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子难养」（1 / 2）

苏府上，偏院。

话音落下，不仅是讲述者赵堇晞，就连仇思巧也是双眼中光芒闪烁，满是仰慕之色。“这位云雀公子居然如此惊才绝艳！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见他一面！”

蒯缑涨红了脸，羞愧难当。经书有云，“非澹泊无以明德，非宁静无以致远，非宽大无以兼覆，非慈厚无以怀众，非平正无以制断”。莫说自己根本无此名号，即便是有，也受之有愧。毕竟自己可是个每年中秋考校都要被先生戒尺伺候的劣徒，在经书学问这一块，不说毫无建树，至少也是一知半解。就自己这一瓶不满半瓶晃的水平，怎么可能名动京城呢？师兄曾经在京城试剑，打遍年青一代无敌手，这才有了风云剑蒯菅的名号。自己甚至都没去过京城，哪来的什么名号？

但这位晞儿姑娘讲得煞有介事，一些关键地方与自己所知又一般无二，这却又做不得假。

对此，蒯缑并没有过多纠结。自己学习经书又不是为了争名夺利，即便刚刚说的确实是自己，世人不知我，却也正合我意。

仇思巧扭头打量着面红耳赤的蒯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嘻嘻地说道：“确实，与那位云雀公子相比，你这家伙一看就很窝囊，不过也不用害臊，毕竟并非人人都能如此，安心啦！”说罢，轻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架势，显然是认为蒯缑自知与那位云雀公子年纪相仿，却身无所长，自愧不如，羞愧难当。赵堇晞显然也是如此认为，淡雅一笑，走上前来安慰道：“蒯公子不必羞愧，大周子民何止万万，却也只有这么一个云雀公子。以蒯公子之才，只要潜心修学，日后未必就不能成就当世大儒。”

大儒么……蒯缑撇撇嘴，眼神有些黯淡，没有回应，而是抬眼看向仇思巧。先生之前也说过一样的话。在拜入师门的第一天，许先生曾问他志在何方。他的回答是万民平等，天下为公，泽被苍生。那时，先生眼中含着隐约的轻佻笑意，说了短短两个字：“窝囊。”但先生还是收了他做弟子。对此，许渊只有一句话作为解释：“窝囊，但有趣。”至今蒯缑都没有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宏愿被视作窝囊，不过先生是从来不会错的。

“怎么，你若是不窝囊，当日为何留下蒯大哥独自对敌？哭着喊着要本姑娘先走的又是谁？”仇思巧掐着腰，双目含着怨气，瞪他一眼。蒯缑转移了目光，不敢与她对视，毕竟当日确实是自己拖累了她。说到师兄，他也心忧得很，目光游移了一圈，再次看向她：“有师兄的消息么？师兄可是凝意境界的强者，放眼整个大周都没有多少入世的强者达到这一境界。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句话说得多少有些心虚。师兄是天生澄明剑心，比一般凝意境要更强，若是面对如流境界的对手，即便有十几二十人也不在话下，但……已经三日了。

看着蒯缑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巧儿更来气了，扭开头不去看他。

“巧儿姑娘，你放心吧，师兄会安然回来的。当初他在永州被三名化道境追杀都逃了回来，如今更不会有事。”蒯缑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仇思巧面前，正色道。生气的巧儿像一只小仓鼠，脸颊鼓鼓的，长长的睫毛上凝着呼吸带来的水汽，粉色的小嘴嘟起来像一朵鲜嫩的月季，让人忍不住想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