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玄医堂16(1 / 2)

第二天大早,宁轩用过丰盛的早膳,翘着二郎腿靠坐在观景平台休闲椅上,为自己泡了一壶山野茶,一边品茶一边惬意地观云卷云舒。

观景平台视野极佳,青松耸立,翠柏虬龙,满山都是千年古树,风景秀丽曲径通幽。俯瞰下来,尽管地形地貌有很大的变动,但宁轩还能依稀辨识此地整体的轮廓,基本上确认玄医堂目前位置,确是当年所在。

发展得还挺好,比当初的规模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宁轩心中感叹: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道身影如风一般落座在小桌边的空椅子上。宁轩抬头一看:

“卧槽!古老头洛老头,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让人给揍了?”

古经方和洛英雄顶着两只熊猫眼,眼珠子瞪得溜圆发着绿光,直勾勾的盯着宁轩,如同两只大涩狼看见了刺果果的大美女,恨不得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扭头看,两人的一票徒子徒孙和下属站在三人身后,全都顶着两只熊猫眼,满脸的尴尬神色。青黛的神色更是扭扭捏捏,不敢正眼看向宁轩。人群中却没有见到洛玄机。

宁轩心中恶寒:这俩老头,他喵的别真的是老玻璃吧?

“老头儿,别这么看着我,渗得慌!”

洛英雄一脸严肃:“我伤好了!”

古经方一脸严肃:“我突破了!”

宁轩一脸懵:“然后呢?”

俩老头:“我昨晚根本没睡着!”

宁轩更加懵哔:“和我有关系吗?”

俩老头点头如捣蒜。

宁轩两眼一翻:“和我有毛关系,不知所谓。”

俩老头脸上绽开了两朵老菊:“嘿嘿,宁小兄弟,你那个悟道茶……”

宁轩站起,仰头哈哈一笑:“哈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哟,适合到处走一走。”

宁轩背着双手潇洒离去,留下俩老头在风中幽怨:“哎……”

在山路上盘桓赏景,沿途竟然空荡荡的不见一人,真是奇了怪。从昨晚的聊天来看,这玄医堂的山门,是被开发成旅游胜地了,怎么会一个游人都没有呢?

宁轩一路行来,到得峰顶泰和宫正殿,这里是供奉玄医堂祖师的地方,也称作祖师殿。宁轩从侧门背手而入,宽阔的大殿上香烟缭绕,祭坛前数十个蒲团整齐罗列,却只有数人在虔诚参拜。

祭坛上是一座三丈高的万年紫金檀木雕刻的人像,如有内行者看到,定当惊呼这是用早已失传的“云龙”雕刻手法精雕细琢而成。

人像作道师打扮,盘腿端坐长须飘飘,面部神态刻画得精细入微,尤其双目中刻画的纹络,令得整个人像神采灵动,凝目对望,仙风道骨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眼前真是一尊令人高山仰止活生生的神祇。

宁轩看到此像,嘴角不禁一抽,微微摇头:卧尼玛,这绝对是绝绝子的手笔……当年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给我刻像,这愣小子到最后还是没听话啊。早知当年就不教他雕刻之法,搞得后来入了痴道!现在还把这人像搁在祭坛上享受香火,卧哩批哎,老子还没死呢!

回忆起这小子生平种种,哭笑不得之余却是满满的惆怅,最终只余一声叹息。

宁轩正出神时,一道冷傲中带着厌恶的声音传来:

“小子,你怎么进来的?赶紧滚出殿去,别污了贵人的眼。护卫!护卫!都干什么吃的?死哪里去了?”

宁轩皱眉望去,说话者是一个西装革履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梳着中分大油头,一双绿豆眼,两颗大龅牙,活脱脱就是一头人形大老鼠的摸样。

几个护卫角色的彪形大汉,神色也立刻严肃了起来,眼神凌厉的盯着宁轩的一举一动。

宁轩心情本来就有些沉郁,加上这人的语气和形象,他更是不爽,两眼一翻道:

“管你屁事!”

那人没想到宁轩反应这么冲,一下子噎在当场,随即脸色憋胀得通红,两只绿豆眼瞪的溜圆如同两颗黄豆,手指着宁轩怒道:

“你你你!小兔崽子,特么的狗叫什么?”

“卧哩批,因为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坨屎,兴奋得不得了!”

“卧槽,小兔崽子你特么的要逆天啊,找死!”

