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夕盛宴，晚风怜悲68（1 / 2）

周舒窈照往常一样与楚敬温用过晚膳，楚敬温回房温习课业。

陆言约见十一殿下回屋，照常给周舒窈端药。

周舒窈没说什么，一饮而尽。

续命的汤药，就这一碗了。

“明日，别喝酒，别吃辛辣刺激的菜肴，别到风大的地……”陆言约一字一句说着，发现到后面自己根本说不下去。

“你……要我……怎么跟师兄说……啊！”周舒窈给人拭泪。

“好啦好啦，别是这副样子，搞得我欺负你。”周舒窈故作轻松地说着。

谢谢你，小师弟。

周舒窈起身，准备去检查楚敬温的作业。

陆言约收起眼泪，拉下周舒窈的衣角。

“师姐，我这辈子就觉得两个人是好看的，一个是师父，被师兄占了。还有一个就是师姐，被嘉毅公占了。师姐，我不求什么，也不欠你什么……”陆言约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

周舒窈顺势坐下，听着他说完。陆言约从始至终帮了周舒窈许多，这回提了事也是对的。

“师姐，我，能否给你画眉。”陆言约。

周舒窈抬眉瞧人，叹了口气还是应下。陆言约手颤颤巍巍地给人画眉，他是明白这是什么寓意，却还是这般做了。

远山黛，陆言约觉得这个合适，周舒窈微微一笑。

“师弟，这将军府和雪堂，我打算留给楚敬温当个念想。其余的，若是你看得上，尽数当是汤药钱。”周舒窈将名下的所有地契、田产全数赠予陆言约。

“这些年劳烦师弟了。”话罢，周舒窈去检查楚敬温的课业。

楚敬温同往常一样，根本不用周舒窈担心。

“若是燃燃，戒尺都要烂几把。”周舒窈止不住地想，又是轻轻一笑。楚敬温少有地见着叔外祖父会有这般的柔情，且是周舒窈笑起来特别的轻柔，像是涓涓清水，又似羽毛轻挠。

楚敬温轻轻说着：“叔外祖父，你怎么了？”

周舒窈揉揉楚敬温的额发，并未说一句话。

“叔外祖父，十一曾有耳闻，堂舅的事情，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楚敬温说及周燃。

“有什么不当讲的，还有明日见着熹和公主，替我问声好。你母妃念你三秋，莫是忘了做儿子的孝顺。你堂舅，周燃，想想是不及你，但却是我的儿子。一切都是好的，一切都是。”

“你可是想他了？”

“哪有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十一殿下，以后你就会明白。你父亲是帝王，做帝王便是要对天下黎民百姓负责，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你做儿子要是体谅。”

“但是啊，温儿，你也是名义上过继于我名下，我也是真心待你做儿子，不论辈分而言，我这几年父亲便是与你说说，生在帝王家，最是薄情人。世道总言孔孟之道，但运行天下的却不是如此，这话你自个去瞧瞧，不要一味轻信，自个去辨真假，你所看到的与旁人不同，你所知道的也与旁人不同，你所做的要与世人不同。你是活在当下，而不是活在过去，过去的规矩会变，可你脑子里被束缚的早已成型。看清自己是一个如何的人，无论是一个怎样的人，都要接受，因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周舒窈摸摸楚敬温的额发，已经将这辈子所有的箴言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