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浪漫(第十四章)(1 / 2)

事情很严重,朱希希家里住了一个男性,不!准确地说是男星!而众好友竟然一无所知!第二天,闺蜜们迅速聚集在了朱希希的家里,就连经常缺席的安文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八卦现场!

“明白了吧!没有什么八卦价值,就是临时收养了一只生病的小猫小狗,说不定再也不回来了。”经过一番前因后果的解释,朱希希总结着,“昨晚都彻夜难眠了吧!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失不失望的还不好说。”安文说,“生活中处处是证据,看你的房间再下结论!”

在安文的提醒下,闺蜜们兴冲冲地检查朱希希的卧室和卫生间,一无所获之后,又冲进了客房,就像一个观察团一样,细细地巡视。

“这样不好吧!”朱希希抗议着,“我都不随便进来,你们就这么不尊重别人的隐私?”

“你不是说没有隐私吗?没有私情还怕看?”潘迎说。

“你觉得我叫你们扒婆合适吗?”朱希希说。

“很合适啊!”潘迎哈哈笑着。

袁俪用嗔怪的表情笑着,安文则仰面朝天“噗嗤”一声。

“喝茶吧!既然都来了。”朱希希说。

“我得回家陪孩子,你们喝吧!”安文说。

“别在家里喝了,我给你们约个人,咱们外面喝去!”袁俪说。她对今天的一无所获感到无趣,总想着找一些特别的事情打发时间。

“大周末的,你要约什么人啊?”潘迎问。

“最近我们杂志社要开辟一个情感专栏,和我们谈合作的有一位情感顾问,我约出来聊聊!?”袁俪说。

“男性吗?帅不帅?”潘迎问。

“不帅你就不去了吧!?”安文笑问。

“帅帅帅!”袁俪回答。

和情感顾问见面的地方在一家茶楼,环境非常中式,厅内曲水流觞,竹影绰约,到处散发着橘色柔和的光线。

“......良好的婚姻关系中,女人一定是善于撒娇的,撒娇是什么?是示弱!由于坚信自己被爱着,内心敌意较弱,从而处于一个更加敞开的状态!通过示弱,让对方感觉被依赖、被需要和被信任,从而让爱从高位向低位流淌下来。”在包间里,情感顾问用他那低缓、含蓄的嗓音娓娓道来。

袁俪慢悠悠地泡着茶,朱希希配合着点头,潘迎从鼻孔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你会撒娇吗?”顾问先生审视着潘迎,“我看,你不会!撒娇的人格底色是‘世界是安全的,我是好的、值得被爱的’!他们内化的互动模式里,充满着被接住、被回应、被满足的安全感!”情感顾问的语气当中充满了感情。

“狗屁!”即使朱希希快速触碰潘迎来制止她,潘迎还是说出了后一个字,“这种理论都是给女人下的套,脖套!说得那个好听,还人格底色!任何人格底色是独立自主且有自尊心的女性都不会随便给自己脖子上拴个套!”

“你的敌意太重了!”顾问先生摇头叹到。

“爱你的时候你是撒娇!不爱了,你那就是作!”潘迎不知不觉中提高了音量。

“那还是说明你不会撒娇,容易撒娇过猛。”顾问先生耐心地说,“作的本质是一种证明!证明我是被爱着的,我是存在的、重要的。为了解出这道证明题,很容易用力过猛而越界!只能说‘作’比‘撒娇无能’好那么一点点,就是说......”

“拉倒吧你!”潘迎毫不客气地说,“你背得还挺熟!”

顾问先生仰面朝天,脸上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痛苦和无奈。

除了潘迎自己不明白,朱希希她们都明白,这个世界上有非常多情感饥饿的人,潘迎就是其中之一。她的痛苦就象一个黑洞,只有“无条件的关注和爱”才能填补,但是没人有这个能力给予她。于是,在长久的渴望和绝望之中,她就像一座活火山,持续处于积蓄、喷发的状态。对于潘迎说话的态度,袁俪丝毫不介意,反倒象在做一个测试,她饶有兴趣地倾听,看到被潘迎怒怼的顾问先生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她被想要大笑又不能大笑憋得满脸胀红!

想当年,刚刚大学毕业的潘迎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女性。那个时候她的收入甚至超过她当时的男友,也就是现在的老公。男友外形俊朗,是一个既会做饭又会陪伴的暖男,对潘迎的关怀无微不至。他的爱就像一个甜蜜的陷阱,潘迎陷入之后就再也无力自拔。

结婚以后的潘迎就像变了一个人,对老公依恋又依赖,她先是调整了工作,为的是能有更多闲暇的时光呆在家里;之后老公开始创业,潘迎便在生完孩子以后辞去了工作,安心做一名家庭主妇。

潘迎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算命先生说过,我有旺夫的命!”老公的事业蒸蒸日上,潘迎也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加之儿女双全,潘迎认为自己这一生算是圆满了。有时候,她甚至会带着满足和一丝丝的遗憾想着——她什么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烦恼......人生有一丝丝的烦恼倒像是一种别样的浪漫和增味剂!

她从来不去想未来的事情,她只有当下。未来是何时?永远是多远?是的,你永远不知道明天是怎样的明天。当未来来到眼前,潘迎的世界崩塌了!——她就是想不通,自己的老公和外面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把孩子都生下来了!?

这就是岁月的力量吧!别着急,你想要的、不想要的,它都会给你......

剧组已经开拍一个多月了,导演张诚逐渐显示出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他时而低落、时而狂躁,有时固执己见,有时又优柔寡断。他那超人般的能量和精力令剧组每个人都感到头疼、吃不消,似乎每个人的忍耐力都被他推至了极限。

演员一遍遍地表演,摄影一遍遍地调整机位,灯光也要一遍遍地调试。

朱希希在早期还经常鼓励他,“不要陷入自我怀疑和焦虑,不要给自己造成过重的压力。”但是效果并不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希希甚至害怕导演迟早要得抑郁症!

他时而站在剧组工作人员的角度要求演员,时而又站在演员的立场指责工作人员;对于细节纠缠不清又让人不得要领,他的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怎么办?”朱希希跟潘晓路说,“能换导演吗?”

潘晓路也是一脸的为难,“当初谈得挺好的,没想到他这个性格......”

“虽然年龄不小了,还是太稚嫩!”朱希希说,“唯一可取的是态度认真,真心想把作品拍好。”

“那也不能凭态度吃饭啊!”潘晓路无奈地叹息。

“这个行业,有相当一部分人的态度是能骗就骗!能轻松骗来钱,何必下功夫雕琢作品!他这样尽心尽力,也算难得。”朱希希说,“虽然,他最终会变成哪种人还不可或知!”

为了缓解连续一个多月拍摄的焦虑和辛苦,剧组决定从中午起给全组人员放半天的假。并且安排主创人员晚上聚餐,地点就在剧组入住的酒店餐厅。

晚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房间里的灯突然间熄灭了。只见几个服务人员推着一个插满了蜡烛的蛋糕车,唱着生日歌,缓缓来到了餐桌旁,大家用疑惑的目光相互搜寻着。

生日歌唱完,朱希希重复唱着最后一句“祝你生日快乐!”看向了柏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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