尖嘴猴腮恼羞成怒,气势汹汹地上前抡起胳膊就想抽宁轩的脸。宁轩双眼微眯,寒芒乍现,正要给对方来个大哔兜让其长长记性。

“候赛雷住手!”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尖嘴猴腮脸色立马一变,收手转身点头哈腰谄笑道:

“三爷,这小子偷偷摸摸的进来,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我……”

正在虔诚参拜的老者眉眼微抬,左手一摆轻声道:“闭嘴,祖师殿前,不得造次。”

老者微微侧头看了宁轩一眼,一股凌厉的气息瞬间绽放,随即便回过头继续参拜。仅仅是对望一眼,宁轩便觉得一股上位者的巨大压迫力笼罩而来。

老者衣着朴素,面貌普通,放在人群中仿佛邻家老头,但其气势之盛烈,寻常人面对这老者的气势,只怕是扛不过三秒就得怂。

但是宁轩对此无感,一是见多不怪,二是宁轩本身就是老妖怪级别的存在,此刻如果他放出一缕气机,只怕殿内所有人立马就得尿。

不去管他们,宁轩转身退出祖师殿,至于身后射来的阴狠目光,他完全无视。

顺着山路一路游览,宁轩不经意间就来到昨夜的山门迎客殿,他略微迟疑,随后便穿过大殿,沿着大殿前的广场施施然而行,时不时驻足观看广场围栏上的雕刻纹络。

一道灵元打入雕刻在栏杆上的饕餮神兽,顿时一股凶戾的气息弥漫开来,饕餮神兽双目绽放出摄人的寒芒,如同要活过来一般。

宁轩暗暗点头,心道绝绝子这小子,最终雕刻技艺大成,若非体质问题,只怕这世上已经多了一位以雕刻入道的大能。对于其他人无法像自己一样修行,宁轩只能暂时归结为体质上的原因。

一圈走完,宁轩也是大为叹服,整个广场地面青玄石块以先天八卦阵法排列铺装,构成先天八卦阵,加上四根神柱镇压四方,融合成先天八卦玄光困神大阵,作为整个山门的护山大阵,阵眼就是广场中间的大鼎。

如有强敌来犯,按照法诀启动阵法,便可将周围山头全部笼罩在内形成防护,进入大阵的敌人,则会陷入种种异象环境,遭受五行元素和四大神兽幻化灵体的攻击。

构成大阵的材料既是阵基,也是能量来源,这么大片青玄石,4根青玄玉神柱,1个青玄玉大鼎,坚持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现今科学界所说,青玄玉和玉髓带有未知的放射性,对人体有严重的损伤,宁轩却知道,这种所谓的未知放射性,大概率就是灵气。相对于无法吸收灵气修行的人,灵气确实是一种毒药。

青玄玉、青玄玉髓在道宗的体系里,属于高阶位的灵石种类,未知的放射性是灵气外溢的表现,青玄石是蕴育青玄玉的矿石,有一定的灵气含量,但是极其微弱,不足以对人体造成损伤。

当然,眼前的大鼎和四根神柱,其材质在宁轩看来品相极低,也只是勉强达到青玄玉的门槛,要不然宁轩也不会用来当做雕刻材料。

大鼎和神柱的材料,都是从一整块青玄玉中切割下来,大鼎的材质明显比4根神柱的材料品相要高,这才被洛老头那帮人认为是青玄玉髓。

大鼎是宁轩当年雕刻的,本是作为玄医堂的药鼎,一些药材置入其中,受到灵气浸润,能够长时间保持药力不失,甚至还会提升药效。4根神柱应该是绝绝子后来用边角料雕刻而成。

玄医堂修行的功法,也算是道宗的体系,对于大鼎这等级别的灵气散逸,反而颇有裨益,而且大鼎是搁置在灵宫内,非玄医堂核心弟子不可入内,普通人不会受到影响,因而当年宁轩就没有对这口大鼎做处置。

此时大鼎和神柱被放置在公共空间,都被刻印上了隐灵阵纹,屏蔽了灵气散逸。这么一来,既避免了对普通人的损伤,又遮蔽了青玄玉的特性,避免了被人觊觎的风险。

不消说这又是绝绝子的手笔,宁轩微笑颔首,当年教的东西,算是被那憨批学到家了。

踱步来到大鼎前,宁轩仔细打量被绝绝子改动过的纹络,越看越觉得古怪,他左手掐了一个法诀,右手食指泛起淡金色的豪光,在大鼎上某个位置沿着纹络勾画出一幅繁奥的图案,数息之后,大鼎底托部位闪过一道金芒,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暗阁。

宁轩稍作迟疑,便伸手探入其中,掏出了一个一尺长三寸宽两寸厚的木盒,看不出是什么木质,六面光滑,没有任何人为的雕刻纹络,但其先天的木纹却是玄奥繁复,让人一眼看去如同直面宇宙星河。

正要打开木盒查看,宁轩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将木盒收入了纳虚戒中,暗阁也在悄无声息中闭合。

刚处理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那贼人,你把什么东XZ起来了?快点拿出来,否则先打残你,然后再把你送到安保局。”

宁轩眉目微挑,转身一看,然后不屑地比了个中指,说道:

“管你屁事!”

