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高延摆宴聚寨主 杨仲东京送书信32(1 / 1)

高延安排好文钦之事,三人回到庄院,蓉儿的小厮等在庄门前,见到高延,打了单跪道:“夫人请庄主回家吃饭。”高延只得随着小厮回来,蓉儿早已等在院中,见高延进来,二人进屋,蓉儿帮高延洗漱更衣。丫鬟在堂屋摆上晚饭,高延坐下,丫鬟烫了一旋酒,蓉儿倒上两盏,二人喝了三巡,蓉儿问道:“官人此次回来,何时回秦州?”高延望着蓉儿道:“秦州回不去了,师傅,大哥死了,公子困在东京,二哥,六弟丢了,三哥出家了,现在就剩俺一人了。”说着落下泪来。蓉儿忙走过来,抚着高延的头说道:“二哥和六弟会寻到的,六弟知道此地,早晚回来。”高延今日第一次觉得孤单,忽想起该去拜见夫人,送些银子去,将秦州的高福他们接回来,遣人去东京给公子送信,诸事皆须安排。蓉儿第一次见到高延忧愁流泪。劝解道:“官人,好在你回来了。”高延这些事是不对人说的。他拿起盏来,吃了一盏,盘算先去将高福接回来,凑够人手,往兴元府送银子,那个去东京送过信的军士不知生死,须再遣一名精细人去东京送信。吃罢饭,蓉儿坐在高延肩下,靠着高延,高延寻思,我不走了,他倒是心安了。

次日一早,高延将郑顺,顾赫,杨仲三人唤来,三人来到草堂上,躬身施礼,高延教他们过来坐了。说道:“今日顾赫走一遭秦州,去将高福他们接回来,贩马营生不做了,将秦州那里院子卖了,收拾精细之物带回,粗笨之物弃了罢。带名军士同去,二人路上好些。”对郑顺道:“取二十两银子与他,做盘缠。”又嘱咐顾赫道:“一定记住,不得露出此处庄院的风声。”顾赫道:“弟子记住了,爷放心。”高延道:“有你师傅消息,回来报知我。”顾赫应承了,转身去了。又对杨仲道:“遣军士不妥当,你去东京走一遭,送信给公子,禀告秦州情形。”杨仲应诺。郑顺取过笔砚,高延写一封书信,封入封套,交与杨仲,嘱咐贴身藏好,万不可被他人拿去,让郑顺取二十两银子把与他做盘缠。杨仲带上书信,上马赶往东京去了。高延安排完,心中略安。

十日后,高福,李承,肖辉,郝庆,顾赫回到庄上,高延大喜,命郑顺摆宴,为几人接风。高福备细禀报了秦州情形,说那穆监军,张统制守卫严密,秦州断是做不得营生了。高延问李承道:“少爷武艺如何,可有长进。”李承道:“少爷天资伶俐,武艺已大有长进。”高延笑道:“那日比试比试。”高福道:“儿子怎敢与爹比试。”

第二日,高延唤来高福,李承,说道:“兴元府马倌马房尚在,你二人去兴元府走一遭,寻找夫人田庄,寻到后速回禀报,留些月例和盘缠与那马倌,休亏欠他们。”二人应诺去了。高延命肖辉去圣仙宫走一遭,看视傅杰后寺是否收拾停当。

高延命郑顺后日摆宴请魔云岭朱标,黄旭,青峰山胡衡,李桐,卧虎山魏拯,崔成来庄上热闹一下。一日后,各位大王回信,皆来赴宴。

肖辉晌午回来庄上,入草厅来见高延,高延命人看座看茶,肖辉禀道:“后寺皆以完备,爷交待之事傅杰皆以处置干净,不留后患。”高延大喜。

第三日,高延同郑顺,立在庄前,接各位大王,巳牌时,三山大王来到庄上,高延,郑顺将大王们迎进草厅,高延主位,其馀大王谦让一番坐下,庄客铺上酒席,高延起身把盏,酒过三巡,高延坐下,说道:“今日请各山大王来此商议,各山寨同心共意,但有官军来此征剿,递相救应,共保此处。”大王们皆无异议。高延大喜,谢了各位大王,至晚方散。高延,郑顺送走了各位大王,心中稍安。

