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鹏北海凤朝阳(2 / 2)

韩非以先商王帝辛失国,而周得之;晋为韩、赵、魏三家共分之而失七百年之国祚;更有陈国妫姓田氏代姜姓吕氏而为齐侯。晏婴曾预之:齐政卒归于田氏,田氏虽无大德,以公权私,有德于民,民爱之。竟真应其言而不能为诫。

韩非以为天子欲要扬权于世,当使事在四方,要在中央,而天子执要,则四方来效。天子要集中权柄最简单的手段便是以刑法有度来使天下信,天下信则从,从则可以施为。故有圣人之道,去智去巧,智巧不去,难以为常。

而在韩非看来天下为天子之奸者,犹以同床,在旁为最可怖者,因其近与天子故多惑之,为君子进言之大壁垒也。故为天子者必不可轻远而重于近,立天下于信,在信而不在义。

李太平想来想去,觉得二者都有其可以称道的地方,但也都不全尽,故此提笔写道。

礼以扬善,法以止恶。故礼不可废,法不可去。奉礼而败法,不可取也。绝礼尽法,人多虑也。

终于这一场考完了,众人都已颇为劳累,可是不等休息术数试卷已经发了下来。事实上考试之间本来也没有休息的时间。

多考多为《九章算术》所设。诸如:

当今大司农斛,圆径一尺三寸五分五厘,深一尺,试算其积。

等数术考完诸学子们精神消耗已经非常大了,可是他们被侍者要求马不停蹄的,赶去各学子当时报名时所选择的天下显学的科目所设的考场。

这时已经有自觉不能胜任的考生主动退出了,而李太平艰难的站起身来,步伐坚定的向道门所设考场走去。

这些天下显学的试题虽都由县学的诸科老师所设,但是其一应杂事都是由各家专人来负责,而这些老师就是各家在县学的负责人。

毕竟天下英才多已入朝廷,那么这么大一块儿馅饼不能全让儒家占了,所以各家各派有资格来掺一脚的都来了,他们也就是当今天下之显学。

当李太平看到那道试题时,有些懵懵的不知道从何写起,当然其他人也是如此。

只见试卷上就一句简短的话:何为道?

这怎么说呢?这个问题大到不知道从何说起,如果我知道,我还来你县学?

但是没得办法,还是要硬着头皮写下去,毕竟来都来了。

道者其大包纳万物,可以为万物之母之始;其小则为万物之初,可以为成就万物之芥子。而以我只之私见,道应分为天道,我道。

我道者求我之至真求于己,向内而求,然后得真我之道,明心而见性,如在大江大河中伫立不倒,不顺势而下,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故为己道。

而天道则是天地大势,天道恰如冲击着每一个人的滚滚洪流,亳不由分说的裹挟天下之生灵前行,故而圣人能够从天道之中走出也能顺应大势来完成自己的想法,而此时天道包纳所有但应在己道之外,因为圣人顺天道而行己道,圣人即是天道所允许的遁去的一。

而人道则是天下之人的我道与天道碰撞后产生的,他在二者之间可以得但难得。故而我主张天人一体,亦主张天人两分。当天人一体时此时即为天道包涵了己道,代表着这一世没有圣人的存在。故此可以将天地万物看做一个整体,此时天与人的关系也是最为密切的时候,可以观天以知人,观人以而得天。

当圣人现世时就代表着将会有足够份量的己道脱离天道的掌控,故而可以说天人两分。因为此时的圣人将作为唯一的“人”存在于世,他将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存在而不再是众人的一员,不再是天地间的一份子,他将与天地平等而处至之。

此时也是天人之间联系最差的时候。或许所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的说法也是因此,因圣人出而乱世现,故而吾私以为圣人或许可以独自演化世界。

当然圣人在大宗师之上是一个时代也不一定能出一个的存在,我也只能倾全力窥得不知真假的一角。

我想说的是,对于我而言何为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欲行圣人之道,超脱于天下,与大道等而视之,也就是走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道。我想如果这个天下有什么是能够达到的最好道,这是唯一的答案了。

一番话写罢李太平整个人大汗淋漓,在这初秋的时节却仿佛被扔进酷暑之中,不能脱离,如入火聚得清凉门。

而这边兵家的考场里,齐伯都看都不看试卷,只写了几个大字就交了卷,引来全场瞩目,故而他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这边负责的师长连忙拿起那张试卷翻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字。

“以力胜之,以势压之。”

而齐元希则是选择了佛家考场正在与大和尚互相打机锋呢!

齐妍淑则是在墨家的考场中艰难的描画着云霄飞车的解构图。

当今天的文试终于结束,大多数的学子都已经两眼呆滞,不辨雌雄了。今天的任务实在是太重了,有没有一丝休息的机会,更不会允许他们吃些东西来补充一下体力,一个个走出来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而李太平他们相互等候着然后结伴一起出了门,这时门外也是乌泱泱等待着的诸学子的亲友,不过李太平他们一出门就看见了挤在前面的齐明礼和先生。

众人见过之后也没有寒暄,一刻也能停的来到了最近的酒肆。桌上已经上满了喷香的散着热气的饭菜。

少年们则如同鲲鹏一样开始吞山饮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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