“卧槽!特么的又是你这个小兔崽子!”

眼前来者7人,其中大呼小叫者,正是在大殿中名为候赛雷的中年人。

“小小年纪,你爹妈没教养,没教好你这小哔崽子要尊敬长辈吗?给我拿下。”

宁轩眼中寒芒冷冽,未见他有什么动作,却听啪的一声响,候赛雷被无形的力量抽了得飞了起来,在空中像个陀螺一样转了好几圈才重重地摔落在地,半边脸都塌了下去,满嘴的牙齿被抽落,鲜血长流,数息之后才呜呜呜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这一下让原本想上前的几名护卫,顿时就僵在了原地,护卫长更是寒毛乍起全身僵硬,冷汗顺着后背就下来了:卧槽!真气外放,这是宗师高手!

眼见候赛雷被抽飞,来人中一位二十七八岁看似核心的年轻人,脸色立即变得阴郁如水,眯成缝隙的两眼爆出噬人凶光,与其阴柔气质糅杂成了一股极其扭曲怪诞之感。

护卫长连忙伸手拦住他,在其耳边轻声数语,年轻人脸色顿时十分精彩起来,面部肌肉在一阵阵的抽搐间,从怪诞到狰狞到强行平复,犹如上演了一场精彩的变脸大戏。

最终年轻人面无表情,眼中的凶戾也被深深的隐藏起来。想想却又心有不甘,于是他决定讲道理。指了指候赛雷,淡淡说道:

“这位……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轩装作不解,指了指自己说道:

“你是在说我吗?什么什么意思?”

“哼,虽然候管家说话有些不着调,但也不至于让你出手伤人,现在这个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宁轩两眼一翻:“你说这大黑耗子吗?管我屁事,你们看见我打他了?”

“……”

众人默认无语:这么一尊宗师大高手,怎么这么不要脸,敢做不敢当……

候赛雷被一个大哔兜抽飞,确实没见到宁轩出手,但是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宗师高手可以真气外放,在无声无息间杀人于无形。

年轻人脸部肌肉肉眼可见地抽动,但是情况不明,他也不敢冒风险去得罪一尊潜在的宗师高手,即使这位看起来年轻得不像话。可一旦行差踏错,那就是万劫不复,宗师不可辱的古训,即使在现如今机甲兴起的时代,也是铁律。

年轻人冷厉的目光看了宁轩一眼:

“我乃梁家当今嫡长子梁铮,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怎么?想问我名字以后好找我报复?”

梁大少嘴角又是一抽:

“那不可能,像小兄弟这样身手了得的青年才俊,我一向十分欣赏,今日见面即是缘分,留个名字结一份善缘岂不美哉。”

这种话术在宁轩面前就像三岁稚童,他两眼一翻说道:

“狗如其主,那傻耗子什么德行,你这样的我一向不待见。”

宁轩一脸嫌弃,他“老人家”什么人没见过,根本不给面子。说完他转身背手,悠哉游哉地离开。

梁大少怒气上涌,两眼煞红,看着宁轩背影的目光中,尽是看死人的神色,脸部肌肉抽搐得面目全非,紧握的双拳中指甲都深深的陷入了手心的肉里,但是却仍然强忍着没有下令动手。

挺能忍啊!宁轩心中有些意外,既然不敢动手,那他就真的离开了。方才离开大殿,他就看出这些人不是善类,平日里高高在上惯了,养成了俯视众生的傲慢,稍有不如意便要以势压人,今日的情景换做一个普通人,只怕早已被挫骨扬灰,可是他们今天遇到的是宁轩,他老人家可不惯着。

宁轩摇摇头,几千年过去了,不管世间如何演进,某些人的德行还是那个德行,时间能改变一切,却改不了人性人心。

宁轩心中暗叹,自己还是变得平和多了,或者说对很多事情觉得无趣了,换做以前人狠话不多的时候,今天的结局只能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管是眼前这几个,还是隐藏在周边树林中的装备精良的数百名护卫。

不报名字,是不想牵累古老头,能糊弄过去最好,如果真不能善了,那就找个机会以绝后患。他宁轩要是放开手来,可不是一个凶残能够形容的。

“铮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候管家怎么回事?”

