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大梦谁先觉？（2 / 2）

顾安本能觉得原本里面关着的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他虽有几分好奇，但却什么都没问，只是又看向秦昊。

“可有解救之法？”秦昊并未注意到顾安的眼神，只是神情急切的望着秋月道。

秋月摇头：“覆水岂能再收？”

秦昊呆立片刻，本是急切的神情不由颓然下来。

良久，才幽幽道：“仙子可知何故？”

摇了摇头，秋月也不看他，只是跳下马车，神情漠然道：“我们只答应护你一路平安，其余不问。”言下之意是我知道，但不想告诉你。

闻言秦昊面色更是颓然，却也知道去求秋月无用。当下一转头对着顾安一躬到地，颤声道：“顾相公，我等本是…是军旅之人。领命之前便已下了军令状，如今护送不利恐性命休矣。若是再不能探明原因，恐怕祸及家人。求相公垂怜……”

秦昊话毕，那队伍中的众人似才终于反应过来。纷纷上前，一躬到地。

后退半步，顾安本不是心硬之人。只是却对眼前秦昊的话语半分也无法相信。卫国乃是一方强国，这些年虽不见进取，但兵甲尚在。他虽不知道眼前这一群人护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想来若是极为重要，何须如此偷偷摸摸。

只消藏在随军大营之中，又有谁敢来相劫。

更何况大卫已与褒氏开战多年，宋国又是二战之地，无论往哪里送出多少军队想来也不会有人起疑。

只是面前一大群人施此大礼，顾安一时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自是不愿多问秦昊一行人之事，一路走来纵然是痴呆也该知道此中隐情不少。虽有秋月相伴，却也不想过多参与这不沾凡尘之事。

若是半月以前相遇，顾安多半要过问此事。只是如今……

“秋月。”

“恩？”

“我们走。”

言罢，一转身，便顺着官道大步向前，徒留这一队施着大礼的人马面面相觑。

“我本以为你会留下。”秋月难得主动开口道。

“留下做什么？”

“自然是帮他们查清真相。”

“我若有能力或许会帮。”

“有我在，你还怕查不出真相？”

“我不知道。”顾安怅然道，“我又不是你，怎知你能不能查出真相。”

秋月闻言一愣：“你若真想帮他们，便是查不出来又怎样？”

“自是不能怎样，但我本是凡夫俗子。不但不想多惹与自己无关的麻烦，更不想去做我本做不到的事情。你若想去帮他们，自是你的功德，却不必假我之口。将一个凡人送上九天，若无人扶着他自己便会掉下来。”

秋月莞尔道：“你似乎变了。”

顾安却笑不出来：“你似乎也变了。”

“你从前是我的相公，现在却是我的主人。我自不能像从前一样待你。”

苦笑一声，顾安叹道：“我从前只是怕你，现下却有几分畏你。”

“这岂非是一种进步？”秋月仍盈盈笑着，那表情似乎又回到了地宫之中。

“但愿吧。”又是一声长叹，秋风涌起，黄土漫天。

二人的身影在尘土之中若隐若现，又渐渐变小。

秋月双手抱胸，仰头望着那午后烈阳良久。终于轻声叹道：“只是你沾了这因果，却恐怕没那么容易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