘医术再有提升,没准能将你治好。”

忍冬看程尔若煞有其事的拍着胸脯保证,也是微微颔首,沉舒一口浊气,扫去阴霾,招呼二人继续赶路。

此处距武当山不过两百里,三人脚程不慢,都是轻功好手,走一个时辰,又歇半个时辰,如此行路,日头未落,便赶至武当山脚。忍冬虽只来过一次,却记忆深刻,引着二人择路而行,来至展旗峰下武当派紫霄宫外山门处,迎着两位守门弟子走去,拱手抱拳自报家门:“两位师兄,在下乃黄山玉屏峰立雪台立雪道人二徒弟忍冬,今携师弟常青同好友程氏拜会武当秦掌门,烦劳通秉。”

那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应了声:“稍后,容秉。”随即便转身上山去了。

常青眺望远方,却见群峰离离矗矗,攒立丛倚,奇峰处更有云雾缭绕,烟气弥漫,宛若仙境,不由连连赞叹:“怪不得是真武大帝得道飞升之所,果是无双胜境,第一仙山!”

程尔若闻言,不置可否,悄悄挪到常青身边,贴耳小声道:“比起黄山如何?你这样说,不怕你师父不高兴?”说罢,见他面露窘态,像是阴谋得逞般嘻嘻笑了两声,随后双臂展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轻声道:“空气倒还不错,师父曾说,药圣编纂《本草纲目》,凡一千八百余种药材竟有四百多种出自武当山,可堪称作天然药库,真想验证一番真伪。”

常青会心一笑,正想允她见到师兄后可随她一同游此仙山,却听山门内忽的传出一阵爽利笑声,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身穿蓝色大襟交领宽袖得罗鹤氅,头束逍遥巾,手执拂尘,龙行虎步走下山来。常青与程尔若连忙移到忍冬身后,站直了身体,足显敬重。那人径直走到三人面前,一把抓住忍冬手臂,不断打量,直看的忍冬面红耳热,这才收回手,感慨道:“忍冬……忍冬,嗯,记得当年你才十四岁,白驹过隙,转眼就是七年过去了。”

“秦掌门风采依旧。”

秦立人摆了摆手,道:“你可不似从前了,何时变得这般客套,我虽比你虚长几岁,但令师无涯仙长与先师乃是挚友,你可唤我一声师兄,或者摒弃那些门户,称我一声秦大哥也未尝不可。”

听秦立人如此说,忍冬还未开口,却听见程尔若小声对着常青嘀咕:“没想到堂堂武当派掌教真人,竟能这般任达不拘。”

尽管她声音再小,也被秦立人听个清楚,见她与常青躲在忍冬身后低语,便多打量了几眼,忍冬注意到秦立人的目光,微微侧身让出二人对秦立人说道:“这位是我师弟常青,这位是…额…师弟的救命恩人,程姑娘。”

程尔若听忍冬这样介绍自己,顿觉不快,皱着眉,冷声呛道:“哼,什么程姑娘,程尔若就是程尔若,与你们说得,与旁人便说不得?”

秦立人闻言,眉毛一挑,也不顾忍冬如何窘迫,抚掌大笑:“哈哈,说得好,少拿儒家礼法那套在这里说教,忍冬也是,几年不见,年纪轻轻居然有些迂腐了!”

忍冬听秦立人如此评价自己,颇为尴尬的看了一眼程尔若,见对方依旧气呼呼的瞪着自己,便转过头佯作不知,秦立人见三人面色各不相同,又看向常青笑道:“想不到无涯仙长又得了一位高徒,方才忍冬说秦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我倒想听一听。”说罢,引着三人上山,一路上,常青将近日发生的事情详述了一遍,忍冬偶尔会补充几句,待众人进了客房内,秦立人安排众人入座,唤来弟子奉上茶水,这才一甩拂尘,轻声叹道:“想不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是,你们师兄并未来过武当。”

师兄弟闻言,对视了一眼,顿感不妙,不约而同的想到:“照理说师兄若是无事,应比他们早一步到武当,眼下并非是不在,而是从未来过,只能证明师兄遇到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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