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城市战1（Urban warfare 1）（1 / 2）
文卡特不知道已经在车上堵了几个小时了，城市主干道上现在已经被成百上千辆私家车给堵塞住，在等待车辆队伍前进的感到无聊的人群有的按着喇叭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真的是遭罪……人又多，天气又热……”
旁边和文卡特一家同行的邻居杰克（Jack）抱怨道，杰克和杰克夫人有三个孩子，他也拖家带口，全家人都挤在他那辆大房车里。由于云端星常年都是厚重的云层覆盖，因此云端星的民众平时的服装保暖性都非常之强，但是由于上午时审判者与人类在太空上的舰队战，新盖茨堡上的云层罕见的被掀开了，强烈的阳光穿过云层射在城市内，使得已经习惯平时装束的新盖茨堡市民感觉炎热难耐。
“本来按照政府规划的三条难民撤离道路，这条路线离东海岸应该是最近的，但是现在看来，咱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了。”
与文卡特同行的还有自己的同事布莱恩，之前文卡特慌忙赶回家收拾东西后，布莱恩见状也急忙跑回家，随后三家人又在行驶的过程中巧遇，于是一拍即合，组成了一个逃难队伍，布莱恩是个三口之家，和文卡特一样用自家的轿车载着他的妻子和女儿。
文卡特正和布莱恩一起在车外研究政府发布的用于紧急避难的电子城市地图。整个新盖茨堡市被划了三条避开市中心交火区域抵达东海岸的撤离路线，同时都连接着城外通向市内的三条高速公路，直接用数字进行编号，沿路线会有军队和武装警察为市民撤离提供集中保护，还有医疗点来提供医疗服务。文卡特他们一行人所在的是2号路线。
“你儿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呢？”布莱恩向文卡特问道。
“拉希姆说他所在的1号路线的情况还好，车流量缓慢但好歹也还能前进，咱们这条最近的路线反而人流量最大，把整个街道都给堵死了。”
“唉，现在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买东海岸的房子，真羡慕那边的人走两步就能抵达太空电梯。”
“真买了你又得抱怨太空电梯平时的噪音太大，到时候又后悔怎么不买市郊的房子了。”
“哈哈哈，人嘛，就是怎么都满足不了。”
“哈哈哈，说的是……”
两个中年人一边抱怨着生活无常一边又互相打趣，氛围十分和谐。
在2号路线的上的关键节点处，殖民军第12舰队2团2营的部队就暂时驻扎于此，本来2营的任务是前往东海岸口的市政大楼处协防大楼和跨海大桥，结果现在城里到处都是难民和车辆，完全无法在市区内行动，经过商议索性直接将2营的任务改为和本地的武装警察合作进行撤离路线的维稳。
2营营长列夫上尉此时正在和驻守2号路线的警察大队队长在装甲车旁边一起抽烟聊天。
“全城警察被安排到最后才能撤离，真是有劳你们了。”
“害，干我们这一行的早就有这种觉悟了，你们才是，来帮助这个星球的人类撤离。”
“话说你刚才说，你们新盖茨堡市的市长是出了名的烂，是怎么一回事呢？”
列夫和大队长聊起了八卦，谨慎的大队长瞟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什么人注意这边后，娓娓向列夫道来。
“平时我也只敢和我老婆抱怨，怕隔墙有耳，不过现在这个星球都要被放弃了，我也就不在乎了，正好把这么多年来的怨气给宣泄一下。”
列夫也配合的将耳朵凑近了听。
“阿拉米斯那个家伙呀，就是个标准的唯利是图的政客，八年前选举时唱着高调，很多人被忽悠着选了他上台，结果这么多年来这家伙干的全是中饱私囊的勾当，当然不是明面上，都是阴着来的。”
“具体有哪些事情？”
“最近就有一个典型的例子，几年前在新盖茨堡市远郊的附近，地质勘探队探测到在地下的近万米处发现，疑似有一个大型坑洞，经过扫描成像，你猜发现了什么？成像显示是一个地下工厂，古代遗迹！”
“地下工厂？古代遗迹？什么情况？”
“说是可能是一百多年前云端星行星改造时期建造的一个工厂，云端星在行星改造前星球地表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地面全是沙尘暴，多年风吹日晒后就被沙尘给掩埋到地底了，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阿拉米斯先是忽悠了行星矿业公司，说是挖掘地点挖到的矿产全归公司所有。”