十几日后,高福,李承回来了,寻到夫人田庄,在城西十几里处,高延即刻命郑顺取出五千两银子,带上高福,李承和两名亲随二匹驮马,收拾齐整,往兴元府来。三日后,来到夫人庄前,高延几人下马,高延亲上前叩门,不移时,门里小厮打开庄门,高延告知小厮,回禀秦州高延来拜,少时,小厮回来,说老夫人请高延进去,高延几人走入庄内,望见丫鬟扶着夫人早已立在院中,高延快走几步,拜倒在夫人面前,夫人眼中噙满泪水,说道:“延儿,起来,随我进屋去。”高延随夫人走入屋内,夫人坐下,高延再拜,夫人命丫鬟拉起高延,道:“我的儿,你可来了,娘想死你们了。”高延等夫人安稳些,说道:“娘,儿子来迟了,让娘惦记。”夫人道:“秦州如何,统制殁了,已有人传信给我,你的哥哥弟弟们如何了?”高延备细说了统制的安排,自己所知各人的情形,说道:“已遣人去东京,送信给公子,人还未回。儿子送来五千两银子,娘先用着,等路途摸清了,在送些过来。”夫人道:“延儿,你做得好,银子不须送来许多,知你送去东京一万两银子,辛苦你了。”唤入管家,安排高延几人晚饭,收拾客房歇息,高延命高福将银子交割与管家。”高延拜别了夫人,随管家到草堂之上洗漱,吃饭,不在话下。

第二日,高延过来辞别夫人,命高福拜见夫人,说道:“这是孙儿,他是兴元府人,已后来往书信,货物,使他过来。”夫人夸奖了高福一番,见高延他们欲走,夫人依依不舍,将高延送至庄门,高延再拜了夫人,夫人拉起高延,说道:“统制在时,几番说你伶俐,能干,诸事皆交与你,孩儿你要仔细自己,娘就靠你了。”高延洒泪辞别了夫人出来,请管家安排人收拾马匹,行李,几人出了庄子,来到兴元府街上,寻一家酒店,高延命亲随将马匹牵到后院,选两间上好客房,行李搬入客房,带着高福走入阁中,让亲随自去楼下安排酒饭。少时,铺上几样菜蔬,鲜果,牛肉,一旋酒,将杯盏,碗碟摆上。高延,高福二人坐定,高延道:“福儿,你是爹的好帮手,咱在各州府的马厩,马院还须照看,不可丢弃了,你是白身,来回方便,做公的不会纠缠你,你带上银子去各州府走一遭,那些员外,衙内也须周全,来日尚有用他们之处。”高福道:“爹爹放心,儿子都去摆布妥当。”高延道:“现在你已有一身本事,文武兼备,可为爹独当一面,爹不便出面的诸事皆交与你去办,你是爹的儿子,高家公子,非是旁人,使银子撒满些,不可悭吝,压得住场子,银子不是省来的,是凭本事赚来的。”高福道:“爹的话儿子谨记。”高延道:“带来二个小厮你带去一个,多个人方便些。”高福答应了。高福端起盏,敬了高延,父子二人安排好诸事,高延道:“明日你去操持诸事,沿路问问你二伯,六叔的情形,爹回金州去了。”次日天明,高延领着一名亲随回金州去了,一路无话,三日后回到庄院。

在说杨仲,走了十几日,来到东京,寻家酒店宿下。大东京不比秦州,三五条街,几条巷子,他只知公子在殿帅府制使司当值。第二日天明,来到殿帅府门前。当值,点卯军官都已进去,杨仲未见公子,凑近门吏,询问马臻可在帅府当值,门吏说不知,杨仲从袖中把出五钱银子,塞给门吏,门吏笑笑,说道:“马制使不在此处当值,在制使司。”指点了制使司所在,杨仲谢了门吏,一路打听,晌午时,寻到制使司门前。他未敢过去问,等在对面,午饭时,见有军官出入,便上去打探,有一名军官道:“马制使正在里面,少时便出来。”杨仲等了一盏茶功夫,见马臻走出来,杨仲忙迎上去,马臻见此人行事踌躇,便止住脚步,杨仲未敢说从金州来,用秦州话道:“制使,俺从兴元府来。”马臻腹中寻思,定是高延遣人过来,说道:“你随我来。”引着杨仲走近对面一间酒楼,酒保过来,马臻让酒保寻一间安静阁子,酒保领二人去二楼一间阁内,马臻坐下,让杨仲坐对席,杨仲不敢,待酒保摆上茶水出去,杨仲拜了四拜。马臻拉起杨仲,说道:“你来的辛苦,不必客套。”杨仲对面坐了,说道:“公子,俺非是从兴元府来,俺是从金州来的,是高爷遣我来送书信。我是罗玉师傅的弟子,名唤杨仲。”马臻道:“即是六弟的弟子,不要客套,一路辛苦,随意些。”杨仲从怀中取出书信,交与马臻。马臻前几日已在制使司看过邸报,知父亲战死,几个兄弟违抗军令,有死有逃,生死不明。见信方知文钦与高延在金州,周崇死了,樊挺,罗玉下落不明,不禁忧心起来。唤来酒保,讨了纸笔,写了一封回书,从袖中把出十两银子,赍与杨仲,说道:“你一路辛苦,这些银子做盘缠,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回去,你是军人,不便在城内久留,早些出城去。”杨仲道:”高爷已给了盘缠,小人不用了。”公子道:“这是我赏你的。”杨仲谢了公子,出城去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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