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言而定30（2 / 2）

此人大约有四十多岁年纪，八尺多高，满脸胡须，脸盘如斗大，长相颇为粗犷，上布诸多疤痕，一身赤铁扎甲如其脸庞一般饱经风霜，一看便知是军旅之人，且饱经战阵。

“宣儿，这位是牙山府君白元尚白将军，是沐玄世叔的师兄，前来探望云昭大哥的。”杨稹察觉蒯缑的目光，笑着开口解释道。

蒯缑收回探询的目光，起身挥袍，稽首跪拜道：“原来竟是师伯，常听师父说起。今日得见，不胜荣幸。”蒯缑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其一，杨家几乎不可能害自己，为何要用此事欺骗呢？其二，白玉楼将军凶名威震三关，谁又敢冒他的名？其三，自己虽未见过这位师伯，但家中却曾目睹其画像，与眼前之人极为相像。

“小女杨忻，见过白将军。”杨忻起身行礼，神色除了恭谨并无异色，显然是早就认识。白玉楼轻轻点头，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看向束手而立，垂首不语的赵堇晞。

“见……见过白大人。”在白玉楼的凝视下，赵堇晞身子微微颤抖，俯身跪拜，似乎是极为惊恐。蒯缑面露惊奇之色，在他的印象中，这位晞儿姑娘永远是恬静安然，似乎天下没有任何事能让她的情绪掀起波澜，此刻却如同小民升堂一般瑟缩不已，甚至俯首不敢稍动……

白玉楼从桌子上拿起茶壶就对着嘴喝了几口，随后不耐烦地挥挥手，大环眼嚷一瞪，嫌弃道：“赶紧起来，姑娘家的像什么话！老子杀赵漱是因为他有罪，该死。你个小妮子又没什么过错怕什么，老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闻言，赵堇晞如获大赦，这才缓缓起身，依旧是垂目而立，十分拘谨。白玉楼一脸晦气，无奈地摇摇头，看向蒯缑：“算了，不管她。你师兄情况怎么样？还能不能醒来？大夫来看过了吧？怎么说？”

“师兄体内有三种毒，宋郎中说再有两日便能清除其中一种。至于另外两种，他目前还没有办法，但这两种毒素并不致命，可以从长计议。”蒯缑恭敬回道。

“行。正好过几天回京，顺路去南方帮你师兄找找解药。”白玉楼不以为意。人没死就行，再厉害的毒也总有解药，如果没有，那只能说你的拳头不够大。说到这，他突然一拍脑门：“你小子也一起。毕竟是你师兄不是我师兄，这种性命攸关的事还是亲力亲为比较放心，对吧？”说着，他朝甄钦挑了挑粗重的眉毛，显得有些谐趣。

蒯缑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蒯菅，久久没有回复。白玉楼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其他人更是默不作声。杨稹拽了一下自己的妹妹，使了个眼色，两人告罪一声，退去了。他知道赵堇晞也要一同返京，于是留了她在屋内。

“大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伯伯要回京？”一出门，杨忻就拽住了杨稹。杨稹摇了摇头，没说话，径自回了正屋坐下。见此，杨忻便知这是要保密，也知趣地没再问，而是取了水壶烧茶。

良久，蒯菅最终还是点头。““身劳而心安，为之；利少而义多，为之；事乱君而通，不如事穷君而顺焉。”为了师兄，缑在所不辞。却不知何时出发？”话是真话，蒯缑心里却是没底，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么。即便找到了解药，他自觉自己没有相应的代价来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