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波涛暗涌19（1 / 2）
回到家后，我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才醒来。梳洗完毕，精神百倍的去上班。我以为黄总会一到办公室就叫我过去训话，可等了一上午也未等到。开会时他一如往常的谈笑自如，连提都未提那晚发生的事，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以陆总和徐总的性格不可能息事宁人，难道我们走后四哥又指使别人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们忍气吞声不发难？我私心又觉得四哥应该不会做这种事。一切平静的甚至有点诡异，我把宋潮叫进了办公室。
“林总，我错了。”
“错在哪里？”
“不该让女士单独留下。”
“儿子怎么样了？”
“打完针就好多了，接到你信息时我已经回到家了。”
“昨天老黄找你聊什么了？”
“什么也没聊啊，就压根没找我呀。我试着探过他的口风，什么都没探出来。”
“陆总和徐总那边也没有任何反应吗？”
“没有。”
“连个投诉都没有吗？”
“没有，估计是被李总吓到了，我听说李总飞起一脚把那个杨总给踢飞了，杨总当时就吓尿了。”
我忍不住笑道：“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姐，讲讲，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了呀。我一进去，那个高气压呀，瞬时让我全身的血液倒流，感觉我分分钟就要爆血管。我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们，都没用啊，陆总和徐总可是一点好脸没给我。”
“他们就什么都没说？”
“没有，我敬酒他们也不喝，说话也不搭岔。我去了没多久，大家就散了。”
“找个时间约杜总吃饭，挑个贵点的地方，拉上黄总一起，再求杜总叫上徐总。”
“杜总因为潘总的事，未必肯帮忙。”
“他们不是一直要做促销吗？你去问问具体方案，看看能不能配合。”
“老黄能批吗？”
“我去和tiger谈。”
“姐，我还是得提醒你，他毕竟是的顶头上司，还是先和他谈了，再去和tiger聊，不要结下冤。”
“我知道分寸。”
“那我先去找杜总谈谈。”
“辛苦你了。”
我一上午都坐立不安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我想给四哥打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安好，看着电话号码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下午回到办公室，田珍就悄声告诉我，文烈在办公室。
我进去后，老黄不知正和他聊什么。见我进来，他就出去了。
文烈瘦了很多，头发看起来很久没剪过了，不似原来那般整洁干净。我想着他不会是来还钱吧？也不知道他妈妈病情怎么样了，有没有手术。
我刚坐下，文烈就开门见山道：“你能再借我些钱吗？”
“多少？”
“三十万。”
我踌躇片刻道：“上次你找我借钱时，我其实刚付了房子的首付，后来田珍和韩烨也问我借了钱，我现在真的拿不出更多钱了，五万可以吗？”
“问别人借不到吗？”
我好声好气的原因是他问我借钱是为了他妈妈，而不是别的原因。如果我有这么多钱，明知道他还不上，我还是会借，可我并没有义务帮他问别人借钱，虽然能理解他此刻焦虑的心情，对于他的态度我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而且我并不认识能一下子借我三十万的朋友，四哥和tiger肯定有，也能借到，但我绝不想开这个口。
“你容我几天。”
“我等不及了，我妈在生死边缘上，手术必须马上就做。”
“你也知道，我其实没什么朋友，一时也不知问谁能借到这么多钱。”
“你不是有很多有钱的客户吗？”
“我不可能开口问客户借钱。”
文烈直勾勾的看着我，忽然说：“你不是兼任你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吗？”
“你什么意思？”
这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文烈倒是很平静，继续说出残忍的话。
“我一定会尽快还你的，不会有人发现的。”
我一口气堵到胸口，声音颤抖道：“你觉得当年的事是我做的是吗？”
“不然为什么开除你？”
“文烈，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吧？为什么你总觉得我欠你的？”
文烈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不欠我的，你不欠我妈的吗？当年你妈生病的钱还是我妈四处帮你借的。你可以借你朋友钱，为何不能借我钱，这是救命的钱啊。”
“你再容我几天时间。”
文烈站起身道：“林霜，你的心也是霜雪做的吗？我妈快死了，你还在想着你的面子！既然你这样，就别怪我也无情了。”
我无比的愤怒，又万分同情他。以他高傲的性子，若不是为了他妈妈，也不回来求我。想到他妈妈曾经对我的好，我又生生将一腔怒火压下来。看着他转身离开，我呆呆的坐在座位上出神了很久。直到黄总坐到我对面，用手在我眼前晃了又晃。
“怎么了，都分手那么久了，为何还纠缠不清的？”
“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
“你睡了tiger？”
我真是无语。
“是关于我在之前公司的事。”
“好，你说。”
等我讲述完毕后，黄总道：“这件事你就跟我一个人说过吧？”
“嗯。”
“跟tiger也不要提，免得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和猜忌，我相信你不会做那种事，也会一直为你保密的。”
黄总好的让我太过意外，不由不怀疑他葫芦里装着什么药。
“黄总，前天晚上……”
黄总打断我的话道：“不用你管了，我已经搞定了。”
“你确定他们不会解约，或是要投诉我？”
“记得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我请领导吃饭，地方你随便选。”
“这还差不多，下不为例哈。”
“黄总……你能借我点钱吗？”
“这种人渣，你还想着借他钱？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不借。”
剩下的几个小时，我就坐在电脑前吹气，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怎么会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没有一件顺心的。我试探着给几个朋友打电话，刚一开口说要借钱，就被各种理由搪塞了，两三万没问题，三十万几乎不可能。我又给几个客户打了电话，有几个都很诚恳的跟我表示资金不足。另外几个倒是大方，说可以马上打款过来，利息也不需要，只是希望我手漏一漏，续约时多给些优惠条件。我自然是不能答应，只好说考虑一下挂了电话。
周末，我躺在沙发上继续吐气。老妈穿了件宝蓝色旗袍，正在镜子前照。自从我好起来后，老太太也不像过去那般委屈自己了，每天都打扮的光彩照人的，日子也惬意的很。
“妈，你呆会是去见张叔叔，还是李大爷啊？”
“去，什么张叔叔，李大爷的。”
“我其实一点也不反对你发展个夕阳红什么的，但是眼光要放亮。你看电视上相亲的那些叔叔、阿姨们，夕阳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觉得有几个阿姨的做法非常正确，必须要问清楚对方经济实力，每个月能给多少钱。”
“我闺女这是要卖妈妈了吗？”
“话可不是这么说，很多时候自降身份只会被对方看的不值一文，咱们虽然不要他们的钱，但也不能被抠门的人钻了空子，空手套到美娇娘。我看那李大爷不错，穿着优雅得体，一看就是个家境殷实有品位的人。”
“张口闭口钱的，你是缺钱还是怎么的？”
“妈，你那小卡上有多少钱啊？”
“怎么了？”
“借我点呗？”
老太太瞬间摇曳生风的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没钱了？”
“我就是借给杜强点，又借给了田珍一些，然后，后来又借给了韩烨和文烈一些。”
“你这个傻丫头，你倒是给自己留点呀？”
“妈，你不用担心，我的工资够咱们平时开销了。”
“那你要钱做什么，文烈，你为什么借钱给他，借了多少？”
老妈其实很嫉恨文烈，只是怕我不开心而只字不提。
“十万，给他妈看病，结果没够，还需要三十万。”
老太太神情有些凝重。
“那这钱你是替妈借的，也应该借，他妈妈很严重吗？”
“挺严重的，可能是又转移了。”
“这卡里有三十万，你自己看着处理。”
“老太太，不对啊，咱们家消费也不小啊，你这钱是怎么攒下来的啊，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傍大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