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冤孽（1 / 2）

秦仲打完一套太祖长拳，那离火精炼血元丹之药力也被他吸收了个七七八八。此药取妖兽室火猪之脊液辅以嘉果、引火草、血灵芝等一十七种药材炼制而成，属火行大补之药，他演武之时，体内离火之气逸散，把这地面上的积雪都融化了不少。

修炼毕，他收功返回吏舍，换上了一身乌黑色灵官服后便前往灵官所与胡、狐二人知会了一声，又出门用了些早饭，这才按昨日的计划骑马赶往昔日宋平之故居。

待他赶到之时，便发现宋家的宅院因发生过大凶诡案，这七年来一直锁着无人敢居住，他不由心生欢喜，以为这样一来很多痕迹物件都可以得到保留，然而事实却并不如其所愿，秦仲入内翻找了一个上午，甚至长满杂草的庭院都被他掘地三尺刨得坑坑洼洼，却是丝毫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物。

至正午，他一无所获，只得悻悻地返回太守衙门，看其余二人那里是否有有所发现。

等他赶到灵官所的时候，却见狐婴和胡陆二人已先他一步回到了所里，只见小狐狸此刻正背对着大门，用她那娇嫩的小手支着自己白净的瓜子脸蛋儿趴伏在案桌前。而那眉头紧皱的结巴老胡则在屋内背负双手踱来踱去，一副苦苦思索而不可得的表情。

“老秦，老秦，你快来……”，那狐婴敏锐的双耳一听身后有阵阵厚重的脚步声传来，便知道是秦仲从宋宅赶了回来，随即欣喜地招呼他过来听听在照磨所的新发现，一回首却见这位秦灵官灰头黑脸地从门外迈步走了进来。

“哈哈哈～，哪里来的黑熊精，哈哈哈～”

狐婴见状不由捧腹大笑，丝毫也不顾忌自己上司脸上那其实也看不太出来的阴霾表情。

“老…老秦你这是干啥去了，怎…怎么搞…搞得如此狼狈？”

一旁的胡陆见秦仲那身皂衣之上沾满了雪水与尘土混成的泥点，脸上则更是如同刚从煤矿矿井钻出来的矿工一般黑得看不出五官。

“别提了”，秦仲无奈地摆了摆手道：“刨了半个晌午的土坑，又被陈年的木炭灰扑了一脸，却还是一无所得。”

“你们这边呢？可是有所发现？”，看刚刚这二人苦思案情的样子，他不由满怀希冀地问道。

“照…照磨所的老徐给……”

“咯咯咯～，秦灵官你的牙齿好白呀，咯咯咯～”

胡陆正欲说出新的线索，却被狐婴那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笑声所打断。

两人都很是无语地看着眼前这只笑得媚态百出的小狐狸。秦仲知道这位九尾狐妖就是那么个大大咧咧的直爽性格，倒也不会因此责怪于她。

“我还是先去洗把脸吧”，他虽然急着想要知道胡陆这边的新发现，但见狐婴笑得如此开心，也不得不先到灵官所西侧那口以梨花木架支起的铜盆处，用其中的清水将脸上的碳灰擦洗干净，这才又走了回来，他催促胡陆道：“快说说吧，到底有何进展。”

狐婴见秦仲洗净了面庞自然便也止住了笑意，她刚刚对上司的狼狈模样肆意大笑，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便抢着答道：“还是我来说吧。”

她清了清刚刚笑得有些沙哑的嗓子，继续说道：“我今日又去了趟罗府，虽然再次仔细地勘察了一遍案发现场，但依然未发现有何可疑之物；胡陆那边也是一样，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秦仲听到此处不由微皱了下眉头，既然没有新的进展，为何刚刚这二人那么兴奋地叫自己过来，他虽有心有疑惑却没有着急发问，而是耐心地听小狐狸继续说了下去。

“只能说是峰回路转吧，今日照磨所的主事老徐休假回来，他听所里的书吏说我们现在正在查办这次罗府发生的命案，心有所感，便将我和老胡叫去他那里讲述了一件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陈年旧案，说是或许会对我们破案有所帮助。”

“只是讲述吗？”，秦仲不免有些疑惑，口头表述总会有不够详细或者难以说清的地方，自然远不如文字记录那般清晰明了，他问道，“可否调来卷宗一阅？”

按理说东阳郡城极其周边各县所有的刑事案卷都会在太守衙门的照磨所有所备份存留。

“那只怕不行”，狐婴轻啧了一声，无奈地解释道，“后元三年的时候，郡衙的照磨所曾因人为失误而生过一场大火，火停之后其中所保存的文书卷宗大都化为灰烬，鲜有被抢救而留存下来的，前照磨卢显文便是因此而获罪，老徐也是在那一年从一个书吏升任了照磨所的主事。”

“既然纸质记录都已经付之一炬，那徐照磨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难不成这是他亲身所经历的案子？”

“是的”，狐婴肯定道。

“算起来老徐在这太守衙门供职得有快三十年了，太初七年的时候他任照磨所书吏时便亲眼看过那份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