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1 / 2）

一行人总算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垭子里，收获总体来说都还不错。算得上是满载而归，就连魏狗儿都分了一份还不错的狍子肉和一些山鸡野兔。但因他丢了自己的猎弓，所以算下来还有点小亏。

看着曹瑞他们一趟趟往家里背猎物，魏狗儿连十三叔都计恨上了。都怪他倒霉才连累了自己。当然最恨的还是曹瑞。至于胖虎那就是个傻子和他犯不上。

曹瑞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正和胖虎他们商量是不是明天就去镇上把收获处理一下。确定下来就回家帮莲娘处理善后了。

两人把一些不紧俏的肉类剥皮用盐腌制好。一直忙了半宿，把家里仅剩的一点盐巴都用完了才罢手。睡前莲娘还不忘嘱咐明天一定不能忘了买盐。有些肉还是腌得淡了，还得加回盐。不然肉可能会腌臭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当三人要上路时，莲娘又追出来叮嘱了一遍。三人一人一个七八十斤的担子挑上就走，一路上胖虎怕他累着。走走停停，等进了镇子日头都升老高了。三人不敢耽搁，直奔六叔的山货店。进了店喝着六叔递来的茶水。

曹瑞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家山货店。不大的店里杂乱的放着一些干货，多是山果之类，如山楂，核桃，榛子之类。中间还夹杂着米，面和一些小日用品如陶壶，陶碗之类。想象中的火腿，肉脯却没有见到。说是山货店但看起来更像是个杂货铺。

曹瑞已经意识到这个曹六叔怕也不过是个转手贩子，赚个差价而已。接下来的谈话也很好的证明了这点。

一番客套寒喧之后，六叔唤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计，说道：这是小三子，人实诚。让他给你们了的山货估价，大家都放心。说完仍然和他们东扯西拉。

曹瑞这时也从担子里拿出早就分装好的鹿腿和猪肋排直接递给六叔，说是自己带来孝敬六叔，六婶的。曹六连连推辞，说啥也不收。

好在华林在一旁帮腔：六叔您就收下吧！我们也知道您不缺这些东西，但好歹也是瑞哥的一片心意。就当是我们叁一起孝敬您的，对吧！虎子。

曹六见推脱不过，只得接过来叫小三先把东西送去厨房。又亲自为他们续了茶水，问了一下他们这次进山的情况。又笑眯眯的说道：我看刚才那条鹿腿像是花鹿的，你们这次又猎到花鹿了。

曹瑞刚要答话，华林抢了一嘴。是哩，六叔。这次我们运气不错还猎了头两三百斤的山猪呢！说着还拿手肘隐蔽的碰了碰曹瑞。意思是让他来答话，曹瑞不明所以。只好端起茶杯装喝水的模样。

那还真是好运气，六叔夸赞道，又不经意的接了句，那这只有角没。

“没”，“没”，这次是接连两声。六叔狐疑的看着胖虎，直把胖虎看得满脸通红。曹瑞见两兄弟的尴尬样，也明白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干脆起身装模作样的看起了店里的货品。

走马观花的东瞧西瞧，到看到靠墙根的几个陶罐里是乎是莱籽。可惜自己一样也不认识，干脆蹲下来在那装模作样的辩认。

耳中听见六叔爽朗一笑，直道可惜，可惜。等小三子盘好价又配好相等值的物品。曹瑞才开口问道六叔这些是绿菜籽吧！曹六转头看了一眼，是哩。能卖我些吗？这不值啥钱，你喜欢就自己拿些。说什么卖不卖的。那我先谢谢六叔了。对了六叔你知道镇上的夜香都是怎么处理的吗？

曹六一怔，这个六叔还真不知道。不过镇东头秦老四专干就个活计，你可以去问问。

哦，那行谢谢六叔了。

这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本来是要留你们吃顿饭的，可叔知道你们都急着回去。也不好强留你们，咱们下次吧！下次你们早点来阿。

三个人，从山货店出来担子都轻快了不少。找了个有荫的树下从怀中掏出肉干胡塞了几口，曹瑞就问为什么不把鹿茸卖给六叔呢？胖虎气哼哼的道：那就是个笑面虎，卖给他最少折七成。我们上过多少次当了，要不是济春堂的胡代夫告诉我们。都不知道要被他瞒多久。亏得你还送肉给他。

曹瑞只能叹气，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古今莫不如是。你还不知道咱们今天挑来的那些山货怕也是和鹿茸的命运差不多，只是少了个胡厨师给你透底罢了。当下也不揭破，三人又直奔济春堂。

济春堂可就阔气得多了，大开间的三间大瓦房，左边制药，右首坐堂。中间最大的一间是药房，巧的是胡大夫不在，出诊了。坐堂老掌柜拿起鹿茸一看二嗅三舔。末了摇头晃脑说道：真不错，上品啊上品。又照例问道：三位壮士是要铜钱还是要小店帮忙配盐。

值铜钱几何，配成盐又有多少。这次曹瑞抢先问道。

老掌柜知道这些山里人实成，也不敢胡乱报价。综合了前几次的交易，折中道：“若是折钱嘛一千又二百，换盐就只得八斤”。小石头去盐铺拿十斤细盐回来。告诉老板，月末一起结算。

曹瑞心中默算一千二百块，好嘛这价钱挺合适。正好一人四百，换盐有点麻烦八斤三个人咋分呢？于是截口道：“不用麻烦，我们换钱”。

老掌柜明显一愣，胡须都扯掉两根。暗暗怨自己多嘴。但话已出口，也只得让账房一五一十的把钱当面点清楚。见他们实在没处放，还搭上条旧搭裢。

胖虎见搭裢着实不轻，忙接过系到身上。

出了店门不解的问道：瑞哥咱又不会使钱，你换他干嘛！曹瑞把老掌柜刚刚的表情看在眼里，当下正心情大好。乐道：这才是你哥的强项，走，哥教你。

见日过中天，干脆向东沿路边寻了个路边摊。摆摊的是一对老夫妇，看年龄怕是快六十了。看着干净利索。曹瑞卸下担子，问道：老人家卖的什么吃食？老媪回道：劳客官动问，咱家主卖八文一碗阳春面，十二文一碗羊肉汤面。也有疙瘩汤和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