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灵性天赋（1 / 2）
来不及为已故的同事哀悼，第一时间投入追捕的是——马克！
总而言之，马克作为专门与神秘学相关认识沟通并对该类型安静进行处理的专职人员，最终还是没有时间去感触什么，他如同冷血无情的行政机器，将薇拉和黛米拉到了紫荆花公寓后，他便只是坐在这辆被强行征用的蒸汽车上对背着黛米的薇拉说道，“我先回去处理现场了……总之，这是一次有意识的袭击，这让我们知道，这次连环案件很有可能是团伙作案了……我甚至怀疑，这是一起群体祭祀案件。”
“看得出来。”即便是将黛米背在背上，依旧让黛米的两只脚拖在地上的薇拉点点头，“我对库勒德并不熟悉，所以希望你之后提供以往类似的案件。”
“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说。”马克停顿了一下，“虽然有所不同，但库勒德三年前，时有失踪案件发生，就例如那位尤金大小姐失踪类似，尽管很多人都说这是与那位马若河杀手有关，但我觉得可能和在三年前突然停止运动的‘生长之灵’有关。”
“生长之灵？”薇拉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对‘大地母神’的崇拜教团，但对这神明进行崇拜的教团早已在十几个世纪前就消失了，这算是最古老的宗教之一了。”
“不。”马克在车上摇着头，“他们崇拜的是一个名叫‘伟大之母’的邪神，具体的形象是一种类似于不断蠕动的肉块。这一点与其说是像是大地母神，不如说像是相关神话中，有关于大地母神的异种子嗣，但两者有本质上的不同。在相关神话中，这样的怪物是灵长类生物的兄长，它们保有理智并且充满神性，最终因为大地母神的沉睡而沉入地下，照料已入睡的大地母亲。”
“……”薇拉细细地咀嚼着这些，“我想，我们应该联系一下矿灵学者，这些洞穴专家可能对这类怪物知道的更加详细。”
“恩，我回去会想办法的。”马克挠了挠头，“好了，我的怀疑就到此为止了，我要离开了。”
“我知道了，如果你有空，我建议你在处理完现场后，立刻去找穆尔子爵。”薇拉像是变戏法一样，摸出了一个小玻璃瓶，“这个给你，后座那个女人如果醒了，就给她加点料吧，在见到穆尔子爵之前，最好别让她醒来。”
“恩，谢谢。”马克接过了薇拉递过来的玻璃瓶。
“还有，替我向特蕾西·穆尔小姐问好，最好别告诉她有关黛米小姐的事情。”
“好的，我会和她说明吧。”马克扬了扬眉毛，随即开始操作繁杂的蒸汽车。
薇拉只好砸吧了一下嘴巴表示抗议，便半背半拖地将黛米慢慢地背进了紫荆花公寓。
阴暗的楼梯口，梅兰铎太太还是像之前那样，阴森森地躲在楼梯下的摇椅上，一边撸着那只大胖猫，一边摇摇晃晃，但看着黛米被薇拉背进来，梅兰铎太太主动开口，嘶哑的声音在一楼的大厅里回荡起来，“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是遭了什么罪？”
“被一个疯子打了一针。”尽管背着黛米很累，但是薇拉还是站在楼梯口回应了梅兰铎太太的问话。
梅兰铎太太上下打量着薇拉和黛米，嘶哑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这或许并不完全是坏事，遇到糟糕的事情就要乐观一些，遇到美好的事情就应该悲观一些，小姑娘。”
“……”薇拉再次看着梅兰铎太太，缓缓地点头“我知道了。”
尽管不知道这对黛米有什么好的，但薇拉还是将昏迷，并开始发烧的黛米丢在了黛米房间的床铺上。黛米的脸颊开始变得惨白起来，这凸显了她变得愈加红肿的嘴唇，黛米的眼睛也开始红肿，都有些凸出来了，此外便是耳朵、鼻尖、手指甚至耳朵，这些血管细小而又密集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红肿，而黛米的双腿甚至出现了水中，变得青紫难看。
