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走了眼(1 / 2)

“什么人如此放肆!竟然夜闯我安州府衙。”

陈星转身呵斥,没想到看清来人面目时,却愣在了当场。

“秦神捕!”

衙役中有眼尖的一见此人,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赶紧上前行礼。

秦风,周国刑部监察正使,年少成名,乃是周国数万捕快们的偶像,也是不少王城公卿之女的梦中情人。

传闻周国如有十大悬案,那五件必是秦风所破,还有五件,等着他去破。

众人听到有人喊出对方名头,也都争先恐后地拜见,堂内众官,也纷纷出厅见礼。

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们都知道,别看此人官阶不高,但颇得周王信任。因为有次周王借着酒醉,欲将小女儿嫁与秦风,秦风只得装酒醉未听见,逃过一劫。

要知道小公主在王京内,可是出了名的刁钻泼辣,外加嫉恶如仇。

可这小公主不爱红装爱探案,每次秦风破了什么大案,她都会去刑部调卷宗,还抢回来看的那种,搞得刑部官员看到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看了卷宗倒也罢了,小公主还有事没事的,在贵妇圈子里各种添油加醋。在她的描述下,秦风简直就是断案之神,武功高强,逢案必破,引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大小姐们,芳心萌动,对好男人的定义就是秦风,一度哄抬起王京优质青年才俊的起步标准。

以前的“长安居,大不易”,多是指的王京的物价高昂而已。被小公主折腾的这几年,变成了对青年公子们更高的要求。什么“五品以下不算官”,“力师以下枉称男”,惹得王京诸多官宦人家的公子,只能跑百八十里外,择娶合适的女子成家。

秦风在王城的名声,一大半都是这位公主的功劳,堪称秦风在王京的头号铁粉。

今年七月十五,正是小公主将满十六岁的生辰,王室摆酒设宴,秦风也在宾客名单之列。为了避免麻烦,他直接向上司讨了个去南方的差事,图个眼下的轻松自在。

要问秦风为何如此?

一来他所做之事非常,有时坚持深挖真相,会遭来一些权贵忌恨,成家也是害了女方。

二来他与京中驸马们交往甚多,看得到他们苦哈哈的日子,可不想学别人跳进火坑中爬不上来。

陈大人定了定神,忙走下来笑脸相迎。

“不知秦大人驾临鄙州,那些驿馆的小吏们,实在太不懂事了,居然不前来通报。”

其余官员也你一句我一句,与秦风结交之情溢于言表。

只有钱大谦,用眼皮子扫了一眼来人,便转过身去,继续摆弄尸体。

“呵呵,各位大人勿怪驿馆的差人,我是素服路过附近时,接到王城讯息,说此间出事了,才直接过来,并不曾借宿驿馆。”

秦风向众人解释道。

众官这才明白,下午从府衙传音阁,传递至王城的消息,对方已经知道了。

看来秦大人嘴上说闲逛至此,但不像是探亲路过,哪有探亲还随身携带刑部的音简?

要知道,音简可是极其宝贵稀缺的物品,可以理解为可随时携带的小型传音阁,随时能接收到所属传音阁发出的讯息。

传音阁与音简,其原理周国工匠们还未参悟透,乃是很久以前,与海外商会贸易所得,数量极其稀少,但可做到千里传音。

周国还斥巨资,委托商会帮助周国在各重要城市修建传音阁,亦可互传讯息。

只是修建之时,海外商会禁止周人观摩,只是交代了使用之法,故不能得其要领。

听闻后来各国也纷纷与海外商会交易,包括北方的夏国。通过出售传音装置,让海外商会赚得盆满钵满,堪称富可敌国。

与众官见过礼,秦风也不客气,径直走向尸体所在处。

众官彼此目光交流一番,心知秦风一出现,安州官员们身上的压力和担子就轻了,毕竟,还没听说过有他破不了的案。

“师兄,别来无恙。”

只见秦风走到尸体旁,第一件事便是向着钱大谦的方向,深深地做了一礼。

师兄?!没听错吧。

众人惊掉了下巴,有些没反应过来的人,嘴巴久久没合上,钻个耗子进去都绰绰有余。

眼前这个共事了六七年,平时没高看一眼的普通老头儿,居然是那个名满天下的秦风的师兄!

“哼。”

钱大谦从鼻孔里喷出了个字,缓缓问道:“你在王城享着富贵,跑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做甚么?”

众官包括堂外的衙役们,还没从秦风突临的惊喜中缓过来,听到秦风一上来喊这个老头儿师兄,纷纷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没。

要知道,秦风可是有着双重身份的存在。

既在刑部当差,又是本国断魂门的首席大弟子。

受周王王室的委托,他一直都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上,专门处理与权贵相关的命案,以及国内的奇案诡案。

经他手的案子,没有破不了的。此次必然也也是受王室委托而来。他都是首席大弟子了,怎么还会有个师兄?

难道,难道在安州蛰伏多年的钱大谦,竟然是王城安排在安州的监察官?

想到这里,一些平时当着钱大谦面,作威作福的人,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现在再去讨好,为时已晚。

“师兄,此次我离京,也是有苦衷的。师傅知道我要路过安州,也专门嘱托我,务必请你回去一趟。”

秦风侍立在钱大谦一旁,像只温顺的小猫解释道。

这哪里是传说中雷厉风行,不给任何人留面子的秦风,简直就是县学里面那些儒雅谦逊的好学生。

“不回了吧,断魂门早已物是人非,而且我在这边,也待得好好的。”

钱大谦仿佛勾起了陈年的思绪,慢悠悠地说道。

“师兄。师傅,师傅他老人家,六月初风疾又犯了。间隔时间一次比一次短,太医说,他怕是熬不过今年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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