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寻医遭戏谑,镖头杀贼赠神兵24(2 / 2)

“他说的可是实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一问一答,有些出乎石通海的意料,回顾身后的众镖师,又看到正厅门边的那一杆紫金色大旗,沉吟了片刻,这才意味深长的说道:“若不是,石某可为你寻来名医,若是……”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善,忍冬却毫无畏惧的注视着石通海,冷声答道:“不错,是我杀得!。”

这几个字铿锵有力,话音未落,石通海顿时宝刀出鞘,随着一声刀鸣,空气中霎时间升腾起一阵血雾,腥甜的气息弥漫开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那陈四已然捂着脖子,满脸不可置信的栽倒下去。

这当街杀人,引得一众围观百姓四散奔逃,同样震惊的自然也包括忍冬在内:“你……”

石通海脸上再次挂上笑意,看了一眼宝刀,发出一身长叹,轻声说道:“此刀唤作鸣凰,刀长三尺,以百炼寒钢打造,刃裂两线,粘血而落,舞动时发出阵阵裂空之声,犹如凤啼凰鸣。”听对方顾左言它,忍冬只是冷漠的看着他。迎上忍冬的目光,石通海继续说道:“石某闯荡江湖二十年,死在这刀下的亡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是……”停顿了片刻,才又感慨道:“如今,人老了,刀也使不动了,却不如一个后辈小子。”

看着石通海仿佛瞬间变得苍老,回味着他的话,饶是忍冬多不在乎,此刻也明白了他话中深意:“那些蒙面黑衣人,是金鳞宫的?”见对方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个红衣女子?”

石通海听忍冬问起南黎,不禁有些愕然,再次上下打量着忍冬,他并不认为面前这个年轻人竟会是那人的对手,正要说话,却见到一个镖师走上前来附耳低语了几句,不由面色一变,颇为急切的说道:“小兄弟,你口中的红衣女子应是金鳞宫护法,我不知你如何在她手中杀了几名宫人后仍能全身而退,奉劝一句,若是再单独遇到她,还是只管逃命去吧。”话到此处,便将鸣凰递到忍冬面前,继续说道:“这宝刀在我手中,已是没了任何价值,为了镖局上下几十口人的身家性命,我也不得不卑躬屈膝投入金鳞宫门下,此番遇到小兄弟,也算有缘,便将此刀相赠。”见忍冬还在发愣,石通海拉起忍冬的手,将宝刀塞进其手中,继而催促道:“莫要推辞,若要寻医,可去西城外,只望你快快出城,如若不然,恐有性命之忧!”说罢,轻轻推搡了两下,便领着众镖师进了镖局,将院门紧闭。

看着众人呼啦啦回了镖局,忍冬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抚摸着鸣凰宝刀,似是还能感觉到一丝温热,瞥了眼地上的陈四,鲜血还在不断渗出,忽又听得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忍冬身形一动,快步躲到镖局另一侧墙后,静静观察着来人,果是那陈四的兄长听到了风声,引着一众捕快来此查看。

任何时候总少不了爱看热闹的人,方才安静下来的街道,随着陈大在尸体旁不断哭嚎,逐渐又围满了人,正当人们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之时,那刚刚紧闭的镖局大门又打开了来。

石通海已然换了一身装束,从之前那身粗布麻衫换成丝绸锦锻,他引着一众镖师徐步而行,径直来到正在哭丧的陈大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陈大人,你来的正好,此贼闯我乘风镖局,辱没金鳞宫名声,被我一刀砍了,如今,金鳞宫护法唤我,不知大人可否一同前去。”

闻得此言,陈大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想到近日金鳞宫的凶名,哪怕他有多么不甘,也只得恨恨的咬了咬牙,吩咐众捕快将陈四的尸体收敛了。待那些捕快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的离开之后,围观的百姓顿时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

顺手除了这么一个无赖,石通海倒不在意,没有理睬百姓们的恭维,领着身后的镖师向着南城而去。

躲在墙后的忍冬听到石通海要去见那护法,斟酌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悄声跟了上去。不多时,眼见着石通海领人进了一处院落,忍冬脚下运力,跃上屋顶,谨慎的移开一块瓦片,透过一丝缝隙,向下望去:

只见一袭红衣慵懒的斜靠在大厅的卧榻之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孔雀绿釉青花盘,目光不时游走在厅下的众人身上,这些人均是忠州城各武林门派的掌事人,如今却只是战战兢兢的呆立着,不敢有一丝多余的动作,随着石通海的进入,大厅内终于响起了一道娇媚的声音:“石总镖头也来了,那我便说说将你们唤来的目的吧。只说了一句,便又安静了下来,双眸微眯审视着厅下众人,见他们一个个如履薄冰,这才满意的继续说道:“想必各位也都听说了,有人不知死活杀了我金鳞宫的门人,既然你们都归降了我金鳞宫,自当出一份力。”说罢,纤指一挥,几个手下将早已备好的三份画像送到众人手中,那有些勾人的声音继续响起:“本护法已命人作了画像,还望诸位不遗余力的前去搜捕。”

画像分发到各人手中,当石通海拿到画像的一瞬间,顿时神情一变,心道:“果然……”同时不由自主的抬头望了一眼,刹那间又低下了头,可那短暂的目光交汇以及这转瞬即逝的慌张,却让厅上那位有了盘算:“石总镖头,你的尾巴有点不干净啊。”

石通海不明所以,只是心头一颤,有些无措的躬下身子。

南黎却没理会,故作慵懒的伸了一下腰肢,拎着那只青花瓷盘,缓缓起身移步到大厅中央,走过石通海身边之时,却是玩味的轻笑一声,这一声冷笑让石通海倍感不安,正欲开口辩解,却见她突然玉臂一挥,手中的那只玉盘便咻的一声飞向屋顶,厅内众人还未从瓷盘碎裂的声响中反应过来,南黎已然纵身跃出了房门。

眼见众人仍在错愕之中,石通海却先一步追了出去,见到南黎站在院墙之上,石通海忙走近几步,目光绕过掉落的瓦片,随着她的视线望向屋顶,心中已是有所猜测,却依然小心翼翼的问道:“南黎护法,这……”

南黎的视线被这声音由屋顶唤到院落之中,看到已经聚集的武林人士,心中升起一抹厌恶,暗道:“这群酒囊饭袋,成日里以名门正派自诩,一个个苗而不秀,银样镴枪头。”想到此处,目光停留在石通海身上,细细打量了许久,才说了一句:“诸位,别站着了,速速去搜捕画像之人吧。”随后身形一动,跳下墙,没了踪影。

见南黎离去,院落内叽叽喳喳了一番,也作鸟兽散,唯剩石通海站在原地,望望屋顶,又看看地上的碎瓦片,再看着手中那三张画像,想到方才南黎有些怪异的目光,不由双眉紧皱,深深舒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负手出了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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