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命运苦伤（1 / 2）

走在矮屋间的泥土路上，有看家的土狗在隔着门槛吠叫，空气中不时透露出一丝鸡鸭的粪便味。

楚良辰不习惯，使了点灵力隔绝掉这些外界因素。林无尘还好，不过也还是花了一点时间，将这此间的场景与儿时的记忆连接起来。

路上两人与罗佳佳介绍了自己以及清流宗的一些，少女一直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不时流露出吃惊和不可思议的的表情。

“那你们会法术吗？”

她好奇地问道。

“那当然！”

楚良辰扬起下巴。

说着便伸出手来，一道电光似宠物一样，在他五指间游动。然后流到手心化作一个蓝白色的雷球，伴着清晰地噼啪声。

“哇，真厉害！”少女眼中满是好奇和崇拜。

楚良辰龇牙欢笑，他是真的抗拒不了这种崇拜的眼神。

说话间，已经到了少女的家里，陋巷中的一座小屋门槛上，坐着一位老人，身上的黑色布衣被洗的发白，打满了补丁。远远地瞧见自己孙女回来，似旱地般雕刻着道道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来。

只是见到身后那陌生面孔的白衣少年有些茫然，那是他一辈子都未见过的气质和打扮，他想象不出关于这两个少年的一切。

“妮儿，回啦！这两位男娃是谁哇？”

老人喉咙里伴着粗气，用略模糊的当地话与少女交流。

“阿爷，这两位哥哥是传说中的仙师嘞，他们是来降妖除魔的哩。”

罗佳佳蹦跳着走到老人身前，然后又说：“阿爷不用怕，这两位仙师哥哥是大好人嘞，他们还说会帮我们惩罚朱胖子嘞。”

老人闻言，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光亮，不过很快如风中残烛，被更深处的痛苦和无奈吹灭。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两人这才发现他的右腿已经瘸了。

他窝陷下去的眼眶和高耸的颧骨透出一股凄风苦雨的沧桑。

朝林无尘二人说：“两位仙师，莫啥子好看的，那朱胖子家恶鬼上门，是他的报应，恶有恶报，不用二位仙师出手啦。”

林无尘对老人微微躬了躬身，问道：“老人家，我们只是想知道那朱金银到底在镇子上干了什么，顺便了解一下闹鬼的事。这恶鬼不除，难道就不担心以后祸害到自己头上？”

老人摆摆手，固执地说：“那也算不得啥子，是他恶有恶报，闹到他头上我们还高兴哩。”

林无尘换了一种说法。“那老人家，不如你跟我们说说那朱老爷到底坏在哪里，说不定我们能帮你们解决呢？”

老人有些不耐烦，一拍门板，气愤地反问道：“解决啥子，那姓朱的就没一个是好的，你们还能把他一家都杀了不成。再说嘞，人家花钱请你们过来，你们还要杀他，你们可是愿意嘞。”

他又忽得哀求起来：“两位仙师老爷哇，我求求你们嘞，不要管这些事可照，你们是耍得高兴了，到最后吃苦的还是我们哇。”

老人声音不小，带着气愤，罗佳佳知道这是爷爷生气了，便摇着他的手说：“阿爷阿爷，不要生气嘞，是我要带两位仙师哥哥过来的，不关他们的事。”

老人的气愤在看到孙女的瞬间陡然消散，变得低落起来，牵着孙女的手，再次请求林无尘他们不要再管这些事了，倔强地像那些风雨烈日都无法磨灭的老树根。

经历过刚刚来时镇民们的哀求，农妇与儿子的害怕以及现在老人的请求。林无尘知道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他也固执地坚持，势要刨根问底，哪怕老人怨恨于他。

他拉着楚良辰朝老人拜了一拜，认真地说：

“老人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我们插手此事，但我想说，我们也是难得下山一次。不仅是为了斩妖除魔，更是为了维护苍生，不是因为谁出钱出力。请你相信我们，如果你们真的有难处，我们定会解决一二。虽然我们确实很年轻，和您孙女差不多大，但我们也算还有些本事。就算您年纪大了，不为自己着想，难到不为了您的孙女着想吗？”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老人听到孙女二字，原本固执的神情土崩瓦解，眼中的光亮艰难地复燃，想要做最后的斗争。

他望着天，干涸的眼眶里挤出数滴浑浊的泪水，问老天爷。

“天爷啊，我到底该怎么办呐？”

老天爷没有回答他，但他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带着罗佳佳，一瘸一拐地向屋内走去，同时也朝林无尘两人招招手。

林无尘心中一喜，看样子是说动老人了，两人也跟着走进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