“听起来条件还不错。”
“不错个啥呀，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公司先是挖了几周，结果确定那个挖掘点下头啥值钱的矿石都没有，然后矿业公司不干了。但是这时合同都已经签了，毁约得付高额的毁约金，于是公司只得硬着头皮挖下去。”
“后来有一次，由于公司缺乏挖掘如此深的坑洞经验，不幸发生了一场小型矿难，工人直接罢工，完全不想再干了，这时阿拉米斯又开空头支票，说是挖掘出遗迹后的一半经营权归矿业公司所有，公司上头的人又信了，还是选择接着挖。”
“这一挖就是八年，直到最近，终于把近十公里深的地道给挖通了，结果这时阿拉米斯干了一件根本不是人干的事——他直接煽动他那些疯狂的拥簇者，虽然没明说，但肯定是他从中作崇，那群祝福草环保协会的疯子，各种阴损坏，把矿业公司的工作给直接干停了，矿业公司也只得停止继续挖掘。”
“然后，阿拉米斯拿自己名下注册的一家考古研究的公司，完成了最后挖掘，并宣称地下遗迹的开发权由于矿业公司主动放弃，全部由自己接收，这会儿祝福草环保协会的那群人就啥话都不说了。你要说两者之间没什么地下交易，我肯定是不信的。”
“我去，这么狠，他就这么爱考古吗，干这一切就为了那个遗迹？”
“主要是什么，这家伙全程没花自己的钱，整个挖掘出资全都是用的公务经费，以考古研究的名义。矿业公司和阿拉米斯的争执顶多算是狗咬狗，关键是钱花的全是老百姓的税钱，还有那些罹难的矿工，这整个过程对阿拉米斯来说就只是个娱乐活动，这人就不干什么实事，所以人送外号‘懒鬼阿拉米斯’。”
“操，就没人能治一下他吗。”
“云端星上层穿的都是一条裤子，就算知道阿拉米斯烂，只要没动自己的蛋糕或者不是竞争对手，他们不会说什么的，反对的声音最多的是我们这些中产阶层，税费的主要提供者，我自认为我们是看这人看的最透彻的，而像是容易被煽动的学生年轻人，和那些极端分子，爱听画大饼的低收入者，是最拥护阿拉米斯的一群人。”
“这么说他也不是没人支持了。”
“都是些乌合之众罢了，有的有识之士甚至直接去向殖民政府反应，但是殖民政府以不干预自治殖民地政治为由从没管过，并且自己还在忙着打仗，没有任何闲心关心云端星的这点事。”
“说到这，又不得不提阿拉米斯让我很恶心的一点了，平时阿拉米斯的公开讲话，都是非常强调云端星政府本身多么重视本地人民的意愿和想法，绝对不会因殖民政府的战时政策而收缩一点自治政府的权力，另一方面又疯狂动员各种学生和技术人员参与殖民政府面对自治殖民地的征召，向殖民政府疯狂示好，我们星球的年轻人很多就这样被送到前线去送死了。当然我不是说为人类的存亡而战这件事情不好，我只是很恶心阿拉米斯的这种两面派的行为，老实讲自治政府的权力得失和我们老百姓有多大关系吗？没有，这是他们上层的政治游戏，但他们玩这个游戏的筹码用的是全星球人民的鲜血……”
大队长的情绪越讲越激动，列夫也听的非常专注，眼前的大队长是个很健谈和有自己想法的人，通过他的视角来看云端星的人情世故让人觉得非常有趣，两个人聊的非常投机。在闲暇的聊天之间，时间不知不觉的就流逝了。
“害，结果高层那些当官的都是一个样，你是不知道殖民政府的有些官员呀……”
列夫的兴致也上来了，想给大队长分享自己多年来的见闻，而就在此时，无线电突然传来了士兵的紧急通讯：
“长官！二号公路的入城入口处，发现审判者的装甲部队！”
列夫听着通讯，把自己的烟给熄灭了，站起来准备开始行动。
“不应该呀，不是说城市外围第五装甲师已经展开防御了吗，怎么还有审判者的部队入城？”大队长疑惑道，同时也把自己手上的烟给灭了。
“不管怎么样，摸了这么久鱼，该干点工作了，忙完再聊吧。”
“好嘞，忙完再聊。”
列夫爬上了自己的装甲车，道别了大队长，车子开始往二号公路的远处开去。
……
“我只想你能过好，但是这个黑暗的宇宙只会将一切吞噬……”
麦奇在自己的梦里，好像看到了两个人类士兵，其中一个已经死亡，尸体的两腿不知道去了哪里，红色的鲜血正从断肢处汩汩流出。
另一个士兵正抱着死亡的士兵的尸体在哭泣，哭的非常痛苦，非常无助。极度哀怮的情绪甚至让麦奇都有些动容。随后麦奇的脑海里便听到了这句话的声音……
麦奇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自己还乘坐在赛可的鹦鹉螺号里，赛可的装甲部队正和鹦鹉螺号沿着人类的高速公路飞速疾驰。这时麦奇发现，虽然隔着头盔，但是坐在对面的奈文一直在盯着自己——她绝对是在盯着自己。
