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月（1 / 2）

“你快仆阶后级了吧。”

下午课间，学员都在外玩耍，只有贺天作在学堂埋头苦读。伊蔷薇坐在贺天作对面，也就是伊导师。

“嗯，但没有真正突破。”

贺天作关上书籍，呼出一口浊气，看向伊蔷薇，三十五、六的年纪，瓜子脸，柳凤眼，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在太多痕迹。

“只要你自己静心，没问题的，我可才仆阶极级，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伊蔷薇对自己这个妖孽学员怀有莫大憧憬，靺鞨城千百年来能有这样一个天才说不定能改变现状。

“我会努力的，不过伊导师，这本书里我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能否告知？”

贺天作又是翻开书籍，指着一处，而这里却是被人恶意撕走几页，刚好是靺鞨城的那几页缺失。

“哦？我看看。”

伊蔷薇总算注意到贺天作看的书籍，竟然是《古揿历事》，这本流传了数万年的书籍。

“不知道，好像靺鞨城是一个禁忌之地，然后被王城那边的强者给强行抹除的。”伊蔷薇皱眉：“你对这个感兴趣？”

“有点兴趣，这本书我前前后后看了上百遍了，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走出靺鞨，我想要面对大陆所有强者，想看到顶峰的风景。”

豪言壮语，慷慨激昂的贺天作在此刻吐露心声。

“有机会我介绍一个地方给你，也许对你有帮助，但很危险，你确定吗？”

伊蔷薇久久看着贺天作，这个刚成年的少年，心中志气已是同龄人不能所及。

“我不怕危险，我怕的是没有机会，谢谢伊导师。”

贺天作掷地有声，眼神坚定。

“好，马上我开课，认真听，我先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伊蔷薇起身，被贺天作志气所影响的她立即奏响钟磬，开课的乐曲。很快，在外玩耍的学员纷纷回到学堂。

“现在我给你们讲讲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知识。”

见学员已经到齐，伊蔷薇环视一周，然后开口指向一个学员：“知道我们这里是哪里吗？”

“靺鞨。”

被点到的男学员赶紧起身，却见伊蔷薇缓缓摇头示意其坐下，眼睛余光看向贺天作。

“是古揿。”

贺天作明白伊蔷薇的意思，是要他向所有学员告诉一个雏形，一个辽阔到无边无际的概念。

“好，都听见了吗，古揿，这是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我们祖先生活的地方。”伊蔷薇又是看了一圈学员，见众多学员都是全神贯注，也是继续讲解：“这是一个万物生存的大陆，没人知道边界在哪里，古往今来无数生物探索过，耗尽一切，徒劳无获。所以就有了大学者说古揿是一个没有界线的大陆，时时刻刻都在膨胀，后来也就没了继续追求大陆边界的人。”

“导师，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一个女学员怯生生举手。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问你个问题，我们是什么人。”

伊蔷薇看向举手的女学员。

“我们是奴人。”

女学员的声音微不可闻。

“对啊，我们是奴人，为什么靺鞨城里都是奴人，有学员能不能告诉我？”

紧接着，伊蔷薇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十分严肃，顿时学堂内交头接耳讨论，但无人能回答。

“现在，我来告诉你们，因为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你我都是。”

伊蔷薇一句话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伊导师，怎么讲？”

贺天作起身，眼神蕴藏不可思议，这是他没想到的，奴人也是伊蔷薇口中被抛弃的人。

“你先坐下，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自从没了探索之人存在，各国就开始内耗，战争不止，血流成河，经过千年消耗，一场史诗般战斗打响，四国同时互相攻伐，参战者以亿计，声浪滔天，血肉横飞，战场上伏尸千里，这一战持续月余，终究以四国大损国力为代价而收场，可战场却成炼狱，阴魂不散，魑魅丛生，故而四国派遣了不少国内精英家族前去镇守，以防邪祟，但后来那些家族都到了靺鞨城这种城池。”

伊蔷薇这般讲说惊呆了一众学员，更是让贺天作大吃一惊，已经坐下的他赶紧起身。

“伊导师，为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学员的心中所问。

“因为是那些家族都失败了，四国被阴灵报复，民不聊生，百年时间，四国境内满目疮痍，后来有大学者指出是派去镇守之家族的问题，所以我们都被放逐到这种地方。”

“真的有阴灵存在？所以我们都是那些家族后裔？”

一连两个问题，贺天作迫切想知道答案。

“这片大陆，无奇不有，阴灵确实存在，我们也都是那些家族后裔，而且有传说，从被放逐到这里，阴灵再也没有作祟。”伊蔷薇脸上浮现一抹嘲笑，她不会信是镇守家族的问题，更多的可能是这一切均是巧合。

“那伊导师，为什么我们的长辈不走出去呢？”

又是一个学员起身说出疑惑。

“因为...”

伊蔷薇正要解释，却被门外一道苍老声音打断。

“伊导师，现在停课，你说的太多了。”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走了进来，背有些驼，面上遍布褶皱，眼神不悦看着伊蔷薇，正是所有学员的大导师，李愁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