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不见青山(1 / 2)

余年的伤好了大半,只是平日里被余弦拘着无聊的很,整日也不见她的身影,戴焉忙着商会事宜,戴娴和戴清不是给戴焉打下手就是出去和各家交际,寄啸山庄只剩他和戴澈两个闲人。

戴澈这几日也是无聊的很,各家该拜年的都去过了,哥哥姐姐们都忙着生意上的事,恰好余年和他一样闲着,就思忖央着余年教他刀法。两闲人一拍即合,于是每天早上都能看见戴澈在院子里扎马步,余年虽说是好了大半,但还是因着有些伤到了骨头左胳膊不能动弹,则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晒太阳。

“徒弟,接下来的功课是给我买串糖葫芦去,再给你启望姐姐也带一串。”

“师父,你昨天布置的功课是桂花糖年糕,这样真的可以变成高手吗?”

“放心,你师父我也算半个高手,还能坑你不成。”

戴澈默默把“你就是在坑我”几个字吞回肚里,“可是启望姐姐让你少吃糖,昨天的桂花糖年糕买回来你不是被启望姐姐说了好一阵吗。”

“所以这次你先给她送,她先吃就不好意思说我了,”余年眼中透露出几丝心虚,“昨天偷偷摸摸吃肯定会叫她生气。”

“你的意思是你光明正大吃我就不会生气了?”余弦端着热腾腾的药突然出现在身后,“伤到了骨头,糖吃多了不好。”

余年一口吞下黑乎乎的药汁,面色痛苦,从余弦手里捡走两个蜜饯,又问还有没有什么甜的吃。戴澈不由嘲笑他,“师父这么大的人了还怕喝苦药吗?”

“启望熬的药比平常的药苦的多得多,不信你也尝尝,”余年用茶水漱漱嘴,“不过疗效也比平常的药好些。”

回想起那散发阵阵苦味的药,戴澈赶忙摇了摇头,“还是留给你吧,我没这个口福。”

“启望姐姐你这几天都在做什么,我们每次想找你都不见你,昨天想给你送桂花糖年糕来着。”

“还是有些不安定因素,戴娴和戴清出去应酬,我和你哥查情报,这几日一直不得闲。”

“二姐在那边我都不敢过去,”戴澈吐了吐舌头,“我和师父这几天快无聊死了。”

“放心,夫子过完十五就回来了,过几天你就不无聊了。”

戴澈顿时哭笑不得,余年见状拍了拍他的脑袋,“不要伤心,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现在的安定日子有多难得了。”

“唉……”戴澈脸上满是“你不懂我”,失神般飘去书房找戴焉,要给自己请一个武夫子。

戴澈失魂落魄走远,余弦蹲下身,给余年把脉,“这几日一直在金羽阁查些东西,不过最近年关,进度有些慢,顺道帮戴焉的忙,戴家的事还没完。”

“查到东西了,是吧,”余年挑眉,“别想着瞒我,你有心事的时候眼神会躲着我。”

“我就知道,”余弦叹口气,担心余年的伤,“有旧人,在徐州,休整几天再去。”

“我没事,顶多左手暂时不能动而已,照样可以保护我们两个,夜长梦多,明日出发。”

余弦抿嘴,并不同意他的决定,却因为他坚定的眼神败下阵来,“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要自己跑去徐州?”

“我怎么可能抛下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余年眼神躲闪,略过这个话题,终究还是叹口气,“不骑马,租辆马车走。”

余弦也妥协,“我去打点打点,明日一早便走。”

等戴焉忙完得知这个消息,天色已晚,烛火在窗前跳动,他有些预感,这一行诸多变故。等他自己反应过来,已经走到了余弦的房门前。

叩叩。

“什么人?”余弦披着外衣开门,“戴焉?”

“启望这便是要走了?”戴焉语气中莫名几分失落,只黑夜中看不清面色。

“嗯,本想着明天和你告别,现在来找我是有何事?”

“夜深风寒,启望不邀我进去坐坐吗?”

余弦给戴焉倒杯茶,浅浅打了个呵欠,“是有什么事吗,夜很深了。”

“可惜今日是正月十三,明天晚上花灯就开市了,弦弦要失约了。”

“寄啸山庄的人已经给你清理过一遍……”余弦听到了那个久违的名字一愣,面色不显,手腕微动,袖中毒针蓄势待发,“你叫我什么?”

“弦弦。”戴焉神色温柔重复一遍,眼神在烛火中晦暗不明,“我本也不知道的,只是弦弦在金羽阁的时候总是在查同一件事,结合弦弦和启时兄的年龄,还有你曾提到过的另一位兄长,我只是略微试一试,不过现在确定了。”

“那戴家主是否能帮余弦守住这个秘密。”

气氛有些诡异的平静,戴焉轻啜一口茶水,“弦弦不必紧张,我无恶意,只是好奇,无意过问旧事,提醒弦弦一句,不要太大动作,临安城里的势力,也不简单。”

余弦手中的毒针并未放下,“还望戴家主谨遵诺言,知道的太多,有时也不是一件好事。”

“弦弦不愿信我?”戴焉低垂眼眸,“我原以为这几年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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