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竹枝苗寨29(1 / 2)

余年猛地坐起来,面色苍白心跳如雷,一看就是做了噩梦。

他看了看四周,不是流沙。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了一套,没缺胳膊没少腿,还难得好好睡了一觉,余年伸个懒腰。

没起乱子,付槿倒是守信用。

余年枕着头,开始回想自己究竟有没有碰见过这号人,就算声带尽毁,半脸伤疤,余年也觉得这个人自己肯定见过,但是这个人没认出来他是谁,是故意的还是只是黑暗中看不清。

余年翻身下床开了窗,正是春日好时节,鸟语花香,当然,要是没有眼前这个家伙就好了。

他看着诡羽站在自己窗前,手腕上缠着绷带,“抽什么疯?”

对面人明显心情很好,“你猜?”

“没空和你玩儿。”余年接住一只信鸽,解下一封从五十里沙来的信。按理说早半个月就该到,五十里沙那段时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也只能希望师父在这封信里提及。“你手腕的伤是付槿干的?”

诡羽嗯一声,“除了他还能有谁,难道你就不好奇他是谁吗?”

余年拆开信封,“怎么,金羽阁有消息?”

“金羽阁倒是没有,这人就是凭空冒出来的。”诡羽展开铁骨扇故作玄虚道,“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啊,不会是你发现他毁容以前是你认识的人还是个绝世容颜现在他嫉妒你的美貌和你打了一架吧。”

这招果然管用,诡羽肉眼可见的脸色黑了,“爱听不听。”

“我听,我听。”余年嘴上说着,快速扫两眼信件的内容然后揉成一团点了火折子烧掉,“我洗耳恭听。”

诡羽作势要走,“不听便算了,我讲给启望听也是一样的。”

“诶别走啊,我错了还不成。”余年隔着窗拉住诡羽的袖子,听见人嘶一声甩开。

“金羽阁可从不做亏本买卖。”

“嘿,这不是你大早上跑来自己说的,而且这叫兄弟情谊,关钱什么事。”余年从窗户翻出去搂着诡羽的肩膀。

“可不是关于钱的,”诡羽将人抵着扇子移远些,“怎么,入伙的提议考虑的怎样?”

“我要是不听你的就不告诉我?”

“倒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我发现你们金羽阁真是掉钱眼里去了,什么事都得讲求个利。”余年笑着,“我考虑考虑。”

诡羽将扇子调转方向,“小心我把你昨天干什么去告诉启望,我今天早上可说的是你在金羽阁找东西。”

余年立刻变了个脸色正经起来,“咱俩可是共患难的好兄弟,诡羽。”

见逗人逗得差不多,诡羽勾勾手指,“他那两柄刀剑,一个是锦西风,另一个你猜叫什么,”诡羽凑近余年耳边轻声道,“雁来红。”

气血直冲余年头顶,他攥住诡羽的衣领,“你说什么?”

诡羽倒是不讶异他这副样子,把余年的手移开,气定神闲的重复一遍,“我说,他身上,有雁来红。”

“那你昨天怎么不拦住他?”

“你指望我?”诡羽把手腕上的绷带凑到余年眼前,“我还没说你们两个昨天怎么剩下我一个面对那个神经病呢。”

“咳咳,这不是他偷袭吗。”余年不自然的咳嗽两声,然后转移话题,“金羽阁有付槿的消息吗。”

“这不正巧了,”诡羽道,“没有。”

这个人就和凭空冒出来似的,付槿这个名字很可能是个假名,甚至容貌也可能是假的。

余年将思绪收回,“所以,你们金羽阁阁主和你遭遇挟持禁地被闯,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外来者的来路?”

“暗夜无形的横云刀差一点死于流沙,还是完全不冲他来的顺带。”诡羽终于忍不住翻个白眼,“付槿的事阁主在查,有消息了再通知你。”

刚想问为什么不是你查的余年突然垂头丧气,“行,你去算账,我去巡逻。”

万恶的戴焉。

和赵刈换完班的余年行走在瓦片上,燕过无声。

金羽阁的禁地里有什么余年丝毫不在意,他潜行黑暗这么多年,禁地闯过不少,要么是人,要么是物,实在没什么新奇的。还没研究梁守道什么时候作妖有意思,也不知道金羽阁有什么好藏的。

余年蹲在墙头,思索那封信的内容。

如今只有江衔远在五十里沙,岳潜在他们走后有人点名让他揭黄榜,雁来红之事他也不知道,可横云刀,刀身是横云剑,这一版的刀柄是岳潜改的,也就是说,他见过横云刀。

改了刀柄是用的不顺手,也有一种可能,岳潜用过从前的横云刀。

是雁来红的主人去修横云刀,那当时的岳潜在哪里,不,应该问现在的岳潜在哪里。

他们是年前走的,现在已经三月末,按他的实力,一个任务不可能拖这么长时间。他们走后的第二天就有人点他的黄榜,是为了梁守道,但不是梁守道,不然戴焉早人头落地了。

戴家在明,金羽阁在暗,临安的地头蛇如今被一个“死去”的人翻江倒海,足可见是为隐相。

陆家在这场灾祸中自身难保,所以才先把陆永鸿送了出来,纵使万劫不复,陆永鸿也能在戴焉的庇佑下活下去,一步好棋。

付槿是意外的角色,雁来红的现主人。当年的大火里的人和付槿的身形年纪都对不上,而这个人又来无影去无踪,找人是不可能的,他闯进金羽阁的禁地是为了查什么东西也不得而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