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火柱21(2 / 2)

必须确认确认她对我们绝对安全,否则必须杀了她。”

她起身离开自己的营房,环顾四周,顺便指挥剩下的人干活。

巴德和艾克带人夜袭提兹卡军大营时,后方的河畔大营也不能闲着。

虽然营地里死的比活的多,残缺的比完整的多

但还是留下了一些,毕竟大营里还有活要干——焚烧尸体。

阵亡的将士不能埋在异族的土地上,由于不可避免的会腐烂,他们只能烧成灰打包带走。而且,火光可以吸引敌人的注意,避免巴德他们被发现。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他们最后的贡献了,尽管是在死后。

“卡尔兄弟,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懦夫,没想到……“

每烧掉一具尸体,丘奇尔就会感叹一句,仿佛在主持一场葬礼。

重型铠甲不适合进攻,而且容易被发现,最关键的是,打了一天,每能量了,铁人队只好拆下魔晶充能。

“你觉得,卡尔走得,安详吗?“中午那个在会议回答艾克问题的老百夫长向他走来。

看着眼前遍体鳞伤,没有一块完好骨头的尸体,很难想想他是靠什么站直,直到被半马人的投矛洞心脏才结束了生命。而且他最后也借着投矛与地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死去。

任何人看见了,都会打心里冒出一个词——光荣。

艾克回答:“他一直都很胆小,却在生命的最后鼓起勇气,我想,他一定能安息吧。”

“这样吧,我跟你讲个故事。”

老百夫长叹了口气:

“我的家乡曾经有一位老实本分的佃农,而他的地主经常欺压他。一天,他在酒吧里跟人诉苦,那个人请了他一杯最贵的烈酒,然后问他‘你为什么不试着干掉那个老爷呢?’。佃农几口烈酒下肚,恰好地主也来到酒吧,借着酒劲佃农抄起凳子砸在地主脑袋上,地主直接一命呜呼,而他也死在狱中。”

丘奇尔认真的想了一下:

“我觉得这个佃农……可敬,也可悲。”

可敬的地方在于他对地主的反抗,可悲的点则是:物质上,他死在了狱中;精神上,他输给了别人的言语与酒精。

“卡尔其实一直都只想活着,只有那一瞬间,他被愿意献出生命。”老百夫长将那个“被”字咬的很重。

丘奇尔沉默了许久,才冒出来一个字:“唉……”

梅伊丝所处的营房内,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关押在“临时监狱”的伊芙琳,

她的营房里里当然不可能有监狱这么奇怪的东西,但这并不妨碍梅伊丝的发挥——造了个一人高的深坑,再在周围用木栅栏围起来封个顶,监狱就算完成了。

不通风,不朝阳,空间狭小,潮湿憋闷,如果有评分,这一定是最差的监狱之一。

被捆在椅子上的伊芙琳动弹不得,仰头看着梅伊丝。

“虽然很抱歉,但我确信我的行为很有必要。”梅伊丝先表达了歉意,又或者是,先礼后兵。

“我该叫你伊芙琳,还是叫你若安?”梅伊丝拿出一个本子,开始提问。

“若安。“她有些慌乱,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的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口中的‘伊芙琳’是谁。”

她没说谎,梅伊丝心想,故作镇定与假装慌乱还是能分清楚的。

然而接下来,她确认,这个家伙除了知道自己叫若安之外,完全就是一张白纸!

记忆?没有。

目标?没有。

自己的能力?不清楚。

旗帜和长剑?不知道。

战斗的方式与技巧?与生俱来。

所处位置?……牢房?

突然,外面传来了仿佛是炮火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提兹卡人应该不可能搞得出这么猛烈的炮火。

她看见若安在说什么,虽然听不清,但那声音猛然出现在她脑袋里:“保命要紧!快下来!防御!”

外面,近乎同时,远处的大地上传来了阵阵雷鸣——数不清的流星拽着长长的尾焰,成片成片的划过漆黑的夜幕。

丘奇尔的瞳孔渐渐放大,嘴巴不可遏制的张开,却发不出半点声响。那一瞬间,看到丘奇尔还在愣神的老百夫长,直接冲上去,将年轻的队友扑倒了压在自己身体下面。

他用自己的身体与营墙为丘奇尔构筑了一个安全的三角区域,撕裂的空气的尖啸声出现在二人上空,紧接着便是一阵贯穿耳鼓膜的巨响;伴滚滚热浪像纸糊的一样的营寨撕碎,金红色的焰火在他身后冉冉升起。

……数不清的焰火,在夜空下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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