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食尸徒12（2 / 2）
“很有趣的手法——刚刚那是狮鹫学派的双重法印共鸣吗？以巧妙的手段将两种法印结合在一起，发挥普通地释放法印未有的功能？”
“攻击我的是什么……东西？”猎魔人气喘吁吁地开口问，刚刚的施法将他的魔力挥霍一空。
“恐怕是来试探我的，”第一法师嘟囔着，“第十法师法布尔，那个逆徒打破了第二律法，不可食人。”
“那就是我曾告诉过你的食尸徒，他们吞噬无数人的灵魂，以此获得力量与不死身。只凭刀剑无法真正杀死他们。”
“可是…”
“卡拉克师傅，你现在需要休息。”
第一法师向他递来了一瓶恢复性的药剂，幽幽的绿色液体在玻璃管的映衬下更加浑浊。
巴亚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往旅馆的方向望了一眼——
墙上窗户所在多了个参差不齐的大洞，两把椅子凭空消失，另一把只剩三条腿，椅子边缘火光渐渐褪去，像在大火里烧了很久一样冒出青烟。
几秒前还在身前的桌子没了一半，还滑到大厅另一头。部分天花板被掀了起来，地上洒满石块石膏以及断裂的梁木和粉碎的玻璃。
一名怒冲冲的卫兵冲进来，一手提灯，一手握剑。
“怎么这么吵！”
灯光扫过屋内狼藉，扫过参差破碎的石膏、满地碎石和空旷的夜空。“我操。”他轻声惊呼。
“哦，我想我们得换个住处。”
猎魔人冲着彻底凌乱的卫兵眨了眨眼。
……
那个上一刻还维持着希里样貌的东西向着杰洛特冲来。
杰洛特望着怪物失去形体的样子，那东西诡异得样子仿佛一颗烂掉的甘蓝混合着十多条扭曲的鳗鱼，眼珠和器官开始进一步瓦解、全身变形。
它四肢行走，肌肉虬扎的前肢粗如水桶，末端不是蹄子而是三指的爪子。
怪物诡异的身体活像是一只扭曲的蝎子和奇奇魔的混合体，同时它的身上衍生出巨大的骨刃。
杰洛特从来没见过这种怪物，无论是实际还是这片大陆上的古老传说，皆没有它的位置。
它长啸一声，仿若哀鸣，转头便向猎魔人冲了过来。
地面在也在微微震颤，冲锋中的怪物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
转瞬之间，怪物一跃而起，轰的一声落到草地上。杰洛特侧滑到右面前几米远的地方，躲过了这致命的一跳。
怪物低声嘶吼着，抬起不断变幻位置的眼睛看向猎魔人。
“你在欺骗我…”杰洛特低吼着，将手往后背伸去，而双眼仍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威胁。
话音未绝杰洛特已经出手！他左脚猛然一瞪，纵身跃向怪物，同时一团橘黄色的热浪从他手中喷出。
伊戈尼法印！
火舌爬上芬特怪身体，点燃了它的身躯，但怪物并没有退缩，它上身猛然直立，抬起左爪挡住了面前的热浪，右爪的骨刃从侧面带着巨大的破风声扫向了已经近在身前猎魔人。
千钧一发之刻，杰洛特已然落地的右脚用力一踏，原先前冲的身形瞬间变向，向着左面拍来的巨爪直直跃去。
就在被击中的一瞬间，杰洛特腰部发力，整个上身瞬间躺平，锋利的骨刃擦着杰洛特胸前的徽章和下巴扫了过去。
刚刚的冲锋只是佯攻，他真正的目标在怪物的身后！
猎魔人的膝盖在泥地上摩擦，“白狼”，一把拉出背上的钢剑，紧接着膝盖发力猛然站起，右脚作轴瞬间转体，前冲的动能传至手臂，回旋一剑重重横劈在了怪物还未收回的右臂上！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一气呵成。
刚才那一剑重伤了它的右臂，切断了它半个手臂的肌肉筋腱，深可见骨。
怪物却并未受到太多影响似的，它的肢体猛然收缩，，调转了骨刃的方向，随即发力往猎魔人的方向猛冲过来。
然而，杰洛特的更快，一个侧翻滚跃出数米，躲开了袭来的骨刃。
怪物一下冲得过头，一头扎进燃烧的篝火之中，杰洛特乘机调整好了呼吸，高举钢剑。
怪物从火中走出，整个后背的都在燃烧，但猎魔人注意到它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感。
杰洛特一脸凝重地盯着它的右臂，那里的伤口已然愈合。
怪物在再次向杰洛特扑来，一人一怪开始贴身肉搏。
也许是意识到对手的难缠，那东西似乎聪明了许多，没有再采取冲撞这种鲁莽的攻击，动作幅度反而小了很多。
强壮的肢体带动着巨大的骨刃，如同一个灵巧的剑士，挥舞着两只一米多长的巨剑不断地左突右扫。
