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南峙北进91（2 / 2）

既然南面个打不进，那么咱们就从北面来。

我军兵盛，蛮军兵少，分兵我们是不怕的。

南闾此次南下，几乎带走了山中部族的全部青壮，此时连绵的不咸山群峰里，都是一个个外强中干的寨子，但那可都是蛮部大人们眼中的自家肥肉。”

明了的卫右渠眉飞色舞，拊掌笑道：“卫豹的山军养精蓄锐多时，此时以强击弱，必然手拿把攥。”

卫如虎继续说道：“此行北去还有一得，那便是自家山寨被袭，南闾是救还是不救。

救，必然分兵，我军南线压力必减，以少兵而控大疆，定是首尾难顾，极利我军渡河。

不救，诸部心中生厌，南闾麾下必生龌龊，对咱们同样百利无害。

山中部族本就人口不足，只要我军能逼其分兵，则势态必将利我。”

卫右渠笑道：“如此我即刻传令卫豹，命其速扫山寨。”

话音刚落，卫右渠似是想到了什么，喜色稍收的他又问道：“卫豹此行短时间内必然无法建功，寡人怕卫硕和卫缪在西岸先顶不住，到时候怕是南北皆滞。”

卫如虎稍顿后道：“他二人本事是有的，就是欠了些动力，大王何不加官晋爵，以激二人卖力守阵呢？”

沉吟片息，卫右渠道：“老叔言之有理，卫硕率骑兵破阵有功，可封浿水侯，卫缪守阵有功，可封北山侯，如何？”

卫如虎笑道：“大王觉得马訾侯如何？”

卫右渠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觉得卫如虎此言极佳，马訾侯是对二人的一种激励，卫氏若是能得两江，这桃子可是先到先得。

“就应三叔所言。”

卫右渠的封赏令送到车阵时，卫硕和卫缪两人心里并没有想象中被砸出涟漪，两人早已经萌生四志，对于这阵前封侯却是无感，享受厚赏的前提是先活着。

不过显然作为大军统帅，卫硕还是合格的，他道：“既然大王亲令嘉奖，不如借此鼓舞士气。”

闻言卫缪亦无异议，随着王令四传，车阵内本被打压数天的卫军士气，再次得到了提升。

在卫氏北部的大山里，大将军卫豹同样收到了卫右渠的出兵令，不过瞧他蹙起的眉头，就知道这令，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容易。

先前卫缪传信来，言称北山城突然遇袭，北运军粮尽数被蛮军所获。

惊诧蛮军发现新路的卫豹不敢大意，即刻派人细查，因为此次蛮军能绕过自己抢粮，下次便也能绕后围歼大军，这容不得他有半分大意。

不过很遗憾，群兵索山下并没有新发现，甚至连大军出没过的痕迹也无，那么谁在说谎便一目了然。

事后卫豹曾密信给卫右渠解释，不过从回馈来看，卫右渠除了加急从王城给他调了一批救急粮后，便对肇事者不问不顾，没了下文。

见卫豹久久难言，一旁看不下去的卫楼分捉急道：“父亲，您倒是说句话啊，大王让咱们进军，但现在各军皆无多粮，总不能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北进扫寨吧。”

卫豹只是淡淡的望了眼儿子，山中大军缺粮的事，他早在密信中提起过，作为大王的卫右渠必然是知道的，可如今新来的救急粮不足数，并且还伴随着接踵而来的出兵令，大王差饿兵，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卫豹能想到的只有一种解释了，便是卫右渠哪里也没多余的粮秣分他，但大王跟南闾对峙在浿水浮桥附近，那里可是有就近粮库补给的，为何会无粮呢？

难道是大王对我起疑了不成。

胡思乱想的卫豹就算是将自己的胡子都捋断了，他也想不到卫氏苦心经营的粮库一早便被洗劫一空。

而卫右渠之所以不告诉卫豹实情的原因，就是怕他多想，想着水运的粮食到了，再行给北山里的大军补齐粮秣。

但往往计划赶不上变化，蛮卫两军对峙不下，卫右渠只好在等不到粮食的情况下，令卫豹大举进山，将希望放在了以战养战上。

理清楚的卫豹最终沉声道：“大王有令，我等岂能置之不理，即刻起各军饱食士卒，明日大军拔营向北，进攻蛮寨。

斥候营现在就能出发了。”

闻言焦急的卫楼分急道：“父亲，无粮而伐这如何使得。”

“执行吧都尉。”

眼见卫豹已经下了决心，卫楼分只好耷拉着脑袋前去传令。

作为老将军，卫豹岂能不知无粮而伐的忌讳，但王令在前，他不能消耗君臣间宝贵的信任，便只能将希望寄存到沿途的山部中，秋收正肥，希望山民们不会令以战养战的他失望吧。

好在此时蛮军主力南下，这对卫豹来说，是这段时间里最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