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蓉儿山路放马索 高延义收美娇娘(1 / 1)

第二日,高延带一名军士,整理齐整行李兵器,二人上马,牵一匹空马驮行李,起身回秦州,郑顺,傅杰送出庄门,傅杰笑道:“爷,走大路罢。”高延举起马鞭,傅杰忙闪开了,高延马上拱手,二人拜别,望见高延二人往大路去了。走了二日,早望见三叉口上酒旌随风飘荡,军士问道:“爷,在此处歇脚?”高延道:“休停留,快些过去。”二人催马行至柴扉前,见那妇人立在门首,一条马索横在路上,高延勒住马,说道:“大嫂,我要赶路,今日就不喝酒了。”妇人道:“你去后,俺在此等你几日哩,今日见坡下你来,命小二拴条马索,恐你负心。”高延下马,命军士将马牵入院中,饮马,喂马,随妇人走入店里,妇人回身将高延抱住,说道:“我的小潘安,你跑不出我手。”高延道:“吃你家汉子在山上望见,你在此偷汉子。”妇人指着柜后墙上挂的一把燕翎宝刀道:“她是俺爹徒弟,本事是俺爹教的,他敢造次?”高延道:“你爹有女婿了,不需再招一个。”妇人道:“你个小潘安,还生的一张小油嘴。”说着,将高延拉进屋内。

约莫半个时辰,那妇人重整云髻,再施粉黛,走出屋来,妇人挽住高延胳臂坐在桌前,唤小二入来铺上酒肉,二人杯盏相交。妇人道:“潘安,奴随你走。”高延道:“我是秦州边军军人,生死不可测,我虽无父母,可我师傅,夫人即是亲生父母,他养我大,教我手段,参我做提辖,你有汉子,娶不得你。”妇人道:“奴生的面容饱满,姿容秀丽。你忍心弃奴离去?”高延道:“你汉子回来,定不饶你。我名字是高延,不姓潘。”妇人笑道:“今日你终说出名姓,秦州大营军官,姓高,休想溜走,俺去秦州寻你,死也死在你面前。”高延道:“你何故非离此地。”妇人垂泪道:“相公,你不知。”高延忙说:“非是相公,是客官。”妇人不应,说道:“俺那汉子无十分本事,从俺爹那学些花拳绣腿,皮毛手段,城里营生做不得,带奴在此剪径,大队客人不敢上前,单独客人与人放对,输多赢少,官府来捕,便躲进山里,打家劫舍,犯着迷天大罪,牵连到奴,奴也难活。俺随你去,救奴一命,你是再生活菩萨。”高延望着妇人白玉般脖颈,粉妆玉琢,想起适才房中的妖娆,不禁心动。问道:“不知娘子青春多少?”那妇人抬起泪眼,搂住高延脖子,说道:“相公,你唤奴娘子,奴好喜欢,奴虚度十八,还是少女嫩妇,儿女无出,不碍相公迎娶夫人,俺情愿做妾。”高延道:“我不能够带你回秦州,金州左近我有一庄子,有二个徒弟在那经管,你可去那里居住,我不能常来,你不得缠闹,如何。”那妇人纳头便拜,长跪不起,双肩颤动,泪流不止,说道:“谢相公救命之恩,奴终生以报。”高延拉起妇人搂入怀中,说道:“你唤甚名?”妇人说道:“奴姓姜,小名蓉儿。”说话时,听见有人推开柴扉,高延张见一汉子手提朴刀,走入院中,唤了一声大嫂,夫人搂紧高延道:“你去说与他,奴跟你走,休伤他。”高延道:“我出去与他商议便了。”让妇人坐下

高延走出房门,那人一惊,问道:“你是何人?”高延道:“行脚客人,在你店中歇脚。”那汉欲入屋内,高延右手握住刀柄,说道:“大哥,我有话说。”那汉子立住脚,高延道:“你家娘子欲随我走,你休阻他,我赍与你银子,如何?”那汉道:“俺不卖女人。”高延道:“他非是你女人,他是家主人,你是入赘女婿。”那汉垂头道:“有这个道理。”高延道:“你要多少银子,我带他走?”见那汉提提朴刀,高延道:“休想动刀,我三合之内砍翻你。”那汉望望高延,心里估计了一回,料不是对手,撇了朴刀,蹲下哭泣,说道:“三十两银子,你带他走罢。”那蓉儿跑出来扑进高延怀中大哭起来,高延唤过军士,从包袱里把来三十两银子,赍与那汉。扶蓉儿上马,高延与军士翻身上马,折回金州去了。蓉儿欢喜的象个孩儿,坐在马上,唱起儿时的山歌,一双眼只看着高延的身上。高延回头望他,那张俊俏秀美的面皮,心中寻思,他如是真心,算是值了。

