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月19(2 / 2)

“跟他们说,‘你们的罪孽已经还清,如果想要最后的救赎,就回青金塔吧’。”

“以及,如果你愿意的话,帮我跟他们道个歉,是我亏待了这两个天才。我当时要多用些心,也不至于让他们数十年不愿回头。”

诺诺小声说:“我去年还去看望过秘火,他隐居就在西海岸。但淮斯特托我不知道,自从灰烬之子覆灭,他已经十年没有音讯了。”

“哎……”

老人缓缓抓起诺诺的手,他猛然间觉得,这只手的触感,与几十年前收徒时别无一二,时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而他本人的手,已经从健硕变成干枯,青金塔在这双手的呵护下繁荣了三十年,终于是要离开了。

“我大限将至,你是我唯一的衣钵传人,我的房间里,我已经将毕生所学整理成册,就交给你了。桌子上放着我的遗嘱。”老人说完,便咽了气。

“老师!!!”

……

玛拉雅山脉上。

作为这片大地上最高、最险峻的山脉,这里只有能够飞行的鸮人世代居住。

“老朋友,你又换了副面孔。”

鸮人老祖的喙中说出了标准的帝国普通话,但来客显然并不惊讶。

“你不都见怪不怪了吗?”客人调侃道。

“以前你再怎么变,都还是人,现在怎么变成铁疙瘩了?”鸮人族长用慵懒的声音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上山的。”

“哈哈哈,你忘了,来你这里都有你的族人护送。这次的身体可把你那群小子累的不轻”

客人说的普通话带着浓厚的电子音,讲真还不如鸮人老祖的标准。如果奥兹见到了一定会惊讶,因为这是她的罗伊德,教宗一直占据着这个机械造物身躯。

“小的们,还不快沏茶。”鸮人老祖赶忙招呼。

“不用了,我现在喝不了茶”

“那又怎么了,这茶总得沏吧,我也要喝的。”

“行”教宗被怼了一下,连忙说起正题:

“天上的血月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有什么预感吗?”

“我能有什么预感?”

“你可是先知。”

“呵呵呵,提多,你在说什么呢,我不会预言,只是会一些微不足道的生活经验,仅此而已。”

鸮人老祖笑盈盈的看着机械造物的红色眼睛,没有一丝心虚。

“哼,就你活这几百年的生活经验,外面的人就管你叫先知,那生命之森里有的是比你长寿的,她们岂不是比你还料事如神。”教宗随口反驳。

“好好好,我是先知。”鸮人老祖突然话锋一转:“你现在来找我的事,我没法说”

“个体的未来,我看得比你清,但要看世界的未来,我其实不如你。”

“命运是人走过的痕迹,而世界的未来则是所有人命运的聚合,缠绕在一起你我都无法分辨。我只能信口胡说,说对说错全凭天意,但你却可以引导世界,前往你所想要的未来。”

鸮人族长拿起茶壶,直接用壶嘴对着喙往下灌。

教宗起身:“哈哈,听了你的鸡汤,真是醍醐灌顶,走了。”

……

提兹卡荒原上,偷袭的一方自然没有人关注天空,但被偷袭的却被这血月害惨了。

哨兵抬头看月亮的功夫,诺亚带着小队已经摸到敌营门外了。

“[提兹卡语]谁在那!”

这绝对是诺亚有生以来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有人在朝这边走,粗犷的雄性豺狼人声再次用陌生语言质问“[提兹卡语]哪个?”

诺亚摸出钢钉,等待着他进一步靠近。

另一边的枯草丛中突然冒出一个蜥蜴人的身影:“[提兹卡语]我。”

巡视到此处的提兹卡哨兵惊得拔出弯刀,直到看清对方身上粗糙的蜥蜴皮才把刀又插回刀鞘:“[提兹卡语]你干什么?”

“[提兹卡语]放水。”

“[提兹卡语]你哪部的人?”提兹卡哨兵有些疑惑:“[提兹卡语]撒泡尿跑这远弄啥?”

“[提兹卡语]要你管?看好你自己得了!”

豺狼人勃然大怒,箭步走向对方:“[提兹卡语]你个没爹教的!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训你!”

两人还没有打起来,只看见寒光一闪,意识便湮灭。

六枚钢钉,一人三发,都是第一枚正中眉心,第二枚穿过脑干,第三枚则击碎心脏,死得不能再死,甚至来不及发声。

诺亚用的是随身携带的钢钉,凭空制造物质本质上属于神术范畴,他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

大营中,无数身着重型铠甲的战士整装待发,等待着敌营中的火光。工程兵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大炮,希望她待会能更准一点。

……

乌拉诺河另一边,提兹卡哨兵也被血月吸引,旁若无物的看着天空。

艾克无声走到一个人身边,看清对方的要害后,毫不犹豫把匕首插进了对方的脖子。

刺向脖颈的瞬间,同时用膝盖压住了对方胸口,左手捂住了对方的口鼻。

“快!跟上!”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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