麦奇将头抬起，和奈文四目相对，不过这时奈文却将头偏向了一边，好像有意避开麦奇的视线。
“麦奇，刚才你的状态显示很奇怪，你的左脑和右脑同时进入了深度休眠的状态。”兰德向麦奇说道。
审判者脑部的休息方式类似于地球上的海豚，是左右脑交替休息，因此和人类不同，审判者完全不需要睡觉，所以刚才麦奇的情况引起了兰德的很大注意。
“我……我刚才做了个梦……”
“梦？奇怪的词语，我还没有体验过。”
“重点是在梦里能够看到很具体的场景。我……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类士兵正在对一具尸体哭泣，然后好像还听见了一句话……”
“你说的我都有点好奇了。”
“抵达市区了！”
鹦鹉螺号的驾驶员向舱内的所有人说道。
人类新盖茨堡市的已探明区域在审判者的头盔视讯界面显现，由于先前大量的零散空降部队在人类市区内布置了粒子散布器，所散布的幽蓝粒子遍及的地方，会直接在审判者的视讯界面形成立体地图显现，以此来获得战场的地形情报。
“我的一支装甲部队在这座城市的不远处被人类给击溃了，好在他们牵制住了人类的援军，这个星球的人类比想象中的能干，现在我们是第一批成功突入市区内的。”赛可向全员解释道。
“考虑到与人类的巨大兵力差距，在市区内的交战我方应当以保存实力为主，借用人类本身复杂的城市地形尽可能的消灭人类的有生力量。”
“以我们目前的兵力完全清除这个城市人口的概率和所需时间是多少？”赛可问向一只专职情报分析的盖亚。
“低于百分之八，完全顺利的情况下耗时大约需要八十小时。”
“任务有点艰巨，不过还算有希望达成，够了。”
“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将攻势逐步向人类这座城市的指挥中心收缩，交战区域应当挑选人类平民较多的地点以阻碍人类的军队行动。”
“现在，开始自由作战。”
赛可下达完战斗指示后，装甲部队先是聚拢为更为密集的阵型，集中突破前方人类警察搭建的防线。
“这些是什么？”
“是审判者！快开火！”
在高速公路关口的武装警察看见大股冲过来的审判者装甲部队，急忙进行应战，但是警察的轻火力武器对审判者载具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轰！一发等离子炮弹，眼前的关口挡住的人类装甲车直接发生了爆炸，守口的警察死伤惨重，装甲车残骸被投石机直接撞开穿过。
“快……快阻止他们呀，前方全是市民呀……”
爆炸后奄奄一息的人类警察看着飞奔的审判者载具，无助的喊道。
“前面的人类聚集的太多了执行官，投石机前进有些受阻。”地上的投石机驾驶员向赛可通讯说道。
才出了二号高速公路入城关口不远，装甲部队就看见从这就开始大排长龙的人类平民队伍了，大量人类的车辆直接将二号公路给完全堵塞，两边人类的警察在维持着秩序，有些平民直接放弃了载具打算徒步前进，就好像蚂蚁的巢穴一般，前方被堵的水泄不通。
“所有投石机，立即将前方道路清空，保证载具通行顺畅。”
“收到。”
十几台投石机立即同时开火，朝簇拥着的人类难民队伍进行射击。
一个人类平民正在将自己的行李从车上卸下来，他看到远处好像有一大坨光球正在朝自己飞过来，随即周围热量极速升高，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等离子炮弹所击中的中心区域的人类和车辆在高温下直接被汽化掉。
“啊啊啊啊啊！”整个二号公路排头数百米的位置直接被投石机的火力地毯式覆盖，每发等离子炮弹的杀伤直径都有近二十米，大量投石机的共同齐射使得眼前的区域瞬间化成了一片火海，巨大的动静使得这条公路数公里开外的人类都注意到了这个地点，大量的平民在等离子火炮的覆盖下被无情的屠戮，运气好的被直接汽化没有一点痛苦；运气不好的处于爆炸波及范围的被炸断了四肢，倒在地上苟延残喘，发出痛苦的哀嚎；还有的处于爆炸边缘，灼热的气浪直接使得他们连衣带皮被灼伤，烧伤让人产生极大的痛苦，一边嚎叫着一边疯狂逃窜。
恐惧之情在整条公路上开始蔓延，见到是审判者的部队，人们纷纷从车上下来徒步逃离。
但是审判者的火力奇猛，速度极快，精准的等离子炮弹轰击很快就将数百米内人群聚集的公路给轰平，推进速度丝毫不减，公路瞬间化成了一片火海的炼狱，无数人类在上方哀嚎。
感受到巨量人类的负面情绪的卡特耶尔稍微感到有些不舒服，向麦奇说话：
“麦奇，快点离开这条公路吧，那些人类巨量的负面情感让我感觉有些不适。”
