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归去难23(1 / 2)

余年打着呵欠出现在余弦面前,“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赵刈逮到人没有。”又看见赵刈拎着弓,箭也未少一支的样子就知道白费功夫。“他这是对岑迟有信心还是对他自己有信心?”

“五十里沙的规矩,虽然实际上没几个人遵守。”余弦道,倒不如说五十里沙根本就没有规矩,若是有,那就是拳头。

戴焉一句且等几日,岑迟的命便这么定下来了。加上诡羽来了临安,他们几个的工作也减少大半,倒是诡羽苦不堪言。

余年也有时间磨磨刀,横云刀是断了的横云剑再熔的,这一点只有江衔远和余年余弦知道,莫非岑迟见过横云剑?余年的思绪又飘到小竹山上,那范围可就大了,夜飞鹊当年被各地镖局防的紧,赏金六千两白银,去皇宫盗取过随侯珠的黑白双盗也才六千两。而且岑迟这话一听就知道和小竹山的人有仇,莫不是当年小竹山阴过他。

莫不是夜飞鹊拿过他东西?余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年龄也对不上,自从在铜钱镖局当赘婿,夜飞鹊就金盆洗手,他年轻时也不至于去拿当时还是个小孩的岑迟的东西,盗圣之所以被称为盗圣,是劫富济贫得来的名号,不然五十里沙也不会放过这六千两白银。

师父那一脸外面全是仇人的样子,说不定是他。余年咂摸着下巴,但岑迟也见过余弦,还是江衔远是小竹山的人?他一口南方口音,但不可能和人结仇,这些年走南闯北救治病人,江湖上早有他神医圣手的名号,若论这个,也扯不到小竹山上去。

“唉,”余弦在他身边蹲下,这一下多了三个病号,她身上都带了浅浅的药香,“说好的给戴焉打个工,怎么就滞留在他家了。”

“因为我们启望善良啊。”余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到底还是医者仁心,戴焉说吊着岑迟的命,她也就帮岑迟身上的伤浅浅包扎了。反正耗的是寄啸山庄的药材。

“我问过赵刈了,他也没听说过。”

“莫非是什么隐士高人之所,岑迟有一天误闯其中自不量力去挑战结果被断了一只手从此看见小竹山的人格外不顺眼?”

余弦被他编的故事逗笑,“一只手的仇你竟然说的只是不顺眼。”

“都说了不自量力嘛,除了不顺眼还能怎么办。”余年玩笑道,“若是有办法他早报了仇,还至于在这儿和我讲怎么卑鄙。”

今日的天气也好,难得有暖意,有光从余弦的发间穿过,给余年的磨刀石时不时加一些水,“也是……”

还没说完就被重物倒地的声音吸引过去,回头一看,是岑迟。

“哟,醒这么快。”余年慢条斯理的擦干刀。

本来估计他晚上才能醒,还是剂量下小了,不过软筋散的药劲还没过去,岑迟的手也还折着,能走到门口算他意志顽强。

岑迟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估计没听到余年编排他。

“嘶。”余年看不得他这副鬼样子,反正软筋散没解药,就把他脱臼的左手接回去了。

岑迟后知后觉的感到一阵疼,晃了晃左手,“怎么,没把我左手也砍了?”

余年和余弦对视一看,这也能猜对?

一个打横把岑迟抱起来放到床上,还贴心的让人靠着枕头,“怎么个事,跟我们讲讲。”

被他们的动作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岑迟迟疑一瞬,“?”

“你的右手,是小竹山的人干的?”

“无可奉告。”

咔嚓一声,是岑迟的左手的声音,余年道,“我不介意你左手再折一次。”

岑迟的目光冷下来,“请随君便。”

余年掀开他的袖口,余弦会意,银针扎在左手的穴位上,痛感被放大几倍,又是咔嚓一声,岑迟痛的脸色发白,接好的左手被余年攥着收紧,青筋凸起,伤口也裂开就是没听他说一句话。

“没必要这么拼命吧,我们就是打听个消息。”余年拨弄着软趴趴的左手,这人的左手应该也受过伤,脆的很,于是捻着岑迟的食指,“五根指头呢,有的是时间。”

见岑迟不言,余年把目光移到他的另一只手,“我倒是挺好奇,这个东西是怎么装上去的。”

“把我放了。”岑迟终于开了口。

“不可能,顶多把你手接上。”清脆一声,余年道,“啊,好像真折了。”

余弦接过那只手,银针扎了几处穴位,岑迟的手便能微弱的动几下,“请讲。”

“我可不和把我手折了的人讲。”岑迟看向余年,后者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余弦知道了他也就知道了,现在这小子两只手都折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切一声,起身就要坐到窗下的凳子上去,眼睛只是一瞬没看着,一抹银白闪过,岑迟的右手便挨上了余弦的颈侧。银针全在岑迟左手上扎着给他固定手腕,刀怕伤了余弦,余年不敢妄动。

“令妹的命,可值换我一命?”

“自然是值的。”余年袖下短剑在岑迟的目光下丢掉,在地板上磕出一点白印。

“那还烦请送我出寄啸山庄,顺便,帮我找匹马。”

余年把横云刀解下放在地上,岑迟踢到一旁,“还真是识时务。”

“我看阁下面相也不是个不守信用的人,光明磊落地做个交易不好吗。”

刀俎鱼肉之别罢了。是岑迟。

装脱臼装的还真像。是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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