“……”薇拉将带回来的金属针管拿起来看了看，她或许应该优先分析那个魔鬼到底给黛米打了什么药，但黛米的状况看起来并不是很妙。
或许自己还有一整晚的机会。
薇拉再一次拿出了自己的那把银亮匕首以及一瓶黄棕色的油，她仔细地将这种油脂涂抹在匕首上，这是一种在神秘学领域常用的疗愈油脂，由檀香木、红色康乃馨、迷迭香以及受过祝圣的橄榄油，通过安息香酊剂进行调配。
但薇拉并不是打算用这个来对黛米进行简单的治疗，她只是通过自己的魔药学知识来缩小接下来对黛米进行资料时的创伤而已。
“伊西丝……”口中念诵南方半岛对面的那片灼热大地的女神的神名，薇拉毫不犹豫地用抹过油脂的匕首划开了黛米的手臂，从左手的小臂开始，血液也随之开始向外溢出，血液开始浸染床单。
“您为无尽之过去，您为无限之未来，以及一切的发展。”
黛米浑身的血液就像是被操控了一样，开始从小臂的伤口疯狂涌出，黛米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但无论是嘴唇还是耳朵，甚至手指都开始渐渐消肿。
“如同荷鲁斯、赛特一般。”
血液中开始蔓延出各种各样的黑色，有的黑色血液粘稠而又恶心，有的黑色血液又似乎墨鱼汁一样充满腥臭味。
“这造成的伤痛，理应治愈。”
“我伟大的巫师，妇女、儿童的庇佑者，亡者的哀悼神——伊西丝。”
“治愈吧，将致命的病痛与伤害以及那邪恶之物从这躯壳中分离，并庇佑其远离所有伤痛。”
随着薇拉念诵这段仪式的祈祷词，她已经在黛米的两只手的小臂、脚踝和第三根肋骨处划开了伤口，血液不断地从躯壳中流出，从猩红到混黑再到鲜红，直至最后的祷词落下，那些伤口便不再流出鲜血，但此时此刻，整张床铺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便随着淡淡的腥臭味和令人恶心的浓稠黑色血块。
在这期间，薇拉甚至没有脱掉黛米的衣服。
薇拉的身上也沾满了这些恶心的血液，尽管她对黛米使用了她所知道的，对未知病症最有效的治疗，但这种治疗毫无疑问是对黛米有着极大伤害的，这从黛米惨白的面庞和发青的嘴唇就足以看出来，至少，她需要休息两周以上。
这是现在已经被医学摒弃的放血疗法。正确放血疗法是一种仪式魔法，本质上是一种祭祀行为，因为过于血腥和极低的成功率则被学院摒弃，并不再允许有神秘学家或者神学家以外的人进行该类操作。
“希望你能挺过来。”薇拉这么说着，随即又开始了下一项工作，她需要像是之前一样，暂时拖住黛米身上那被她划出来的伤口的进一步恶化，避免黛米醒来以后又被痛晕过去，但薇拉不会再让黛米喝那个能够快速治疗伤势的魔药了，因为黛米伤得太重了。
每一种远超想象的力量，所需要的代价往往也远超想象。
处理好了黛米的情况，薇拉知道现在不能随便移动黛米，多少得等到第二天才能帮黛米擦擦身子，换身衣服去睡到正常的床铺上，而在这期间，薇拉还要定时来对黛米进行祝圣，确保黛米不会因为躺在那带毒素的血液里而被自己给弄死，当然这期间导致的皮肤质量下降……
这薇拉就不能保证了，但外在的东西，以后总会有办法补偿回来的，不是吗？至少在神秘学上就有无数种方法能够让皮肤重新焕发青春，例如在东部的那个出名的神话——用少女的鲜血来沐浴。
在等待第二天到来的过程中，薇拉抽空开始了对那个金属针管内残余内容物的分析工作，尽管只有极少量，甚至放在太阳底下不到十分钟就能晒干的极少量，但薇拉还是尽己所能对那些东西进行了检验。
是生物质。
一种不知道是来自于哪一种动物的某种体液，尽管无法分辨具体来自于哪种动物的哪种体液，但薇拉能够从那淡淡的鸡蛋臭味里分辨出与金属和砂砾完全不同的臭味，就像是把鸡蛋淡青放在外面两天两夜之后一样令人作呕的味道里的那一丝丝的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