除了卡特耶尔，小队的其他成员倒是觉得无所谓，这种人类海量的负面情绪潮在平时屠杀时见的太多了，加之卡特耶尔本身有情绪缺陷，所以都不能理解卡特耶尔的要求。
但是出于对自己成员的照顾，麦奇还是向赛可提问：
“赛可，什么时候把我们投放下去，我们得前往这个城市的人类指挥中心。”
“现在还没有合适的投放点，等找到了就将你们投……”
就在这时，鹦鹉螺号感受到了剧烈的晃动，打断了正在说话的赛可——是人类的一发火箭弹击中了鹦鹉螺号，驾驶员立即将攻击来源的图像放大，图像显示在街道两边，穿着正式军装的人类正在拿火箭筒进行射击，但是这点火力根本无法击穿鹦鹉螺号的护盾。
“这才像样嘛！人类。”
赛可夸道。随即鹦鹉螺号将炮口对向了发动攻击的人类位置，人类步兵刚要转移，一发炸裂光束袭来，几个人类士兵瞬间和废墟混为了一体。
“等到了合适的地点，自然会投放你们的，麦奇队长。”
……
“上尉！警察死伤惨重，他们缺乏重武器！”
“将你们多余的重武器全部分给这里的警察，我们得在这挡住他们才行！”
列夫听着无线电里前方士兵的通讯，赶紧下令道。迎面到处都是往这个方向奔逃的平民，装甲车只能缓慢前进。
“我们得赶紧到前方支援，全员下车徒步前往！”
“是！”
装甲车上的十余名士兵立即拿上自己身上的装备，从装甲车的后舱口下车，迅速赶往前线。审判者装甲部队引发的巨大动静让这个位置的列夫都能听见。
“发……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后方传来巨大动静的文卡特出车查看。
他看向一个慌乱逃离路过自己身边的市民，赶紧问道。
“快点跑呀！审判者来了！”眼前的这个市民在向文卡特说出这句话后便赶紧朝着前方奔去。
文卡特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和别的人一样就这么弃车逃跑，这时他感觉到自己头顶上方的温度正在升高，他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光球正朝他的附近砸过来，而砸向的方向，比起自己，离杰克一家更近！
“快躲开！杰克！”
文卡特朝杰克一家大喊道，突然被叫住的杰克还在愣神当中，这时他才刚把自己几个月大的小女儿给安置在婴儿车上……
轰！一阵巨大的冲击把周围的车辆给引爆，文卡特下意识的躲在车后，车辆帮他抵挡住了绝大部分热浪，爆炸的冲击波让他完全抬不起头，等到周围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才从车边探头出去看——只见杰克一家的房车直接给整个掀翻，杰克和他的女儿被压在了房车之下当场毙命，杰克露出了一个头在外面，鲜血和内脏从车底被挤出，场面十分的血腥瘆人。
“……杰克……杰克一家怎么了？”惊慌的崔诗娜听到外面传来的巨大动静，也想要下车查看。
“别往那看！崔诗娜！”文卡特立即厉声叫住了妻子，他不想让崔诗娜看见这一可怕的景象。
“好……好……我不看……”崔诗娜很配合的按照丈夫的意思不将视线看往杰克一家的方向，大概原因她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杰克一家刚走了，快点带上能用的东西崔诗娜，我们得赶紧离开这。”
“徒步吗，这辆车呢？”
“活命要紧，车只能留在这了，快点吧。”
夫妻两人赶紧拿上必要的物品，开始随着人群逃离，文卡特将坐在车后的萨玛拉背在背上，崔诗娜将必要的食品给带上，像是体积过大，不利于携带的衣物全部就这样遗弃在了车上。
“文卡特，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拉希姆……”萨玛拉哀伤的问向背着她的文卡特。
“现在先逃命，妈妈，拉希姆会见到的……”文卡特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萨玛拉的问题，他现在只能专注于跟随着前方的人流往公路的尽头方向前进……
人类的重火力步兵开始聚集起来，街道周围的各处高地开始出现许多零散的人类步兵，火箭筒的攻势开始对投石机形成阻碍，有一辆投石机被一伙人类步兵集火攻击，表面的护盾被击破，鹦鹉螺号立即朝那伙人类部队的方向射击了一发炸裂光束，保住了这辆投石机使其没有被人类接下来的攻势给击毁。
眼见聚集的人类步兵越来越多，赛可立即开始下一步行动。
“先将步兵全部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