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支脱离组织的队伍23(1 / 2)

山中的石,你背靠群峰时,意志就坚了;水中的萍,你随波逐流后,根基就没了;空中的雁,你离开队伍时,危险就大了;山顶的松,你挺直腰杆后,根基就牢了;水中的鱼,你游进大海时,境界就宽了;地下的煤,你燃烧自己后,贡献就大了。

内蒙自治军剿匪战斗正在激烈进行之时,传来一个消息说,突泉境内突然出现了一股来历不明的队伍。这让阿斯根焦急万分,这支部队如果是国民党的正规军,那乌兰浩特地区的稳定将会受到严重威胁。他急忙派侦查员前去探听,摸清该部队的规模、武器、人员和归属等问题。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洮南支队独立骑兵旅司令员朱继先,侦查员向他汇报说:我是装作小商贩,向他们卖些烟、酒、以及一些零用小商品,一直跟了这支部队三天。知道他们是从蒙古国过来,途径霍林河穿过KEQYYZQ,进入突泉县的。

部队是一个加强营,营长叫陈陌溪,有五百余人,多数是蒙古人,部队清一色的美式装备,配有汽车、摩托车和各种类型的大小炮十几门,看样子弹药也很充足。部队给养丰富,着装很乱,有穿国民党军服的,有穿汉族服装的,也有穿蒙古族服装的。部队纪律严明,一路之上秋毫无犯。就是不知道这支部队属于那个部分,目的是什么。

最让人费解的是,这支部队到达突泉县后,没有进驻县城,而是在县城周边几个较大的乡镇住了下来,只有两三天的功夫,这支部队就像春天的积雪,在科尔沁草原上消失了,几百匹战马、汽车、摩托车、大炮等都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继先听完汇报,知道来者不善,不敢怠慢,立刻向住在白城的嫩江省高官、省军区政委朱光报告。朱光对这支部队高度重视,召集相关人员研究对策。会议开到半路,大家伙都没什么好的主意,这时外面的勤务人员进来说;有个女人要求参加会议。朱光说:快请她进来。

这个女人叫江腾优子,他是我党潜伏在长春的地下工作者,为了逃避国民党的追杀,于昨天才来到白城,住在嫩江省公署大院内,刚才会议休息,朱光上厕所时碰见了她,说了会议讨论的事,她没吱声,回到屋内想了一会后,来到了会议室。

江腾优子讲了一个故事:1939年,我是长春伪满中央警察学校的一名教师,那年学校里考来了两名蒙族学生,一男一女,都是十七岁,报到的那天,他们二人的父母合起来请我们几个任课教师吃饭,饭桌上讲述了他们的故事。

原来他们都是乌兰浩特的大户人家,他们的父亲是蒙古人,而母亲却都是汉族人,他们在乌兰浩特互为邻居。两个孩子虽然懂蒙语,学习却以汉语为主。男孩的蒙语名字不太好记,翻译过来是阡陌纵横的草原上的一条小河;女孩的蒙族名字也记不清了,翻译过来是小河旁盛开的鲜花。由于蒙古名字不好记,而且长春那里蒙古人很少,还会受到歧视,于是我们就想给两个孩子取一个汉族名字。

当时男孩的母亲说,她的丈夫在乌兰浩特北部占有大片草场,以经营牧场为主,非常喜欢草原上的小河。他经常说:草原上千折百转的小河,用甘甜滋润着草原的绿色,哺育着成群的牛马骆驼羊,留下了千秋无量功德,于是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草原上的一条小河。她嘱咐我们说:给孩子起名字,不要离开他父亲的意愿就行。

女孩的母亲说:我们两家是邻居,门当户对,人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两家走动的非常好。当年男孩出生的时候,我已怀孕六个多月,男孩的母亲指着我的肚子对我说:我生男孩,你生女孩,咱们两家嘎亲家。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生女孩?她说:我看你先用左腿迈门槛,一定生女孩。我说要是生男孩,就让他两拜兄弟,要是生女孩,咱们两家就嘎亲家。

三个月后,我果然生了个女孩。给孩子起名时,孩子他爸说:他们家的男孩叫草原上的一条小河,那我们的孩子就叫生长在草原上小河边旁的鲜花,不断吸取小河提供的营养,然后发出迷人的清香。于是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小河边散发着香味的鲜花。

我们几个教师商量,因为蒙古族人名字中没有姓,根据男孩的母亲姓陈,让他随母姓,又把他的蒙古名字翻译过来,取名叫陈陌溪,意思是阡陌纵横草原上的一条小溪。而女孩我们给她取的名字叫柳香絮,因为柳树生长在水边,意为小河旁散发着香味的花絮。当时两位家长都非常高兴,这样就给两个孩子都取了个汉族名字,男孩叫陈陌溪,女孩叫柳香絮。

可也凑巧,两个孩子一起被分配到我的班上。一年多以后,陈陌溪的那种草原汉子的特点就显露得淋漓尽致。他心胸开阔,爱国爱民,对日本侵略者恨之入骨,经常发布极左言论,这在伪满洲国的首都长春是非常危险的,终于有一天他和几个同学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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