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单骑之行（下）37（1 / 2）

弩兵吴统制牵着马过了吊桥，回头看了一眼对岸桥头的守桥士兵，然後转身上马，开始飞驰。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弩兵吴统制到了黄河北岸，看到河中央有一只渡船。

弩兵吴统制勒住马，前行了几步，先向河中央的渡船挥了挥右手，再以爽手做喇叭状，喊道：“船家，渡河！”

渡船停顿了一下，很快掉头，从河中央向北划行。弩兵吴统制见渡船开来，便下了马，牵着缰绳，左顾右盼，很快找到了一个简易码头，便走到哪里，等待渡船靠岸。

渡船稍稍近了一些，弩兵吴统制看清了船夫，是一个白发老者，正在冲着他微笑。弩兵吴统制便挥了挥手，回以微笑。很快，船接近了岸边。弩兵吴统制看到白发船夫放下橹，在船舷处拿起了一捆缆绳，便向前走了几步。

白发船夫一只手拎着缆绳圈的上端，对弩兵吴统制道：“接好！”

弩兵吴统制刚道了声“哎”，白发船夫便将缆绳圈扔了过来，缆绳圈自动散开，成为一条直线，到被弩兵吴统制接住时，仅剩下三四尺长度。弩兵吴统制轻轻拉了一下，渡船轻轻靠岸。

白发船夫又从船舱里拿起了一片舢板，递了过来。弩兵吴统制接过，搭好，再走上去测试稳定性，然後牵马上船；接下来便让马站在船舱一侧，去协助白发船夫收回缆绳和舢板。

白发船夫摇橹调转船头，船舷不时激起浪花。

随着白发船夫的操作，船头位置的弩兵吴统制逐渐望向黄河南岸，他挺胸背手，仰望对岸。

渡船上，弩兵吴统制和白发船夫在聊天。

白发船夫道：“大人可是黑水城汉军长官，要前往兴庆府参加一场盛会？”

弩兵吴统制正在遐想，随口答道：“正是，汉军派遣在下前去兴庆府参加开课堂学习。”言毕一怔，道：“老丈如何知晓？”

白发船夫笑道：“老汉天天在此打鱼摆渡，人多嘴杂，如何不知？”

弩兵吴统制点了点头。

白发船夫道：“大人所部汉军，本是大宋精锐。”

弩兵吴统制轻吐了一口气，道：“奈何时运不济！”

白发船夫道：“不过，对于境内之军事力量，党项人从来兼收并蓄。”

弩兵吴统制道：“此话怎讲？”

白发船夫续道：“夏国军队以党项人为主，但亦有多支外族军队，战力皆强。”

弩兵吴统制道：“譬如……”

白发船夫道：“譬如回鹘军、吐蕃军，为夏国开疆；契丹军、汉军，为夏国守边。”

弩兵吴统制道：“哦？老丈可知，除我黑水城，夏国境内尚有别支汉军？”

白发船夫点了点头，道：“确实另有一支，但其规模小于贵军，常驻兴庆府，号曰‘撞令郎’。”

弩兵吴统制道：“哦？‘撞令郎’？意谓每有战事，皆由‘撞令郎’打头阵？”

白发船夫道：“正是此意！每战皆如此。大人此去，想必能见其长官。”

弩兵吴统制道：“所以能心甘情愿者，想必薪金丰厚耳。”

白发船夫道：“诚如大人所言。”

弩兵吴统制道：“只恐终将逼反‘撞令郎’。”

白发船夫道：“诚然！兴庆府汉军来源不一，又遭歧视，早有异心。”

弩兵吴统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