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很重要（1 / 2）

曹瑞点了点褡裢里的钱，两千三百一十八枚铜子。就是他现在的全部身家。如果还能参加一两次秋猎，就更好了。到时候麦子一收到镇上先租个两间房的小院，最起码能先安顿下来。

看起来曹六也想在秋季入山前把事情敲定。离曹三爷传话的日子只过去了一个半月，就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垭子里。进了曹三爷的屋子，盏茶的功夫又和曹三爷一起走向曹瑞家。

瑞娃子，瑞娃子，在家没！

莲娘正坐在床头昏昏沉沉的打磕睡，恍惚听见有人在叫瑞哥。

瑞娃子，我和你六叔找你有事。在家你就吱应一声。

这次莲娘听得明明白白，是曹三爷爷。她忙不叠的回道：“瑞哥不在哩，”说着话就跑着过去打开了门。

六叔也来了。快进屋，进屋说话。这天太热了，说完把人让进屋。从桌上翻过两个碗，先用水漾了漾。放到两人跟前，边倒水，边回道：“瑞哥不在哩，一大早就进了城。”

曹六端起碗喝了一口水问，他有说进城干什么没有？

不知道。

曹六和曹三爷对视了一眼，曹三爷和蔼的问莲娘，你瑞哥最近都忙些什么？

不知道，神神秘秘的。隔三差五就往外面跑，回来就抱着褡裢数铜子，还一直念叨着不太够，不太够啊！

他没说差多少？曹六插话道。

莲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曹三爷站起身，那行。你瑞哥回来让他去我那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行啦行啦，你别出来。外面日头大。

曹瑞正走在去龚家庄的路上，山不让进，地里又没活。他在城里溜达了两天，也没找到活干。大街小巷倒是走了个遍，前天在街上碰见顺子。看看天色正是饭点，这个时候正是店里忙的时候他怎么也在外面晃荡？

一问才知道，店里又断货了。他就很奇怪的问，那你们往年这个时候也没有山货买，难不成没有山货就不做买卖不成。顺子说：往年都老掌柜的操心，隔三差五的出去一趟总能带回来鸡呀羊什么的。现在老掌柜不在，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买。

曹瑞略一思忖，老爷子应该是下乡收的，只是不知道具体位置。自己可以下去跑一跑，搞得好这也是个不错的生意。

从镇子往南出发，不到十里就龚家庄。这两天他分别去了西边的柳家庄和北面的姚家寨都是一无所获，庄户们对他这个自称是镇上“杜康”居伙计的傢伙不甚热情。也没见过有商贩进庄子收东西。

在离龚家庄子不到半里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清水河绕庄而流。河面上成群的鸭子在水面上你追我赶，嘎嘎叫唤。曹瑞吁了一口气，知道这次找对了地方。

正想进庄子找个人问问这鸭子是谁家养的，刚到庄子边上嗖的一声，一条大黄狗从庄子里窜了出来。冲他狂吠不止，他马上朝上一蹲。狗子以为要捡东西砸它，呜呜两声又掉头奔了回去。大黄，谁期负你了。汪，汪。你说人在外面。汪，汪，汪。就一个人，胆小鬼，没出息。就一个人有啥好怕的。随着声音越来趆近，一个虎头虎脑的约十来岁小胖子出现在曹瑞的视野里。黄狗有了主子撑腰，又狂吠了起了。小胖墩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它脑门上。狗子有点懵圈，呜呜两声趴在地上不叫唤了。

胖墩歪了歪头把曹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没见过你。你找谁？

以前是不是有个姓阮的伯伯常来你们这买鸭子。

对呀。我爹说，有段时间没见他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啥事了？

嗯，阮老伯生病了。来不了，怕你爹担心。让我来告诉你爹一声。

龚家庄和曹家垭都是依清水河而建。只是这里的河道平缓许多，河两岸淤积了大量的泥沙。龚家庄子地势相对平缓，面积也比紧靠山边的曹家垭要大上不少。房屋呈条状排列，短的三五户，长的七八户。

曹瑞跟着胖墩走到最靠河边的那一排屋子，小家伙隔老远就扯着嗓子嚎，爹，阮伯伯叫人过来买鸭子啦！

河边远远传来一句，好咧，知到了。先领人进屋去，让你姐给客人倒茶。爹马上就回。

应该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左首第三间出来一个女子，嗔道：“小弟还不带客人过来。”

走近了一看，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穿一件淡蓝色衫子，阔脚裤。显得干净利索，美中不足的是肤色稍深。曹瑞拐了拐站在身旁的胖墩，这是你姐。

嗯，她叫秀玉，咱们进去吧。我爹在河边喂食，一会就回来。

姐弟两把曹瑞让进了，姐姐上了茶水就进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