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曲摩束选定继承人了?”

“暂未,所以赤次也只能暂时跟着他。”

“南疆的事情你倒是清楚得很。”

独孤雅荻侧头瞥了文如玉一眼,见他有几分赌气的孩子样,轻轻摇摇头,道:“都是依达大长老与南珠说的,南珠再告诉我,以免我上了当,吃了亏。朔月不管这些,只是专心制药。”

文如玉暗下决心,决定今天多从礼部尚书那处套些话来。

朔月见事情已定,挥挥手径直起身:“你们等,我吃饭去。”

文如玉应了一声:“驿站备了京城菜,吃不惯与后厨说便是。”

朔月乐,一眨眼蹿没了影,留下一句“明天见”消失在风里。

很快,曲摩束就从不起眼的角落暗门走了过来,向二人行过礼。

独孤雅荻示意他坐,抬手倒了杯茶递过去,问他:“说说,什么想法?”

曲摩束拢了拢衣摆坐下,双手就着压在膝上,坐得笔直,没敢去碰桌上的青瓷茶杯,眼神又飘去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文如玉,见他不为所动,又再瞧一眼脸上带笑却是皮笑肉不笑的独孤雅荻,抿唇,低着头道:“只求镇北王与镇北王妃指某一条生路。”

“你只要生路,便够了么?”

听得这话,曲摩束不由思考起来,见独孤雅荻仍旧挂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头越发没了底,片刻后没想明白,道:“请王妃明示。”

“第一种,你活着。第二种,仇家死。你选哪种?”

“当然是第二种。”

“缘何与他人结仇?”

曲摩束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某抢了瞿承厚的……心头好。”

独孤雅荻端着茶杯的手一抖。

文如玉眼皮跳了跳。

曲摩束顾不上看二人作何反应,只继续道:“他喜欢那姑娘与某两情相悦,由此生出嫉恨来,誓要某付出代价。越部与濮部原属高昌管辖,倒也相安无事,奈何高昌内乱,瞿承厚不知如何搭上了据说是永煦朝中高官的线,某心下惶恐,只得求援。依达大长老说镇北王可信,再想镇北王曾为南疆平乱,想来是心怀大义之人,不愿见战火再起,百姓流离,因而上门求助。”

说完这话,曲摩束就低着头端正坐好,等待宣判。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独孤雅荻略微嘶哑的声音:“你能提供什么?”

曲摩束暗自叹息,直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面上却是正色道:“愿为镇北王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独孤雅荻却是笑:“只为镇北王?”

曲摩束在一瞬间飞快地将他所听闻过的、认识的皇亲贵胄和官员全都梳理了一遍,脱口而出:“还有镇北王妃。”

这话把独孤雅荻笑了个仰倒,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拽文如玉的袖子,笑得几乎要趴在他身上了。

文如玉无奈睁眼,扶着她坐正,问:“笑什么?”

“曲摩束。”独孤雅荻却是突然喊了一声。

曲摩束下意识坐直。

“我要你办三件事。第一件,用你的名头在京城开铺子,卖玉、茶。第二件,保留三苗的部落,不多干涉。第三件,在你及你后人掌权期间,南疆不得起乱。”

曲摩束苦着脸:“玉石和茶叶,某能弄来;三苗自成一体,也不受某管辖;后人……若是后人都不起乱,王朝岂不是长存千千万万年,永远屹立不倒了?”

“不必你去弄货物,我自有路子,你记得批文书就行。后人做不到么?到你孙子,南疆不得有变。”

眼见没有商议的余地,曲摩束苦着脸点头。

“很好。晚宴上我要你做件事,事成之后,南疆建属国,你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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