梁大少耳边传来一声威严的询问,他喜出望外的转过头:

“三爷爷!”

之前殿中的老者带着数人已经来到跟前,而古经方和几名心腹弟子也跟在后面,一起恭恭敬敬的陪着。

梁大少立马变得一脸委屈,两眼垂泪欲滴,全然没有了方才阴狠酷戾的神色,他可怜兮兮地添油加醋颠倒黑白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把责任完全推在了宁轩身上。

护卫队长刚想说话,却被年轻人眼角的凶戾余光止住了,只得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老者听得眉头微皱,淡淡道:

“刘大师,麻烦你了。”

老者身边一位面容黝黑,身着武者劲装的精瘦中年人应声施礼:

“属下定不负重望。”

言罢就要迈步追上前去。

“且慢!”

古经方连忙大声说道,抢上前来向老者深施一礼:

“梁老,这位年轻人是我的一个小兄弟,他的心性我是了解的,断然不会贸然出手伤人,可否给我一个薄面,先听听他怎么说。”

梁大少脸色顿时阴沉似水:

“古老的意思,是我们在无中生有嫁祸给他啰?”

“不敢,梁少言重了,只是事关梁老的颜面,不可只听一面之词。”

梁大少眼珠微转,一条毒计立上心头,他开口快速说道:

“哼!方才这小子在问天鼎面前鬼鬼祟祟,候管家看见他从鼎中取出了某个物件,这分明就是偷窃行为,这才出声喝止,不料这小子眼见事情败露就动手伤人。”

“要不是我带着护卫他投鼠忌器,只怕也要遭他毒手。我向周围护卫战队发出警报信息,这贼子眼见不妙这才要撒腿逃命。”

“幸亏三爷爷您来了,要不然这玄医堂的宝贝就要被贼人偷走。三爷爷您想,玄医堂建立至今数千载,问天鼎相传更是玄医堂祖师亲手雕刻而成,暗藏在问天鼎中的物件,必定不是凡品,对于玄医堂,甚至于我们夏国,只怕其价值不可估量!把那小子逮住,搜出一看便知分晓,说不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要窃取我大夏国的宝藏。”

梁三爷双目精芒闪烁:

“当真?”

“三爷爷,一黄口小儿而已,擒下一搜便知。”

梁三爷略作沉吟,便向刘大师轻轻颔首,刘大师当即身形如风一般疾射而出。

“哎……”

未等古经方继续开口求情,刘大师三步两下就已经追到了宁轩的身后。

实际上宁轩并没有快步离开,见到后面来人,他反到是放慢了脚步,听听这些人作何打算,此刻看来,还是脱不了以往的狗屎桥段。

“小子,乖乖跟我回去吧,把事情解释清楚,才好还你一个清白!”

刘大师追到宁轩身后,大喝一声伸手如爪便抓向他的左肩。这一抓去势如奔雷,隐隐荡起龙吟虎啸之音,抓势笼罩了宁轩上半身躯。

眼见手爪已经几乎要触及宁轩的肩膀,但是宁轩却没有任何反应,刘大师心中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爪力顿时收了几分,轻巧地抓下。如果按之前的力道,手指抓透头肩膀骨肉,宁轩的胳膊就废了。

原想轻松的就能把宁轩擒下,但是当手爪触及宁轩肩膀的一刹那,一道古怪的力道传来,引得他手爪一滑就偏了出去,猝不及防之下刘大师一个踉跄冲出好几米差点扑倒在地。

他极力稳住身形,连忙回身架起了防御姿态,脸上火辣辣的羞人。宁轩站在他数米开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奔雷手,还是龙形,你修的是烈阳宗的内门功法?”

刘大师大惊:“你怎么知道?”

宁轩淡淡说道:“烈阳宗和我还算有些渊源。烈阳宗自古以来,一向是非分明嫉恶如仇,以行走天下除强扶弱为己任,没听说过给达官贵人看家护院的,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向一个陌生人动手。你是什么情况?”

刘大师瞬间两眼通红,咬牙说道:

“烈阳宗早已不复存在,这世间恐怕就剩下我一个传人,若非得到梁家庇佑,我早已被仇家杀死,这烈阳宗的传承也就断了。梁家对我有救命大恩,必当誓死相报。”

“哼!那也不是你随意出手的理由,看在你最后留手的情况下,我也不为难你,你回去吧,好自为之。”

刘大师看着宁轩年轻得过分的面容,心中惊疑不定,他沉声说道:

“只是回去把事情说清楚而已,只要罪不在你,我刘铜虎发誓保你无恙。”

“哼,你自己信吗?那些人,还有那腌臜管家是什么货色,你心里没有点AC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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