行了一日,前面一座镇子,此处唤做山阳镇,市井喧哗,村落宫观寺院不少,几百户人家。高延见已是日落时分,官道边一个大酒店,四五副大座头,七八副小座头,高延下马,将蓉儿抱下马来,蓉儿久未出过门,显略紧张,高延抚其背,低声说:“莫怕。”蓉儿暖暖睃看高延一眼,又欢喜起来。高延命军士将马牵入院里,交待马夫看顾好马匹,将行李,兵器拿入店内,高延寻一个大座头坐下,酒保过来招呼,提桶盥洗热汤,三人洗漱毕,高延上首坐了,蓉儿挨肩坐下,军士对席。高延对小二道:“打五角酒,酒肉,菜蔬,果品一发上来。小二下去了。邻座三名汉子,风流浮浪的模样,斜眼睃看蓉儿,言语轻狂。高延见蓉儿依随在身边,也不便发作,心付,我不去兜揽他,且忍一时便了。半顿饭工夫,从外面走入一大汉,八尺上下身长,戴着一顶头巾,挺着胸脯,那三人赶忙起身施礼,说:“李大官人上坐。”起身让那汉坐,那汉亦不相让,去上首坐了。三人轮流把盏,那官人转过头睃见蓉儿,一双色眼险些掉入盘中,寻思家中妻妾成群,未见过如此绝色美女,肌肤白雪,杏眼弯眉,鼻直口润,口唇丰满,似是貂蝉在世。原来此人乃是镇上一霸,家中几顷好田地,大街上开着兑房,赌坊,勾栏,专一在外眠花宿柳,招风惹草,会些枪棒,本无十分本事,可抬轿的人多,皆说他武艺高强,自此目中无人,那有人敢沾惹。那汉端起一盏酒走来,立起身走到高延桌前,躬身道:“小人敬娘子一盏酒如何?”高延道:“你明年想祭周年?”那汉上下看了高延一番,说道:“此处无人敢招惹爷,你敢来拈虎须?”高延回头低声对军士道:“去算还店帐,备好马匹,护好夫人,店外等我。”说罢,先走出店门,来到街心,拽扎齐整战袍,立在那里,那汉走出酒店,跳到街心,见高延身形壮健,不敢轻敌,拉开架势,立了个门户,那三人在旁喝彩,街上众人纷纷立住观看,高延右拳去那汉脸上虚晃一晃,那汉寻思高延只是虚晃,无真本事,抢了过来,高延略抬左脚,那汉向左一闪,高延右脚早起,踢中裆部,那汉哼了一声,护住痛处,跪在地上,高延左脚早到,踢在右脸上,那汉翻到在地上,身体在地面之上扭动。高延寻思,与他无仇,不伤他罢,回头看时,那汉满面流血,耳朵歪在一边,那三个汉子过来扶他不起。见军士已将马匹牵到街上,军士和蓉儿二人骑在马上,几步走到马前,翻身上马,三人纵马冲出镇外,走不多时,回头远远望见火把乱明,吹哨呼喊,高延三人马快,一盏茶时,已跑出十几里路,又走了一个时辰,高延道:“他们远了,咱寻个宿处。”望见不远处林子里闪出几道灯光,三人走至近前,见是一处庄院,高延对军士道:“你去那里陪个小心,咱们借宿一宵,明日早行。”军士上前敲门,少时一个庄客开门。高延上前施礼。庄客道:“有甚事?半夜敲打门户。”高延道:“我们三人贪走了些路程,错过了宿店,天色已晚,欲投贵庄借宿一宵,明日早行,房金依例奉纳,万望周全。”庄客道:“即如此。你们等一等,待我去禀过庄主人,若肯时,但歇不妨。”高延道:“多谢大哥。”庄客入去一盏茶工夫,出来说道:“主人请三位客人进去。”高延将蓉儿抱下马。军士牵了马,随庄客走入庄院,卸了行李兵器。把马拴在大树上。军士在外看守马匹行李,高延带着蓉儿直到草堂上来见庄主。庄主是一位许大年纪的太公,慈眉善目,须发皆白,高延上前拜见,庄主说道:“客人休拜,路途辛劳,还未打火做饭?”高延不敢说在镇上酒店吃过饭,应道:“还未打火。”庄主命庄客安排酒饭,不多时,庄客将几样菜蔬,一盘牛肉摆放在桌上,烫酒来筛下。庄主道:“乡村无甚相待,客人休怪。”高延道:“院中还有一从人,俺去唤他进来。”庄主道:“客人勿动,使庄客唤他入来便了。”少时,军士随庄客入来,坐在横头。庄主问道:“客人去往何处,如此晚来。”高延道:“小人秦州人氏,贱荆父母在金州,回家探望父母,走的匆忙,错过了宿店,欲投贵庄,假宿一宵,明日早行,依例奉纳房金。”庄主道:“客人勿忧,在小庄宿下便了。”高延道:“小人还有马匹。”庄主道:“庄上有马厩,骡马,教庄客一发喂养则个。”饭罢,庄主唤来庄客,领高延三人去客房,庄客提来一桶热汤,三人洗漱毕,各自歇息。

当夜一轮明月从东而起,照进堂中光影掩映,蓉儿逃离苦海,第一次出门,白日间兴至过高,一日劳乏,牵着高延的手靠在身边便睡着了。借着月光,高延近前观看了蓉儿半日,见他粉面玉颈,指如玉笋,肚中思付,此女子当真如此美貌,惹得那些锦衣纨绔来争?自己不知何时昏昏睡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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