杰洛特脚步灵活，边躲边退，锐利的黄色竖瞳紧盯对方，寻找着反击的空隙。
然而，怪物似乎陷入了一种狂怒状态，攻击连绵不绝，压缩着杰洛特的躲闪空间。
“叮！”几声金铁相撞的声音，那是杰洛特无法躲闪而不得已格挡攻击的声音。
巨力不断从剑上传来让他虎口发麻，更糟糕的是，泥泞的地面和潮湿的杂草让他脚下不断打滑，难以泄力。
连续的攻击之下，猎魔人终于失去了重心，骨刃从面前顶来，眼看已经避无可避。
轰！
金色的昆恩护盾在支撑的瞬间爆炸，反冲的威力让它的攻击慢了半分，骨刃也因此偏离了目标，一头扎进了泥地。
爆裂的护盾碎片擦过杰洛特的眉毛，借着这股推力，“白狼”向后一跃躲开了怪物的攻击，翻滚到几米外的地上，立即站起身来。
看来卡拉克教他的那手变种昆恩法印还是有些用处。
不太妙的是——他现在的混沌能量确实已经接近枯竭，过度支出法印的后果可不是他现在能关心的时候。
不到数英尺外，怪物已经把骨刃从泥地里拔了出来。
白狼右手舞了个剑花，再次向怪物冲去。
昆恩法印！
杰洛特在奔跑中再次对自己释放了防护法印，淡黄色的光芒笼罩体表。
冲锋中的杰洛特双手握剑，钢剑拖于身侧，在泥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猎魔人转瞬之间冲到怪物面前，右脚重重踏在地面，溅起半米高的水花，以其为轴瞬间转体，剑尖带起的泥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浑身的冲力化作一道纵劈！
如有万钧之势的剑锋直直劈在怪物的头上，一只骨刃应声而断。而剑势丝毫不减，重重砍在了那东西的身体上，没入其中！
刺破外层皮肤的观感从钢剑传递到杰洛特的手上。
然而，这么重的一剑居然仍没有杀死那怪物。
正当杰洛特试图向后避开怪物时，它右臂一挥，直接扫开了还没完全把剑拔出的猎魔人。
砰的一声，杰洛特身上黄光炸碎，那是昆恩法印再次被击破的声音。
杰洛特倒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勉强站了起来，他胸口的肋骨传来一阵阵痛。
他望着卡在怪物身体上的钢剑剑，那里的伤口渗出黑色的液体，猎魔人也无法判断那究竟是血液还是体液。
他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回到早已跑开的“萝卜”身边，去取马儿身上背负的银剑。
武器脱手，法印枯竭，猎魔人似乎将走到生命的终点。
杰洛特霎时间神志恍惚，周围环境瞬间变得黑暗，仿佛黑夜降临，只能看到附近几米的距离。
伴随着空间的撕裂，和淡淡的臭氧味，一个边缘闪着银色流光的传送门凭空出现在猎魔人附近。
叶？
不过——走出传送门的却并非是杰洛特朝思暮想的美丽身影。
而从传送门走出的人却为眼前的场景添上了一抹荒诞感，一个全身赤裸，滴着肥皂水的胖老头走了出来，他先是不悦的扫了一眼状态不佳的猎魔人，随即望向那个怪物。
肥皂水从胡子流到他厚厚的白色胸毛上，滴落在地。
这太滑稽了，赤身裸体的老头面对一个无论怎么打都打不死的怪物。
这太滑稽了，但猎魔人笑不出来。这老头身上有种奇特的恐怖气息，即便没穿衣服，浑身肥皂水。
那怪物似乎要向后退去，但下一刻它就在空中扭动着变形的身躯，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似的。
“换皮密探…我对你们这种恶心的东西他妈的永远没有耐心！”
杰洛特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拉扯，吸吮，抽空，恶心，他好像又回到了梦境试炼的那天晚上，而且比那时更难受。
那个老头的脸色变得十分吓人。
那个怪物炸开了，像从高空坠落的瓶子。没有巨响，只是轻柔的一声。
片刻之前它还在扭动身体试图逃脱，片刻之后它已化为千万碎片，某个难以分辨的器官黏附在杰洛特旁边的地上，他的钢剑掉落在了另一头。
“好了——捡起你的剑，猎魔人！”
那个老人厉声呵斥，随即猛地一缩身子，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和杰洛特交流的打算，回到了传送门内直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