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暖情,君子之交67(1 / 2)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

周舒窈隔日便是上递辞呈,皇帝自然是不准。

周舒窈在含光殿前跪上整整一宿,皇帝照样不领情。反而是着了风寒,陆言约领命给人瞧病。

陆言约回宫复命,却是帮着周舒窈说话。

“陛下,周大人已无碍。只是骨子本弱,又加上什么,陛下应是明了。还有,臣认罪。从前,陛下曾经问臣‘药仙巧’这一引子,臣并未告知陛下。这一引子只是延缓病情,并未根除。此事,臣犯欺君之罪,理应罪该万死。如今,周大人当是知道些什么,陛下不如了却周大人这一心愿。”

皇帝冷眼相看,找退业的华太医给周舒窈把脉,脉象仍浮脉之症,气息奄奄但可一息尚存,轻如浮木,而骨子里却是烂透了,命不久矣。

退业的华太医实话实说,皇帝动怒。换了一茬的人,竟然如出一辙。

华太医私下问陆太医,陆言约说着:“周大人曾中九阴寒毒,又是多次遭人下毒,根骨留毒,肺腑浸淫。华太医看着办吧。”

华太医问着陆太医,周大人是否为女儿身。陆言约应下,又是说着此仍陛下的心头肉,心尖宠,搞不好咱们陪葬。

华太医闻言不说什么,年纪大了,见什么也不出奇。不管闲事,长命百岁。装傻不听,家庭和睦。

华太医与陆太医共开了单子,熬药。陆言约上针灸火攻,效益不大便收手不理。

最后,实在没办法,皇帝点头,周舒窈拜别官场。同时,陆言约也被辞去太医一职,改为将军府的大夫,方便皇帝联络以及照料周舒窈。

周舒窈的饯行宴要提上日程,可向来是朋友不多,在朝廷树敌太多,这回来的大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下属,周舒窈随随便便摆个宴就好了。

皇帝在和光殿喝闷酒,皇后娘娘【周瀞姝】过来劝酒。

皇帝不理周瀞姝问长问短,终是烦闷,袖子一挥,生气骂道:“你怎么可能和‘周白玉’相提并论!”

周瀞姝被推搡在地,心灰意冷,默默回宫。熹和公主在侧安慰母妃,小孩子极为懂事。

十一殿下在将军府内等候周舒窈多时。

“叔外祖父”楚敬温向周舒窈行礼。

“哟,小皇子。”周舒窈推开侍卫搀扶着的手,蹲下抱起楚敬温。

楚敬温的眼眉与周燃一般,英烈之色,勇毅之态。而神情与季曈有三分像,像极了季曈处理军务时的那份谨慎小心。

楚敬温主动给人盛饭,周舒窈含笑应下。

“叔外祖父,我想见见阿姊。”楚敬温。

周舒窈可不想见周瀞姝,就揉揉楚敬温的额头。

“小殿下,不行。”

“为什么?”楚敬温停下筷子。

“你母妃就是这样教你这般忤逆长辈的。”

楚敬温闻时,快速起身向周舒窈赔不是。

“吃完饭便回去歇息,从今往后,我亲自教你诗书礼乐。”周舒窈

楚敬温恭敬应下。

周舒窈搬到京都郊外,自建草堂,美曰其名“雪堂”。皇帝对此忍了。

下雨风光甚好,周舒窈带楚敬温听雨声,听夜长,还带人踩水坑。

周舒窈带人装作乞丐,坐在京都东市的菜市场,任由人到处乱跑,见到许多并不是盛世繁华的景象,百姓无权无势任人宰割。周舒窈不怎么说话,自己感受才是真的,看着楚敬温受辱,被人打,只是让手下看着就好,出了事才出手。日落西山时,周舒窈背着楚敬温回雪堂,手下给人烧热水洗澡,陆言约给人上药。

楚敬温对被打的事,倒是一个字也不吭声。周舒窈没多说什么,男孩子,爱逞强。

周舒窈夜里不怎么爱睡,陆言约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周舒窈白日教人读书写字,什么书都给人看,出格的,歌颂盛世的,讽刺的,什么都给看。但,孔孟之道才是正统,周舒窈翻书给人讲,楚敬温学得快,嫌弃人的水准。

三月初,新芽黄。周舒窈问人什么才是社稷之本?为人之本?什么才是立世之道?

楚敬温知道,说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治国安邦平天下,天子才是社稷之本,为人处世之道仍是忠君孝父,立世之道仍是,仍是……”楚敬温答不上,周舒窈揉揉楚敬温的脑袋,笑着问道:“你身上的衣裳,吃的五谷,住的房屋,又是谁出?”

“叔外祖父”楚敬温说时把头微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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