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石像与面具（1 / 2）

纳比尔举着魔杖，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边，凑到他脸旁，仔细观察。

德拉科·马尔福僵硬的像块木板，眼睛睁的大大的，手上拿着一块方形镜，似乎正在例行检查自己的仪容，突然发觉什么似的瞪大眼睛，僵立在原地。

无疑是个细致精美的石雕，假如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好了。

纳比尔没有触碰他，凝视着他的缩小的瞳孔，两人面颊近在咫尺。

但德拉科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凑近的纳比尔，保持着原来的惊吓神情。

“没有反应……没有呼吸……”

尽管心里明白，纳比尔还是探了探他的鼻子，最终得出一个令人绝望的结论。

他呼吸一窒，吐息间变得沉重，默不作声地放下手指。

霍格沃兹……死人了？

冷风飕飕，吹起他的衣角，然而德拉科的袖子却一直僵直着，无法动弹。他更是觉得不寒而栗。

一连串的事情搅和的大脑没法如先前般冷静，纳比尔拍了拍心口，强迫自己停止其他的胡思乱想。

当务之急，是找到教授。

教职工宿舍，教职工宿舍……他不清楚那地方在哪，也许以后会知道，但是此时，他最应该去找院长，这个时间点，斯莱特林的院长肯定没睡，或许在熬煮魔药或什么别的东西，总之，他一定要找到斯内普教授，找到他才行……

什么地方都可能冒出一条庞然大物，他不能白白过去送死。

纳比尔开始寻找身上能用得到的东西。

他在德达洛给他的无痕收纳袋里到处摩挲，手指一顿，摸到了一个上端圆滑，底部尖利的玩意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窥镜。

他没忘记，窥镜可以预警，德达洛赠送给他的窥镜更是特殊，上面附加了破甲咒，起到保护他的作用，只不过一直没能用上。

来不及犹豫，他把窥镜揣在兜里。

想了想，瞥到身上的衣服，他毫不迟疑拿魔杖指着左手袖子，说：“四分五裂！”

咒语没有白练，魔杖微微一亮，袖子顿时裂成了几条布，纳比尔捡起一条，使劲拉了拉，将它牢牢系在头上，遮挡住眼睛的部分。

视线中上方被严实地挡住了，他只瞧得见自己的脚和一丁点脚下的路，有效保证自己不会因为一个不小心在拐角瞧见蛇怪而死去。

他捏着窥镜转身，奔向办公室。

斯内普的办公室在地下，位于魔药课教室同一条走廊，他急切地跑到魔药课教室边上，里面的装饰在夜晚显得更为可怖。他摸索了下墙砖，朝走廊另一端跑去。

“敲门，晚七点学生禁入。”

门上写着一行优雅的花体字。

纳比尔看到了斯内普办公室门口的标语，但他管也没管，拉住门环直接一扯，大声道：“斯内普教授！您在吗？”

这是一间昏暗的屋子，云雾缭绕，架子上放着几百只玻璃瓶，黏糊糊的动植物标本浮在五颜六色的药剂中，角落的柜子上放满了草药。

斯内普从这些玻璃瓶子中间抬起身子，身下的石英坩埚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味。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是谁——哦，赫尼曼，很好……”

“出事了！先生。”纳比尔打断了他的怒气积攒条，匆匆说道，“德拉科·马尔福遇见了蛇怪，他死了！”

斯内普的表情头一次这么精彩。

“……你说什么？”

“德拉科在休息室门口——没了呼吸，先生，他死了！”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炸在斯内普耳边，他近乎失态地在学生面前跳了起来。

斯内普用力抓住纳比尔的肩膀，对他怒吼，几乎要喷出唾沫：“你确定说的是真的！”

“是的，我发誓——请您快来吧！”

坩埚还在煮着，斯内普随手将里头的魔药尽数倒进水池。他大步流星跟在纳比尔后面，疾走如风，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

不过几秒钟，纳比尔感到心脏要跳出来，喘着气，手指指向休息室门口的德拉科石像。

斯内普猛地向前走了几步，又很突然地停下，纳比尔从没见过他的神情如此迷茫。

“德拉科？”他轻轻唤道，走到德拉科石雕面前，“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

石像不做任何反应，只有德拉科惊吓的神情。

接着他看见斯内普的脸色从迷茫变为愤怒，再变为悲伤，最后变得恐惧，脸上闪过好几道神色，倏地转身，对他大吼：“滚回去！”

“权利！”斯内普对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喊道。

纳比尔茫然地看向他。

休息室的门震动着，移开了。

“滚回去！没听见吗！”

斯内普咆哮。

“现在！回去！睡觉！

没有我的命令，现在谁也不许出来！”

回声缭绕，手上的魔杖狠狠一挥，没有其他声响，纳比尔就如同被他处理的那只巨怪般，划过一条弧线，从洞口倒飞了进去，不小心撞倒了一排椅子。

“哐哐哐”……

火焰于火炉里跳动，无情地燃烧着，好像在讥笑他的狼狈样。

纳比尔费劲地从椅子里挣扎起来，下一秒，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

抬头看，对方一头棕褐色卷发，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正是塞西伦。

纳比尔慢了一下，最终把手搭到他的手上，借力，用劲站了起来。

一切都太巧合了，不由得他不多想。

“塞西伦。”

“嗯。”

“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